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瞳狂妃戰天下

第一百二十六章:大道朝天,她們各走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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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淡自嘲一笑,「三個月前,你還口口聲聲叫我寶貝,如今卻裝作不認得,真是太令人傷心了!」中文網

不痛不癢的一句話出口,引得堂中賓客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此女誰啊,生得竟如此光彩奪目,叫人真真兒移不開眼。」

「沒見過,瞧著臉生得很!」

「裴家怎么說也是上都有頭有臉的家族,此女竟敢上門搶親,這不是找死嗎?」

「且不論此女是誰,堂堂裴家小姐,竟然找了個不負責任的男子成婚,裴家的一世英名喲,這不是毀了嘛!」

「我說你們擔心過頭了吧,毀不毀的,裴家在上都的地位都不容動搖,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假惺惺關心起了裴家小姐,真夠扯淡。」

「魏公子,你這話說得就過分了,說得好像你不是來看熱鬧似的,難不成你是誠心來賀喜的?」

「哎,本想來瞧瞧裴家小姐的新婚夫君,究竟是何許人也,不曾想竟然看了這么一出,真是沒白來。我都有些心疼那紅衣女子了,姿色比之裴小姐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除了家事跟實力差一些,簡直無可挑剔。」

「人家娶妻哪里是看姿色,顯然是看資源嘛。你就是典型的,年少不知裴小姐好,錯把少女當成寶,若是讓你選,你得走多少年彎路。」

眾人越說越離譜,聽進耳中聒噪又煩悶。

云淡絲毫不懼君卿與裴鶯鶯吃人的神色,緩緩上前兩步,抬起自己的左手。

手腕從寬袖中伸展了一小節出來,她青蔥的小手指節纖細,無名指上那只盤龍黑戒色澤沉悶,古樸而又典雅,戴在她手上很是惹眼。

白得刺眼的纖細手腕處,一根暗紅色的手繩款式簡易而不簡單,襯得她的皮膚更加白皙。

瞧見眾人盯著云淡的手看得癡迷,莫名讓君卿有些不爽,只想上前將她的袖口扯下來,將她手腕遮住。

這個想法一經出現在他的腦海中,君卿紫瞳不由得一縮,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如此。

云淡的目光緊緊鎖著他,道:「這只戒指,是你給我的,你不會忘了吧?你曾經說,會永遠陪著我。」

說完,她垂眸,目光落在自己手腕上。

抬起手腕在君卿眼前晃了晃,「記得這根手繩嗎,是不是覺得很眼熟?」

見君卿盯著腕間那條細繩長睫微微顫動,云淡輕笑了一聲,像是在嘲笑他,更像是在自嘲。

「這是你給我的定情信物。」她的語氣很淡,不像是在說自己的感情,而是在講述一個屬于別人的故事。

君卿紫瞳中露出一抹微不可查的迷茫,看得云淡心中寒涼。

她不明白,她究竟是不記得她,還是不愿意記得她。

可她還不愿放棄。

張開雙臂,火紅的衣袍完整地呈現在眾人眼前,她緩緩在君卿眼前轉了一圈,問他:「眼熟嗎?」

君卿瞳孔微顫動,薄唇不自覺地繃緊,從眼前女子的衣袍上,感受到了一抹熟悉感。

可那抹熟悉感太虛無縹緲,讓他抓握不住。

云淡璀璨而又瑰麗的異瞳,一眨不眨地盯著君卿,沒有漏掉他面上一絲輕微神情。

她開口說道:「這是我們成婚那日,你特意為我準備的婚服,好看嗎?」

站在君卿身旁的裴鶯鶯,側頭見身旁的人盯著紅衣女子,神色復雜,迫人的紫瞳中露出些微動容,似乎在認真思考紅衣女子所言是真是假,裴鶯鶯那張嬌俏的臉頓時露出幾分猙獰。

不能再放任此女子繼續妖言惑心,她的夫君,怎能讓一個來路不明的女子搶走,她裴鶯鶯顏面何存?

「哪里來的狂徒,竟如此不知檢點,在旁人大婚之日,貼上門來搶人夫君,來人給我拿下!」

裴鶯鶯大袖一揮,幾個仆從握著兵器沖了出來。

「且慢!」然而,裴鶯鶯方才一聲令下,卻被君卿制止了。

他拂了拂袖,端的是上位者的王霸之氣。

他上前兩步,暗紅色長若流水的發絲隨著他的動作擺動著,那雙攝人心魄的紫瞳,緊鎖著云淡的小臉閃爍著危險的光。

「姑娘,本尊勸你莫要再此胡攪蠻纏。今日是本尊大喜之日,若姑娘不再胡鬧,裴府自有美酒招待姑娘,若姑娘一意孤行,本尊也不會與姑娘客氣。」他語氣溫和,說出的話卻很硬,整個人的氣質邪魅至極。

