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斗

第219章

第219章

林梵將牌子掛在帳篷門口,這才又回到帳篷中,看著蘇淺已經有些瞇著了眼,便道:“休息吧,雖然趕路著急,不過這下我也受傷了,你也受傷了。再怎么心急,也要休息幾天,傷口不好,等到了沖宵山脈更麻煩。”

蘇淺自然是沒有什么異議得,折騰了一個晚上,現在完全放松下來,也不由得又累又困。

扭了扭身子,蘇淺想找一個舒服得姿勢,可是背上受傷,卻只能趴著睡。

惻著臉埋了一半在枕頭里,雖然不太舒服,蘇淺也只能將就著閉了眼。

太累太乏,雖然環境不太舒服,可蘇淺還是很快睡著了,林梵小心翼翼的在一旁躺下,沒有一會兒也合上了眼。

這一夜雖然喧囂,可是黎明卻是還是準時到來,蘇淺昨夜太累,早上便也睡得沉,林梵小心翼翼的先起了身,卻見門口有個小姑娘正探頭探腦。

“有什么事嗎?”林梵不由的道。

那姑娘聽不懂林梵的話,卻在看見他之后,臉蹭的一下就紅了,頭也一下子縮了回去。

聽見聲響,蘇淺也就醒了,一夜沒換姿勢,蘇淺只覺得這覺睡的也不舒服。

用手臂撐起點身子,朦朧的道:“怎么了,天亮了?”

“沒事,還早。”林梵應了一聲,順手的在她頭發上揉了揉,笑道:“接著睡。我出去看看有什么事?”

蘇淺應了聲,又在拱了拱,稍微挪了個姿勢。

林梵走出帳篷,卻正見許七站在帳篷門口,跟那小姑娘小聲的說著什么。見林梵出來,笑了一笑,招呼道:“林公子,起起來了?”

林梵點了點頭,道:“許兄,有什么事嗎?”

“不是什么事情。”許七道:“是我見林公子和夫人的衣服昨晚都破的厲害,兩位又是輕裝前來的,想必也沒帶太多的衣物,所以想著將兩位的衣服拿來縫補一下。族里的衣物都是用羊毛自己織的,粗糙的很,想來兩位穿不習慣,所以想著還是替你們把衣服縫補一下。”

許七想的周到,林梵連忙道謝,正想說蘇淺還在休息,讓等一會兒,卻聽見帳篷里傳來蘇淺的喊聲。

“來了。”林梵連忙應道,向許七說了聲,便鉆進了帳篷。

蘇淺是想多睡一會兒的,可是只能趴著的姿勢實在是不舒服,坐了起身,背后還是痛,從包裹里拿了干凈的衣服,小心翼翼的套上了身,卻發現這衣服實在讓人郁悶。

蘇淺不喜歡繁復的造型,又是出遠門,難免要爬山涉水的,所以帶的衣服都是非常簡單的。可是便是這樣,也不像是她穿慣的襯衫T恤,她抖開件衣服套上了身,這才發現拿的這衣服是胸前兩根帶子系在脖子后才能固定住的,不由的為難了起來。

平時自然沒有什么,可是現在這個時候卻為難了,蘇淺手臂剛抬起來,還沒往后伸,便不可避免的拉扯擠壓到背上的傷。

一陣刺痛傳來,蘇淺連忙放下了胳膊,現在可不是逞強的時候,萬一用力過猛,讓正在癒合的傷口又撕裂的更嚴重了,這得到哪一天才能長好。

蘇淺張了張嘴,想要喊人幫忙,最自然的,當然是喊個烏墨族的小姑娘來一下就好,可是張了張嘴,卻根本不知道怎么個喊法才能讓外面的人聽懂。要是喊著讓許七找個小姑娘進來,還要再由許七轉述幫她穿衣服這事情,那更是太麻煩了。

這么想著,蘇淺索性捏著兩根衣帶,喊了林梵。

林梵鉆進帳篷,便見蘇淺坐在床邊,一手抓著衣帶,一手掩著衣服,一臉無奈的看著他。

“林梵,幫我系一下衣帶。”蘇淺無奈道:“我胳膊伸不到后面去。”

林梵再進帳篷的那一瞬,稍微有些發怔,聽了蘇淺說話,連忙的應了好,走到她身后,接過手里的絲帶,再她頸后,系了個結。

“怎么樣?”林梵輕輕扯了扯:“緊嗎?會不會覺得勒著。”

蘇淺兩邊轉了轉脖子,道:“剛好,謝謝。”

蘇淺這謝謝兩個字,完全是習慣成自然,說的再是順口不過,可是這邊話說完,卻只覺得肩上一暖,林梵從身后展開手臂,將她摟進了懷中。

記著她背上有傷,不敢摟的太緊,林梵的雙臂環過蘇淺的肩膀,將頭輕搭在她臉側,低低的道:“淺淺。”

