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透明吃瓜記

四五、流言誤蜚語

“如此,倒要先恭喜貳喜茶師了。只是貳喜茶師雖是在柳師姐的瑤光苑候職,但契約卻是存放在老三那處。柳師姐也知,老三愛茶成癡,想讓他放人,怕是……柳師姐如有需要,我可替你想想法子。”

瞧瞧!這才是刷好感的教科書級示范啊!不但順了美人的心意,還指出了會遇到的困難,并迅速拋出自己的橄欖枝。嘖嘖!這級別,老二別說拍馬,就是坐火箭也趕不上啊!

只可惜,柳施瑤似乎并不吃這一套,絕美的面容笑得一臉純真。

“聽聞小喜當初同侯府簽的是五年活契,如今已兩年有余。我想區區一名微不足道的女子,安寧侯府定是不會做出什么有辱聲譽之事,對嗎?”

大公子低頭,微翹嘴角淺淺一笑:“柳師姐所言甚是。”

大概因為知道大公子的情意,貳喜越發覺得這霽月清風般的笑容,充滿了濃濃的寵溺。

即便這場驟雨來得快,去得更快,也依舊無法掩蓋被雨打得病懨懨的花朵,和遍地的泥濘狼藉。面對這番觀感,柳施瑤也沒了多少繼續賞花的心思,于是原計劃一天的行程,又一次提前結束。

雖然只有半天時間,但回到芭蕉院,貳喜依舊感到很是疲憊,癱在芭蕉樹下周井常用的躺椅上就不想再動。

坐在一旁石凳上的高橙兒十分看不過眼,踢了踢貳喜的腳:“八字還沒一撇的事,你也別高興太早。”

???“你哪看出我這是高興的樣子了?”

“不是嗎?我瞧你一路上都眉開眼笑的。”

“如果你是說這個……”貳喜沖高橙兒露出完美的職業微笑,“這是我對人的基本禮遇。”

“那怎不見你對我有這般禮遇?”

“因為我把你當自己人啊!”

“是嗎?”

見高橙兒翻著白眼撇著嘴,一副“我信你個鬼,你個糟老頭子壞得很!”的神情,貳喜忍不住哈哈大笑。高橙兒額角青筋一跳,臉黑著起身就要走,被貳喜眼疾手快翻身拉住。

“不是,我不是在笑你,哈哈,別瞪我,我真不是在笑你,咳咳……好好好,我不笑了。”說不笑,貳喜就當真收了笑。“我是真把你當自己人,信不信由你。”

高橙兒居高臨下仔細打量了貳喜一陣,皺眉想了想,最終還是別別扭扭地又在石凳上重新坐下。貳喜微微一笑,這位毛是要順著摸的。

“對了,這幾天我一直有個問題想問你來著,不知道該不該問。”

高橙兒傲嬌地昂著下巴,冷冷嗤笑:“不知道該不該問,那就別問了,反正問了我也不會告訴你的!”

“好吧,那我就直說了。”如意料之中收到一枚白眼,貳喜不為所動,笑容甚至越發賊兮兮,“你是不是對二公子芳心暗許?”

“我對他?怎么可能!”高橙兒大睜的眼中滿是驚愕和嫌棄。

“那我怎么聽說你戀慕二公子許久,還削尖了腦袋想入二公子的聚霞閣做貼身侍婢,而且你前段時間不還天天蹲守在聚霞閣外嗎?”

“我呸!到底是哪個嘴碎子在背后亂嚼舌根,要讓我知道,我非撕爛她的嘴!”

事都傳到老三跟前了,這可不止一兩個“嘴碎子”亂嚼舌根了吧,而且老三都知道了,老二還能沒聽說?不過如果老二真聽說了,怎么對高橙兒的態度那么平淡?等等,以老二臉盲晚期的病癥來看,只要不出聲,估計都沒幾個老二能直接認得出來的人!所以老二對高橙兒不是不為所動,而是壓根就不記得了吧!

“消消氣消消氣,既然你對老……二公子并無情愫,那為何要天天蹲守在聚霞閣外?”

聞言,高橙兒沒好氣地又翻了個白眼,仔細打量了貳喜許久,久到貳喜都以為高橙兒不想回答了,才聽到高橙兒嘆了口氣:“你知道咱們侯府有多大,財富有多少,暗地里想打侯府主意的人有凡幾嗎?”

貳喜老老實實搖頭,甚至懷疑高橙兒有意歪樓。

“那你又知道侯府每日平和安樂,除侯爺和幾位公子盛名在外,是多少護衛日夜巡防的結果嗎?”

貳喜依舊搖頭,歪歪歪,你真的不是在歪樓?

“世人皆知二公子顧秉峻嗜酒,我爹也愛喝酒。可即便嗜酒也不該青天白日就醉酒,甚至還將調度整個侯府護衛的令牌遺失吧!那般重要的信物,若不是被我看見拾到,而是被有心之人獲得……”

“等等!你怎么知道那是能調度侯府護衛的令牌?”

“因為我幼時曾在姨父的書房見過令牌的紋案和說明……你還要不要聽了?”

“聽聽聽,你繼續。”貳喜趕緊雙手捂住嘴。

“我拾到令牌后才知道,原來侯府護衛調度是歸二公子管轄,當下便要歸還。哪知我剛追在后面叫了聲二公子,二公子一個騰空,拐個彎就不見了。你說說,他都醉酒了,施展輕功怎就不見摔下來!”

貳喜捂著嘴,搖頭。

“令牌事大,我又不敢輕易讓旁人轉交。有心交給姨父,又怕姨父因此責備二公子。恰逢那幾日子揚表哥隨同大公子外出不在府中,思來想去,我只好自己蹲守在聚霞閣外了。”

“不是還有單謹行嗎?他是二公子的隨侍,交給他不是更為妥當?”

“他?哼!小時候倒乖巧可愛,越長大越目中無人,還一向與我不對盤。若給他,保準他會跑去二公子跟前邀功。我雖沒存什么旁的心思,但又憑何替他做嫁?”

“……”所以高橙兒思來想去,最后還把自己給坑進去了?

“我在聚霞閣外守了大半月,總也等不到二公子。所以前次聽聞二公子會同侯爺和柳小姐游湖,而柳小姐又邀了你,我才借你的名義,自作主張跟了去。”

難怪自己當日在前廳見到高橙兒時,她還心事重重的樣子,再到攜意舫時,已是神色如常,應該就是在那中途把令牌還回去了吧。所以暗戀什么的,真是流言蜚語誤人太深啊!

既然都聊到這里,貳喜索性將心中另一疑惑也一并問了出來:“這么說來,那個什么……趙副管家的事也是謠傳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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