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君為患

第二十九章 順利聯姻

她看了一眼阿瞞,阿瞞便十分自覺地就站起身來,跟著司馬婧苓的身后,一起出了長信殿。

這個時候韓親王查出了西蕃國使臣的信息,那司馬湛那邊,不會什么東京都沒有的。

況且這個時候,確實該插插手,讓那些后進入官場的新人,明白一下現在的南御國,到底還是誰說了算的。

夜鸮傳來的消息,似乎是身在北傲的夜翁他們傳來的。

因為司馬婧苓這個時候正在與平昌伯周旋,所以在司馬婧苓本人的授意下,阿瞞就悄悄地離開,進入了小室,看起了夜鸮傳來的消息。

阿瞞一目十行地將消息看完,臉色并沒有什么明顯的變化,直到看到最后,疑似夜翁專門留給他的一個消息,

“主子看到這里,請務必讓阿瞞公子看到接下來的信息。

這是由一個不知名的人,直接塞到琳夫人房間門口的信息。

據琳夫人說,她派了人前去追趕那個塞紙條的人,可是那個人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于是琳夫人就打開了那張紙條。

可是紙條上只寫了一句很莫名的話,琳夫人并沒有看懂上面說的話到底是什么意思,便拿到我這里來,想要傳回南御國來,讓你們看看。

阿瞞公子若是有了什么想法,可以將想法給了夜鸮,他會傳遞給我們,我們也會知會琳夫人知曉的。”

阿瞞看到這里臉色一沉。

夜鸮傳來的消息中,那個在最后特意提出讓他看的信息,他確實是一下子就看懂了,也由此明白了,這條信息是誰向琳夫人傳遞的。

魏嵐專門找上琳夫人,將這條信息給她,其實就是想通過琳夫人,傳遞到自己這里。

他知道了琳夫人與自己的關系,于是故意用了這么一個只有他們兩個人知道的暗語,傳遞了這么一個消息出來:

“我在等著你,我親愛的弟弟。”

阿瞞在心中默默念著這句話,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手指,已經用力到了泛白的地步。

他想起來,魏嵐用的這種暗語,其實一開始是屬于他們兄弟之間的一個游戲。

那個時候他們一家人和和睦睦,每天的日子過得很是美滿幸福。

魏嵐從小身體就不好,那個時候基本上就是處于躺著或者坐著的狀態,但即使如此,每天見了阿瞞也都是笑盈盈的,似乎很是喜歡自己的這個弟弟。

那個時候見阿瞞很是為他的身體情況擔憂,魏嵐為了開解阿瞞,才會想出一個點子,讓阿瞞能夠將注意力不再放在他的身體問題上。

這個點子,就是“猜謎”。

這個猜謎與外面的一些猜字謎等活動不同的就是,魏嵐會將一些毫無關聯的幾個句子組合在一起,看起來就像是雜亂無章不知其意的亂七八糟的話一般,然后他就會讓阿瞞在這些不知所以的話之中,找出正確的訊息,最后就可以收獲到魏嵐給阿瞞準備的獎勵。

不過之所以叫“猜謎”,就是因為魏嵐并沒有一開始就直接告訴阿瞞,這些句子應該怎么解讀,就只讓阿瞞自己摸索。

阿瞞那個時候,很聽魏嵐的話,因此魏嵐讓他乖乖解出這種東西的答案,阿瞞也就乖乖地坐在那里,盯著魏嵐給自己的東西,企圖從中看出什么來。

慢慢地,阿瞞也就從中真的得出了趣味。

解出來一個,阿瞞就模模糊糊地知道了這些話究竟應該怎么解讀,再加上之后又有了很多次驗證的機會,這種傳遞信息的方式,也就成為了阿瞞和魏嵐兩個人的秘密。

他們兄弟倆心照不宣地將這種“秘語”當做了他們兩個的另外一種交流方式,就算當著別人的面,也仗著其他人無法參透其中的規律而明目張膽地說著。

他們兩個甚至還仗著別人聽不懂,就用這種“秘語”偷偷捉弄別人,或者在暗地里給那些與大皇子政見不同的人下絆子。

可是后來,魏嵐的性子忽然間就變得陰晴不定,阿瞞也無法再與從前一般和魏嵐親近,他們之間的這個“秘語”,自然就再也沒有用過。

阿瞞沒有想到,在這個時候,魏嵐竟然又用起了這種東西。

他看著那最后一句話,知道魏嵐,這是在給他下戰書了。

阿瞞緊緊捏著拳頭,眼神之中盡是寒意。

當年他與魏嵐的關系有多好,現在就有多么得恨魏嵐。

他與司馬婧苓在北傲國呆的那段時間,雖然已經清楚了魏嵐的身世,但是還是無法理解魏嵐的所作所為。

即使魏嵐不是親生的那又怎樣?