林梵的呼吸,暖暖的落在蘇淺耳畔,她和林梵雖然這一路摟抱也不止一次,可那都是特殊情況之下,匆匆忙忙不說,尷尬曖昧什么的也都是一閃而過,根本就來不及想太多的。

可是這次不一樣,現在是安全的,帳篷中,只有他們兩個,陽光暖暖的透過帳篷將屋里照亮,兩人昨夜,又才經歷過一場同生共死,此時的心情,自然是不一樣。

林梵在蘇淺面前,一向是極為自制自律的,還從未有過這樣沖動親密的行為,蘇淺身子一僵,不由得有些愣住。

“淺淺。”林梵低聲道:“淺淺——”

并不說什么,只是喚著她的名字,林梵能感覺到懷中的身體開始的時候有些僵硬,卻并沒有抗拒,慢慢的,放松下來。放任了自己的重量,教在他的臂彎。

輕輕的呼出一口氣,蘇淺微微轉了臉,和林梵的臉呼吸相對。

不管林梵以前是荒唐不羈的,不管自己過去有什么樣的牽絆,經過了這些事情,他們兩人之間,還有什么需要猶豫遲疑的。

鐵心玉如此喜歡秦諾,不管她怎么隱瞞他欺騙他,可是必然不會忍心他受到什么傷害。這個時候,秦諾應該是絕無危險的。

在她和秦諾之間,本來鐵心玉是個難以跨越的嶂礙,如今鐵心玉不在了,可是發生了這些事情,她和秦諾,又怎么可能還回到從前。

休書那幾個字,字字都是沉的不能忍受的嘆息,可是覆水難收,已經走出了那么遠,誰又還能回頭。

望著林梵靠近,蘇淺心中猶豫了一下,緩緩的閉上眼。

過去那一幕掀了過去,沖宵山脈這一行還不知道會有什么結果,何必壓抑自己的心意。

林梵勾起了唇角,緩緩靠近,在蘇淺唇邊蜻蜓點水的一點,眉眼間笑意難掩,溫情脈脈。

林梵前半輩子,和太多花魁美女有過一夜纏綿,恩愛幾度,還從來沒有這么委屈過自己忍耐。可是四唇相接,卻覺得從來沒有在身體的渴求不滿中,心里卻是如此溫暖滿足。

蘇淺的臉有些紅了,雖然沒有睜眼,卻能感覺到林梵這動作是如何的小心翼翼。沒有睜眼,也能感覺到他目光似火般熱烈,卻又似水般溫和。

林梵并沒有其他的動作,只是收緊手臂,側著臉,貼在蘇淺頰邊,半響,方才道:“淺淺,等回了洛城,我就讓皇兄為我們指婚,好不好。再讓他頒一道圣旨,以后閑王府里,只許有你一個女主人,其他想要窺伺的女子,一律都按罪論斬。”

林梵說的認真,就怕蘇淺會在意這個,蘇淺聽的卻不由的一笑,想著若是真的和林梵在一起,這夫妻忠貞的事情,都上升到國家頒布法律的高度了,也實在是有些好笑。

笑了笑,聽見帳篷外面許七和小姑娘正在說話,這才想到早上剛起時似乎有什么事情,連忙的道:”對了,早上那姑娘有什么事情找你?”

在這地方,要找也是許七找才是,一個小姑娘,能有什么事情找他們?

“哦。”林梵不愿意放手,還是保持著姿勢將小姑娘要替他們縫補衣服的事情說了一遍,又道:“也不知道烏墨部族,是真的這么客氣,還是因為我答應了要妥善安置他們,所以現在才那么客氣。”

蘇淺笑了笑,伸手推了推林梵示意放手,彎腰理了理自己的裙擺,道:“不管是為什么,客氣總是好的。至少,我們在這里養傷這幾天,可以舒舒服服的。你一個洛國王爺,也不至于不能安排這幾十個人吧。”

“我自然不會食言。”林梵見蘇淺起了身,也便跟著站了起來。

昨夜換下的衣服散著在帳篷一角,蘇淺走了過去,想看看還有沒有縫補的必要。

拎起自己昨天穿的外袍,攤開來抖了抖,衣服其他的地方倒是完好,只有背上,像是件露背的禮服一般,有些奇怪。

不過雖然破的厲害,倒也不是完全不可救藥,蘇淺隨意伸手摘下衣襟上夾著的一些細長草葉,轉臉對林梵道:“那就麻煩烏墨族的姑娘吧,這衣服,我看也還能穿。”

林梵沒有什么異議,應了聲好,也就收拾起地上其他的衣服。

蘇淺手里還拿著那細長草葉,無意的轉了轉,道:“對了,我們要在這里住幾天——”

說著話,低頭看著正彎腰拾起衣服的林梵,視線放低,便自然的落在了手中玩轉著的草葉上,一句到了嘴邊的話,便這么活生生的卡住了,心臟劇烈的跳動了幾下,一個有些荒謬的念頭涌上來,不知道該怎么反應才好。(。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