我在八零追糙漢

第316章患難時見真情

穗子抄起折疊椅子,對著楊韋的頭砸了過去。

楊韋都沒反應過來,就被穗子拍中了。

東北人最喜歡吃拍黃瓜,穗子就把他當成黃瓜拍。

楊韋頭扎進了箱子里,穗子又補了一下,楊韋這會整個人都是懵的。

穗子也不知道從哪兒迸發了這么大的力氣,抓著楊韋撅起來的腿,使勁一推,走你!

王翠花的箱子北方很常見。

長一米多,深能有七十多厘米,上開蓋,帶著鎖。

早些年北方幾乎家家都有,用來裝衣服,也會用來“困”蘋果。

蘋果剛下來時放木頭箱子里,困個把月,果肉變得面又軟,好多北方人喜歡吃這口。

王翠花家的這個箱子比尋常人家的還要大一圈。

據說也有個幾十年歷史了,經常用來給姣姣困蘋果,箱子里有一股蘋果的香味。

這會箱子里只裝了床棉被,還有很大空間,姣姣那么大的孩子,蹲在里面是沒問題的。

楊韋猝不及防被穗子頭朝下推進去,腿在外面支著,這么大的男人根本蜷不進去。

“啊!你怎么?啊!”

穗子掄起折疊板凳,就跟打地鼠似的敲他的腿,楊韋這種姿勢根本起不來,蛄蛹兩下,上半身在箱子里躺平了,穗子拍他的腿。

他條件反射地把腿往回縮。

“把腿縮進去我就放你走,否則弄死你!”穗子威脅。

楊韋這會大腦都沒反應過來怎么回事,被打懵了。

穗子突然提高音量威脅,他嚇得把雙腿曲起來,這個姿勢有點像胎兒在母親體內時抱著腿的姿勢。

穗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蓋子合上。鎖頭掛上。

盡管是個頭不高的男人,被以這種姿勢“折疊”進箱子,滋味也是不好受的。

“放我出去!”里面傳來悶悶的聲音。

從穗子開始反擊到他落箱,楊韋甚至都沒琢磨過來發生了什么。

這一刻,注定要在他的一生中留下無法抹去的陰影。

“想碰我?你也配!”

穗子本想踹箱子一腳,又怕抻著肚子里的孩子,這會她才有了虎口脫險的感覺。

她快速地離開房間,把屋門反鎖,走到院子里,看到太陽的那一瞬間,眼淚奔涌而出,雙腿也軟了下來。

她做到了!

實際上穗子過后回想,她當時是怎么有這一些系列的反應時,她自己也是懵的。

后來她也和王翠花模擬了下當時的情景,穗子甚至沒辦法把王翠花這種體型的人“折”進箱子。

只能說,人在危難之際,會激發渾身的潛力,迸發出自己都想象不到的力量。

穗子打開大鐵門,快速地走出來,剛好看到廖勇騎著侉子過來,侉子側斗里還坐著個人——是于敬亭!

“媳婦!”于敬亭沒等廖勇停穩,迫不及待地跳下來,看到穗子哭得一臉淚水,于敬亭鼻子一酸。

毫不猶豫地攤開手臂抱緊她。

“我回來晚了,對不起,我回來晚了!”他反復的念著這句,恨不得將穗子融到自己的身體里。

穗子甚至能感到他的手臂在顫抖,聲音都帶鼻音了。

“敬亭,嚇死我了,我好怕啊......”

摟著她的手臂又是一緊。

“不怕,無論發生什么都過去了,沒事的,沒事了......”

于敬亭這會心是真的跟油烹一般。

他深刻反省自己,反省自己為什么回來這么晚。

他在老家時,為了讓楊六說實話,一閑下來就找楊六的麻煩,用貓捉耗子似的態度折磨楊六。

之前于敬亭也玩過類似的手段,從來沒失誤過。

但這次他失算了。

他忽略了穗子獨自一人在家,也低估了楊家父子的無恥。

“你怎么知道家里出事了呀?”穗子哭著問。

“五嬸跟我說的,楊家父子密謀時,她剛好聽到了。”

與人為善,是有福報的。

以前于敬亭不信,現在他信了。

因為于家娘倆不計報酬,幫大家運水灌田,村里人都念著他們的好。

正如穗子教育姣姣的那般,這世上從來都不會只有壞人,也有好人,好人總是要比壞人多的。

甚至更多時候,有的人會在好壞之間橫跳,一念之差,決定了她是好是壞。

五嬸就是這么個好壞橫跳的人。

之前五嬸也看不慣老于家,憑啥大家都吃糠咽菜,她家有肉?

憑啥王翠花家能娶到這么好的兒媳婦?

于敬亭在屯里時,還曾經坐在她家墻頭罵過她男人。

所以五嬸背地里,也會跟屯里其他人一樣,罵于鐵根娘倆。

可這次,于敬亭母子回來,不計前嫌的給她家地澆水,王翠花甚至因為幫忙把腳崴了,五嬸感動了。

楊家父子說這喪盡天良的話時,五嬸都聽到了。

兩家是親兄弟,就住在一個屋檐下,說話不隔音。

五嬸毫不猶豫地棄暗投明。

于敬亭接到信一路飛馳,拖拉機在半路還壞了,他就跑著回來,遇到巡街的廖勇,這才疾馳而來救穗子。

于敬亭看穗子哭成這樣,以為楊韋得逞了。

只恨不得能千刀萬剮那個混蛋,但比起那個,他更心疼他可憐的媳婦。

“別怕,這都不是你的錯,都怪我,怪我沒有照顧好你——傷著沒?我帶你去醫院。”

他抱著穗子不讓她看,但穗子從他的聲音里覺得他好像是哭了。

“我沒事,就是有點嚇著了。”

“該死的王八羔子,他人呢?”

于敬亭殺氣凜然,他現在就要把那個混蛋腦袋擰下來當尿桶!

“敬亭兄弟,你冷靜點!我怎么覺得.......穗子沒事啊?”

廖勇一直旁觀,他把穗子從頭看到腳,怎么看也不覺得穗子像是受過什么傷害的——除了哭的慘點,頭發都沒亂。

根據他的辦案經驗,女孩子如果遇到壞人了,不可能是穗子這狀態啊?

“我其實還好——但那個誰,就不一定了。”穗子心虛,小手緊緊地抓著于敬亭的衣襟。

箱子里也不知道透不透氣,楊韋不會已經悶死了吧?

她這一哆嗦,于敬亭就更以為她是被人欺負了。

“媳婦你別難過,咱就當被狗咬了一口,我替你報仇,你不要想這事,就當沒發生,要恨要怪都怨我,你別鉆牛角尖。”

“呃,本來也沒發生過——算了,你們還是先去看看楊韋吧,我怕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