語落,他喝退裴府的幾個仆從,命司儀繼續主持婚禮。

看著曾經的戀人對自己已經滿不在乎,轉而對別的女子的婚事上心,云淡的一顆心,瞬間沉入谷底。

放下抬起的手臂,她垂著頭看著自己身上穿著的喜服,突然覺得自己的感情很可笑。

「一拜天地!」堂中司儀的令,繼續開展婚禮步驟。

君卿牽著裴鶯鶯的手,正欲同拜天地,無數柔軟細膩的視線纏上了君卿的腿。

細絲一路蜿蜒向上,攀上了他的手臂。

裴鶯鶯躬身對天地一拜之后,發現身側的君卿還僵直著身子未有下拜的動作,直起身便看到他的身體,被紅衣女子腕間那根手繩,蔓延而出的細絲包裹住。

她頓時怒不可遏,一張俏臉染了幾分陰沉。

「看在我夫君的面子上,我有意放你一馬,你別不知好歹。」

云淡聞言,緩緩抬眸,目光對上君卿那雙紫瞳。

她道:「你當真要同她成婚?」

「不然呢,同你成婚嗎?」君卿冰冷的聲音中,裹挾著殺意。

聽聞此言,云淡不禁紅了眼眶。

她點了點頭,目光再次投向君卿之時,異瞳之中是毫不掩飾的失望。

她平靜道:「好!既然你執意如此,我就當你放過我了,我也放過你。」

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她道:「君卿,我此生唯愿與你……不復再見!」

說完,她抽出那柄他送的牛角匕,割斷了腕上的手繩,一把扯下身上那件如烈火驕陽的大紅喜袍,丟在了他的眼前。

握緊手中的匕首,云淡轉身便走。

沒走出兩步,她的手腕倏地被一雙溫涼的大掌握住。

一扭頭,那張美到人神共憤的臉,便映在了她瑰麗的異瞳中。

「放手!」云淡的聲音很冷。

再看君卿之時,她的眼中已經沒有了任何情感色彩,滿眼皆是碎裂的殘冰。

君卿聞言,不僅沒放手,握著她手腕的大掌反而緊了緊。

「本尊,放不開!」這句話,他幾乎咬著牙說出來的。

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一個沒有任何印象的女子,手中不僅有他的發絲,他的儲物戒,他的斷角,甚至還給他莫名的熟悉感。

可他在記憶中拼命搜尋,怎么努力都尋不到關于眼前女子的任何信息。

她放下他轉身就走,沒了這個干擾,他應該高興才對,應該立刻跟裴鶯鶯成婚,可他的身體卻不聽使喚,本能地拉住了她。

本是與他毫無關系的陌生女子,她眼中的失望,卻將他的心刺得生疼。

他怔怔地盯著眼前,目光逐漸鋒銳的女子,一股難言的情緒在心底噴薄。

「我讓你放手!」動了動手腕,掙脫不開,云淡沒再保留,一掌擊中君卿胸膛,將他打飛出去。

即便如此,君卿拉著她手腕的大掌,依然沒有松開一絲一毫,連帶著云淡自己,都被那股力量拉扯著倒飛出去。

戰斗一觸即發,堂中客人立刻從座位上站起身,各自尋安全角落,奪得嚴嚴實實,生怕被戰斗波及。

「夫君!」裴鶯鶯驚呼一聲,釋放出靈力向云淡襲來。

被君卿拉著的云淡躲閃不及,后背結結實實中了裴鶯鶯一掌,一口老血「噗」地一聲,噴在了君卿那張白皙無瑕的玉臉上。

「銀裝!」擰眉掃了君卿一眼,云淡已經不想再跟他糾纏,喚出銀裝,轉而一掌轟向裴鶯鶯。

一道巨大的狐身突然出現在堂中,同云淡一道發出一道強大靈力襲向了裴鶯鶯。

君卿劍眉微皺,閃身就要去解救裴鶯鶯,在他注意力分散的一剎那,云淡的身影便隨著狐妖一道消失了。

君卿動作一頓,看著空空如也的手心,眉心擰緊。

這抓握不住的感覺,怎的也好生熟悉!

沒被及時救到的裴鶯鶯,撞在了堂中神龕上,墻上大大的囍字從中間裂開,下方堆疊成塔的果盤撒了一地。

裴鶯鶯重重地掉在地上,頭上的大紅色簪花歪歪斜斜地虛掛在發包上,幾縷發絲垂落下來,模樣甚是狼狽。

「你們都是死的嗎,給我殺!」好好的喜事被破壞,裴鶯鶯終是忍受不住,暴露了弒殺本性。

仆從卻是無措地站在那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然沒了法子。

「還不動手,你們都是死的嗎?」裴鶯鶯暴怒。

一個仆從聲音怯怯地道:「小姐,她們消失了。」

「消失?!」頂著亂糟糟發絲的裴鶯鶯這才抬起頭,四下看了一圈,發現方才搶她夫君的女子果然已經不見了,心口憋著一口惡氣難以抒發。

「去找,找到之后,殺了!」

她惡狠狠地說了一句,瞧見還站在堂中怔愣著的君卿,她上演了教科書式的變臉演技。

「夫君,別管那瘋女人,過來扶我一下,咱們繼續拜堂。」她嬌羞的聲音中,帶著幾分俏皮,好似方才那個弒殺而又瘋狂的自己,與她一絲關系也無。

裴府后院,一眾仆從在其中穿行,面色嚴肅兇煞之氣外溢,尋找著方才婚禮上,從天而降的不速之客。

兩層閣樓旁邊假山后,一只灰色的垃圾桶一躍而起,跳出了裴府高墻,朝東而去。

小世界中,云淡坐在宮殿之中,恢復了往日那般一貫冷靜的神色,盯著手中通體黝黑的牛角匕,不知在想什么。

銀裝忍不住問她:「淡兒,你都決定跟他一刀斷了,他送你的戒指還有那把匕首,你為何不還他,你是不是還想著他?」

一想到君卿缺席云淡大婚,云淡不僅沒責怪他,還擔心他出事不顧自身安危來中域尋他,而他竟然在此泡妞,還要跟別的女子成婚,銀裝就恨不得咬死他。

「欺騙了我的感情,總要有所補償。」云淡的聲音無悲無喜。

聘禮,牛角匕,盤龍黑戒,就當是對他欺騙她感情的補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