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亦識月

第190章 客廳中同品謝家茶

杜青衫無所謂地一攤手。

“人都是會變的嘛,先前不愿,不過聊著聊著發現姑娘是個有趣的人,杜某又愿意了呢。”

懷玉都被逗笑了。

“行吧,杜少俠,杜大哥。”懷玉走過來,蹲下身,和坐在地上靠著墻的杜青衫平視,“現在,你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吧?”

杜青衫笑了笑,朝四周努努嘴:“瞧瞧,有像姑娘這么對待朋友的嗎?”

嘿,還得寸進尺了?

段沁沁心里默默吐槽了一句,青天白日的做什么美夢呢?

不過她立刻就見到懷玉朝外面的守衛招了招手,段沁沁瞪大了雙眼,懷玉不會真的看上了人家的美色,要放了他吧?

為首的侍衛開了牢門,懷玉道:“請吧,杜,大,哥。”

這咬牙切齒的“杜大哥”顯然讓杜青衫十分愉快,他笑了笑,站起身來,毫不客氣地一甩手,雙手上套著的鐵鏈頓時掉落在地。

不看驚呆了的眾人,他率先出了牢房,伸了伸懶腰,走在了眾人前面。

段沁沁跟在懷玉身后,悄聲道:“懷玉,你就這么將他放出來,不怕他逃走啊?”

懷玉無奈地看著闊步走在前面的杜青衫,對段沁沁道:“你也看到了,方才他那一下,你覺得這個大牢能困得住他嗎?”

“這個......”

段沁沁默了默,后頭的文先生出聲道:“暫且先看看他究竟想干什么吧。”

只能如此了。

出了大牢,見到了外頭的太陽,杜青衫張開雙手,閉眼沐浴在陽光下,愜意地享受著這微風和陽光。

雖然剛從牢房里出來,可他一襲青衫依舊整潔,長發都披在身后,只有額邊兩縷青絲隨風微蕩。

懷玉腦海里驀然間涌出了一句詩:“一襲青衫步輕塵,萬縷斜陽倚微風。”

杜青衫回頭,看向整整齊齊站在自己后頭的眾人,又看了看懷玉,笑道:“放心放心,杜某是言而有信之人,既然都是朋友,就絕不會逃跑。”

“不會就好。”段沁沁不相信地翻了個白眼,“希望你說到做到。”

杜青衫毫不在意她的不信任,看了看周圍,問懷玉:“朋友,別只顧著吟詩,不先請杜某喝杯茶?”

懷玉只好將杜青衫帶到府衙客廳,一路無話。

只是心里狠狠地嫌棄了自己一把,怎么看到他青衫墨發的樣子,突然間念出了那么一句詩呢?

吩咐下人端上茶來,杜青衫慢悠悠地品了一口,稱贊道:“不愧是朋友,這茶實乃好茶,色澤青翠,湯色明亮,清香馥郁。”

他又品了一口:“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是臨安謝家的茶吧?想不到你居然還有這種好東西,哎,你和謝家什么關系?”

懷玉不緊不慢地同樣喝了一口茶:“禮尚往來,我先問的問題你還沒答呢,這會兒喝了我的茶,怎么著也該回答我的問題了吧?”

“真是錙銖必較的丫頭。”杜青衫笑了笑,放下茶杯,嘆了口氣,開始回答懷玉的問題。

“第一個問題,段清殊創建逐鷹盟之初,由于區區不才杜某武藝高強,榮幸地成為了逐鷹盟的護法。”

看向眾人一臉震驚的樣子,杜青衫皺眉道:“你們顧家軍不是挺厲害嗎,再不行,尋雁樓不是密探遍天下嗎,怎么連這個都沒打探出來?”

被人這么赤裸裸地嫌棄了。

懷玉和文先生面色發熱,懷玉心里想,我顧家軍打仗厲害這不假,可你們逐鷹盟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我顧家軍吃撐了去查你們內部這些事干嘛。

文先生摸了摸鼻頭,尋雁樓密探遍天下沒錯,可是逐鷹盟這個組織他們都還是年前才知道的,而且樓主不知道怎么回事,完全沒有叫他們去打探逐鷹盟的事。

對,這事得怪樓主!

文先生心安理得地點了點頭。

遠在廂城的裴繼安狠狠地打了個噴嚏,皺眉自言自語:“這是誰在背后罵我呢?”

隨即杜青衫又恍然大悟地“噢”了一聲:“我差點忘了,尋雁樓樓主是裴繼安,以他對段清殊的了解,確實不會輕易去查段清殊,自然也不會去查逐鷹盟了。”

這話說得,別說文先生聽不懂了,就連懷玉,也是聽得云里霧里。

她知道裴繼安年輕的時候,和段清殊一樣喜歡紀塵,也知道那段關于紀塵以及她周圍的幾個男人之間的愛恨故事,但是卻不明白,為什么裴繼安不會去調查段清殊?

更不明白的是,為什么就連段清殊身邊的護法,都對裴繼安這么了解?

“杜護法知道的挺多嘛。”

聽到懷玉換了一個稱呼,略帶敵意地叫自己杜護法,杜青衫擺手道:“杜某還沒說完呢,等杜某回答完姑娘的問題,姑娘再發表意見不遲。”

懷玉端起茶杯,行,就聽你說。

杜青衫繼續道:“第二個問題,杜某也不愿和段清殊為友,所以跑到安慶來。”

他看向懷玉,一笑。

“這一點,杜某和姑娘十分相似,這也是杜某愿意和姑娘交朋友的原因。”

“這倒是奇了,我不愿與段清殊為友倒是有理可尋,杜護法身為逐鷹盟護法,怎么會不愿和盟主為友呢?”

“這可是第四個問題了,杜某有權不回答。”

看了看帶著笑意一臉欠揍模樣的杜青衫,懷玉道:“行吧,第三個問題,你為什么要來刺殺楊桓策?”

“這個么——”杜青衫帶上了幾分自嘲,“杜某從京都一路逃一路躲來到了安慶,囊中羞澀,便隨手接了個活兒,那王士倫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呢......”

額......

這原因,讓眾人一時語噎。

他們想了千萬個杜青衫刺殺楊桓策的理由,卻沒想到人家真的就是隨手接的活兒......

是該說王士倫心大,竟然將刺殺楊桓策這么關鍵的任務交給一個完全不認識的人呢?

還是該怨楊桓策運氣不好,第一次被刺殺就遇到了一個這么厲害的主?

杜青衫又恢復了笑容:“不過顧家軍的確名不虛傳,想我杜某專業殺人這么多年,還從沒有失過手呢,栽在了你們手上,真不知是我運氣不好,還是技不如人。”

想必是運氣不好吧。

文先生暗戳戳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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