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妻不下堂

441 賺錢花錢

“兒子乖不乖啊?”陸遠峰問。

“乖巧得很。”阮小滿笑瞇瞇地說道。

“那是你娘坐月子喝的雞湯,你喝什么?”陸遠峰見陸懷夏捧起碗湯便喝,橫眉怒目。

“我讓他喝的,我喝不了那么多,雞湯沒放酒,孩子也可以喝。”阮小滿說道。

她受不了那股酒氣,寧愿洗藥浴來祛風也不想沾酒味。

“你說可以就可以,你啊,看看你弟弟多乖巧。”陸遠峰說不過阮小滿,只好說說兒子。

“娘。”陸懷夏委屈地望著阮小滿。

“有你這樣子比較的嗎?”阮小滿護著兒子,冷冷地望著陸遠峰。

他也很委屈,說說也不行,但沒人理會他,只有小兒子愿意沖著他笑。

“走,去買年貨。”陸遠峰將陸懷夏的皮襖扔給他。

陸懷夏糾結了一小會,最后還是高高興興地和陸遠峰出了門。

這一回衛寧把兒子也給帶上,兩個小的也能幫忙拿東西。

他們離開沒多久沈萬彥來了,阮小滿之前準備的貨只夠他支撐半個月而已。

這個年艷珍閣得提前歇業,他這是來送銀子的。

感覺提前歇業會錯失過萬兩銀子,沈萬彥覺得很是心疼。

但阮小滿在坐月子,他也沒臉讓她繼續做胭脂水粉來賣。

“這數你不點一下嗎?”沈萬彥見阮小滿就這樣子把銀票都收好,有些驚訝地問,好些天的錢呢。

“不必了,我信得過你,這銀票不是假的就行了。”阮小滿笑著說道,心里大概算了一下,相差無幾應該就沒錯了。

“艷珍閣明天開始歇業,歇小半個月呢。”沈萬彥眼巴巴地望著阮小滿說道。

“你可以繼續開著啊,你又不是不會做胭脂水粉,畢竟鋪子掛著的還是你艷珍閣的牌匾,芙蓉坊的胭脂水粉只是寄賣而已,到時候我們離開了都城難道你不開艷珍閣了嗎?”阮小滿驚訝地問。

“你們要離開都城?什么時候?怎么沒聽你們提起過這事?”沈萬彥聽完比阮小滿還要驚訝。

他還以為他們要在都城定居,怎么這會兒突然說想要離開了呢?

“遲早的事情,只是孩子還小,得再等等。”阮小滿看了看襁褓中的兒子,不知道他以后還有沒有機會來都城看一眼,看一看他出生的這個地方。

“不能留下來嗎?”沈萬彥還是不死心,這么好的合作伙伴可不容易找。

阮小滿瞥了他一眼,心知他的如意算盤,但與她何干,她給了他機會成長的,是他沒能抓住機會罷了。

見阮小滿搖了搖頭,沈萬彥失魂落魄地離開了。

待送走了沈萬彥,徐一梅將擋住私房物品的屏風撤掉。

其他房間或者是前廳都太冷了,徐一梅怕阮小滿凍著,就用屏風擋了一下房間其他東西,就剩一張小圓桌給他們坐著聊天。

“這沈公子啊……”徐一梅都不知道該說他什么好了。

當初嫌棄他們的是他,如今舍不得他們離開的也是他。

嘴里說著老祖宗的東西好,實際上又不怎么用心去學。

若是他們繼續留下來,他怕是會把老祖宗留下來那點東西都給忘掉的了。

“還是可以守得住那鋪子的。”阮小滿感慨了一句。

雖說創業容易守業難,但他現在的水平估計勉強能夠守得住鋪子,可以養家糊口。

他唯一幸運的是父輩在艷珍閣鼎盛之時把鋪子買了下來。

在都城可說是寸土寸金,沈萬彥至少不用煩惱租金的事情。

若是鋪子的房契不在他手上,這艷珍閣可能就守不住了。

而陸遠峰和衛寧他們很快便回來了,大包小包的,他們四人都拿不了那么多,只好先回來了。

他們人少,吃得也不是很多,這里買點,那里買點人家可不會幫忙送貨上門。

陸懷夏和衛安幫忙把東西放好之后一人得了一串冰糖葫蘆。

小孩子也不怕冷,還一邊在雪地里用腳畫畫一邊吃冰糖葫蘆。

阮小滿就挨著門框看著他們在玩,可惜看不懂他們畫的是什么,“你們這是在畫什么?”

“我們在畫冰糖葫蘆。”陸懷夏大聲說道,很是驕傲的樣子。

感情一個腳印便是一個果子,阮小滿看了一小會,感覺到有點冷,趕緊躲屋里去。

“別老是想著出門。”陸遠峰推開門進了房間,拿了一個新的手爐和腳爐給她。

手爐是黃銅打造的,爐身刻畫出一副精巧的山水畫,看著就很貴氣的樣子。

腳爐比較笨重,烏光锃亮,沒有雕鏤圖案紋飾,但爐蓋的氣孔卻有巧思,鏨刻成梅花形,且有花紋柄。

徐一梅添了銀絲碳,然后離開了房間,在外面看著孩子。

衛寧還要繼續去買東西,東西還沒買完,清單方才陸遠峰列了一份給他。

阮小滿將自己手里的手爐遞給陸遠峰,“家里不是還有嗎?怎么又買了?”

“買個新的給你你還不高興?舊的可以拿給孩子用。”陸遠峰不大高興地說。

“高興,高興。”阮小滿連忙說道,“孩子坐不住,也用不上手爐,你拿來用吧。”

“我拿著這個像什么,我有手籠就行。”陸遠峰顯擺了一下自己新買的手籠,里面毛茸茸的,可暖和。

阮小滿發現他就只熱衷于兩件事情,賺錢和花錢。

這個家最會賺錢和最會花錢的那個人都不是她。

天快黑的時候衛寧才回來,背了個大籮筐,里面放滿了東西。

阮小滿只遠遠看了一眼那堆得像作小山似的東西,有點無奈地陸遠峰說道,“我們真用得了那么多東西嗎?”

“用得了,你啊,什么都不想買,我賺這么多錢不就是給你花的嗎?你不花我只好幫忙花一下。”陸遠峰理直氣壯地說道,他可不會因為這里是租的就不想置這樣那樣的東西。

這個年過得有點郁悶,她在坐月子,不是喝雞湯就是喝魚湯,偶爾吃點肉也是寡淡得很。

偏生還要看著他們頓頓大魚大肉,各式各樣的零嘴,阮小滿可饞了。

除了大年三十那一頓大家伙一塊吃,其他時候她還是躲在自己房間里解決一日三餐。

好不容易盼到這年過完了,這月子也做完了,她才痛痛快快地洗去了一身的污垢。

滿月酒還是要擺的,還是請了那幾個,還是請了酒樓的大廚幫忙做的酒席。

齊元妙過來的時候告訴了阮小滿一個消息,宮里那位差點出事了。

大年初一的時候宮里放煙花,不知怎的有一支煙花突然就沖向了皇后娘娘,還好她身邊的大宮女擋了一下,不然后果不堪設想。

因為這事宮宴草草結束,有嫌疑的都被扣押了下來。

查來查去最后查到做煙花的匠人頭上,但那匠人還沒聽聞消息便投井,留下遺書說自己做煙花時出了點小錯,為了不連累家人只好以命抵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