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覆雨翻云

第六十五章 報復手段

我帶著龍氏兄弟上了三層。

施施然行至陰風楞嚴的座前。

“:可是大統領楞嚴楞大人?”我含笑道。

楞嚴亦沒想我會主動找他,面色古井不波,起身回禮道“:凌大人,近日聽聞大人勇奪金陵第一美人兒身心,楞嚴實是欽佩不已,又嫉妒的很呢。”

這個陰沉的家伙看不出來辭鋒還蠻厲害的呢。

圍著他的四個人有兩個是西寧派的,一是游子傘簡正明,一是老叟沙放天的兒子沙千里,這二人是西寧派新一代高手中的精英。簡正明更是與葉素冬同輩的小師弟,向來以年青一輩第一人自居。

不過他心里十分納悶,師兄莊節的女兒莊青霜怎么會給這個人搞走呢?前些時有人黑襲西寧派,擄走莊青霜,難道是他?不可能,看師門的態度好象對此人沒什么反應啊。

而沙千里更是對我有看法,他一向最看好這個小師妹,在師門中他是最有實力竟爭莊青霜的第一人選,不想美人兒師妹突發意外,一切歸于平靜時,竟成了別人的嬌妻,真叫他氣悶不已呢。

但這個凌遠山確有些手段,近期在金陵翻手為云,覆手為雨,先后搞定數位絕代佳人,一時間成了金陵的頭號新寵,自已真也是望塵不及啊,光看他周旋于眾美間那如魚得水的瀟灑,可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到的。再說這凌遠山的身份更是叫人更眼相看。

早有人讓出了座位,我亦不客的在楞嚴身左落座。

楞嚴看了一眼我身后的龍氏,心頭一沉,竟看不出這兩個粗漢的深淺,這個凌遠山確有過人之處啊,連手下的人都如此莫測高深。

我心神舒展,有意無意的掃了一眼楞嚴右邊不遠處的一個老者,心中冷哼一聲,易了容老子就不認識你了嗎?果然在這里。

我憑借銳利的靈覺知道那個人正是那天在鬼王府外偷襲我的人。滅情道的元老級高手。

此時卻一臉悠詳的扮做一個近五旬的老色鬼在俯視下邊載歌載舞的美人兒。

我暗暗盤算著,嘴里一邊道“:楞兄一向少有露面,想是公務繁忙吧?”

“:哪里哪里,怎比上凌兄,一邊泡美人兒,一邊完成了別人做夢也完成不了的豐功偉業,有左氏和沈氏兩大家族的財力支持,凌兄日后還怕沒有青云直上的機會?哦,忘了恭祝凌兄進爵封候,連升三級的事,不若你我喝一杯?”

“:楞兄客氣了,理當喝一杯,來。”

如此遠的距離,更在人聲嘈雜中,這楞嚴仍聽到了自已和楚湘二王的對話,可見他從自已進場就開始注意自已了吧。

放下杯后,我瞟了一眼對面的俊偉年青人,對楞嚴道“:楞兄可知對面那位氣質非凡的公子是誰?”我淡淡問來,似有意有似無意。

楞嚴卻心中一震,笑道“:不好意思,凌兄,在下不識此人是誰,不過不象是京城中人,以前未過如此氣質特殊的人。”

“:楞兄跟兄弟想到一處了,這家伙蠻會裝人的,每每看著女人時卻露出殘虐的神色,兄弟的女人都給他這般看過了,弄的兄弟心中發毛呢,此人定不是什么好路數,敢打我女人主意的人不是沒有,但一定嫌命長了,嘿嘿。”

我侃侃而談,更向楞嚴拋出了我心中的想法。

楞嚴心頭一震,面上卻絲毫不露,笑道“:誰叫凌兄霸占了如許多的美人兒呢,哪個人不嫉妒定不是男人,哈。”他看似玩笑的說話,確在給那人開罪,意思是我也有這種想法,別說是他。

我啞然失笑,起身笑道“:不打擾楞兄的興趣了,兄弟告退。”

“:凌兄好走。”

我點頭后朝他右邊走去。

那個青袍人易容成的老者竟微微有一絲緊張,卻做出色迷迷的樣子以掩飾自已的波動神情。

我回頭朝龍氏打了個眼色,示意了心中所想。然后快速掠過那人走去。

見我走過,他似松了口氣,中就在他心神懈警的一刻。

龍威恰好從他身側經過,大手鬼魅般實實按在他的背心處。

無堅不摧的勁氣直貫他后心,在其悴不及防下震碎他心脈,魂魄離體時他無比怨恨的回頭望著轉過彎的我,眼中的恨意卻永遠凝結在這一刻。

我聳肩攤手,報以無奈的笑容。灑然而去。

而滅情道的元老級高手宗勝卻頭一歪,倚在樓攔桿上,魂游地府了。

楞嚴面上掠過難以置信的神色,強壓心中的駭然,仍保持著笑容和身邊的人談笑。但他心里卻完全不是這回事,我能在他身左附近找出目標,可見我對他本人亦有所懷疑了,自已的身份來歷絕對是一個絕秘,難道有什么地方暴露了不成?

對面的俊偉年青人同樣看出了異樣,直到宗勝歪頭斃命的一刻,他生出感應,氣的鋼牙猛挫,眸中暴起一道懾人的殺機,趁我轉身下樓時,他亦起身離去。

卓敬宣快速出了望月樓。順著秦淮大街往城里的方向行去。

就憑對方能準確的找出隱藏著的宗勝,可見他的厲害之處,看來從一開始自已就低估了這個人,以至一錯再錯,照目前的推算,自已的隱身處也可能被他們查知了。

正思忖間,一個中年人出現在他身側。

“:卓少,我們小看這個人了,他的實力非常可怕,只身邊那兩個,就是正面硬撼,青長老怕也無力全身而退的。”那人一臉沉重,顯是也看到了宗勝被暗算的那一幕。

卓敬宣一陣氣悶,半晌方道“:集中全部人,在去西寧派的路上設伏,敬宣要讓他血債血償。”

“:卓少,他不會不防這一手的,屬下估計這正是想要的結果,好一網打盡。強龍不壓地頭蛇,來日方長,一時之得失何必掛懷。”

卓敬宣為之苦笑,搖搖頭道“:云長老所言甚是,厚葬青長老吧。”

“:屬下尊命。”

就在這當口,二人突然駐足,面色大變。

我緩緩由一旁的黑卷中走出來。淡淡掃了二人一眼,從容笑道“:凌某異常欽佩閣下的眼力,一入金陵遍挑我這強人下手,想殺一敬佰?還是立威京城?又或只是單單看上了我的女人,滅情道的人無不是絕情滅性的,國色天香的佳人給你們玩膩了拋棄豈非可惜嗎?閣下以為凌某說的有否道理?”

我孤單單一人,卻更給了他們深高莫測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