這么多年的養育之情,難道就因為不是親生的,就可以毫無顧忌地就痛下殺手么?

阿瞞不理解,但是并不妨礙他對魏嵐充滿了仇恨。

魏嵐這次通過琳夫人也就是通過司馬婧苓安排在北傲的渠道給自己傳來了消息,瞬間就激發了阿瞞心中那仇恨的怒火。

于是等司馬婧苓推開小室的門走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臉陰郁,仿佛馬上就要去殺人的阿瞞,

“嗯,我的阿瞞這是怎么了,什么人這么不長眼,竟然惹到我的寶貝阿瞞了呢?”

聽到司馬婧苓獨有的腳步聲,阿瞞的情緒就已經和緩了一些。

他扭回頭去看了看司馬婧苓,然后側身看了看外面似乎是已經沒有了平昌伯的身影,便關懷地問道:

“平昌伯已經走了么?”

司馬婧苓點點頭,雖然看起來好像是很隨意的樣子,似乎完全沒有將剛剛見過平昌伯的事情放在心上。

但是阿瞞本身對于司馬婧苓的事情實在是十分關注,司馬婧苓眼神之中的那一點不耐煩還是被阿瞞清晰地看在了眼中。

他上前引著司馬婧苓在小室中坐下,然后試探性地問道:“怎么,平昌伯不好處理么?若是阿苓你有什么為難的地方,那就交給我來做。”

司馬婧苓搖搖頭,“倒是也不用費這么大的心力。”

她看著阿瞞似乎是有意先將注意力放在她身上現在遇到的平昌伯的事情,便抱著自己的面首當然是由自己寵著的心態,將平昌伯的事情說給了阿瞞聽,

“平昌伯確實是為了他的兒子前來,只不過本宮聽完了他說的話后,覺得他更多的,其實還是為了他自己。”

阿瞞露出了愿聞其詳的表情。

其實平昌伯的事情,說起來也簡單得很。

因為西蕃國使臣失蹤的事情,司馬湛專門來找了司馬婧苓一趟,然后就帶著司馬婧苓一個有意無意的提示回去了。

司馬婧苓當時說那句話的意思,一方面是在向司馬湛透露,自己其實已經知曉了司馬湛在城中建立自己情報網的事情,另一方面,其實也是在借司馬湛的手,將那些別的勢力滲透進京的探子奸細,以及朝中一些有問題的人處理掉。

她原本是以為,司馬湛不會這么快的就行動,畢竟他雖然在司馬婧苓出行的時候積攢了一些屬于自己的勢力,但畢竟還沒有完全掌握。

這個時候,朝中其實還有著很多司馬湛可以利用的人。

若是司馬湛很快地就開始雷厲風行地處理這些安插在京城中的人,反而可能會觸犯一些元而不能只想保持中立,看看情況的人的利益。

所以,司馬湛如此迅速地就開始行動,還是很出乎司馬婧苓的預料的。

“小十三那天回去之后,就叫人去查了查自己最近建立起來的情報網,然后就發現其中有人利用情報網,做出了向別人買賣的事情。而其中買賣情報最多的一個人,就是平昌伯的兒子。”

“嗯?”阿瞞雖然已經有了一些猜測,但是對于這個結果還是有些奇怪,

“平昌伯的兒子按理來說都不算是正式的官員吧?而且根據以往的風評來看,也實在是算不得什么優秀的人吧?司馬湛他真的會用這樣的人做自己的情報人員么?”

“他當然不會。”司馬婧苓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這個情報網可是小十三付出了很大心血的東西,他怎么舍得讓平昌伯那不成器的兒子進去摻一腳呢。

可是,誰說情報網里面的人,就只能是一手建立起他的人所安排的人呢?

就好比說本宮交待下去讓你和王朗兩個人建立起來的‘暗網’,你經手的那一部分現在到底算作是為誰服務的,想必本宮也不必多說了吧。”

阿瞞忽然被司馬婧苓揭了底,面上浮現了一絲尷尬。

不過他很快地就掩飾了過去,當作什么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厚著臉皮湊近司馬婧苓,對她說道:

“我們兩個現在是一體的,為了我就是為了阿苓你啊,都是一樣的!”

司馬婧苓輕笑一聲,沒有與阿瞞多做爭論,而是繼續給阿瞞講著平昌伯來找他究竟是為了什么。

平昌伯的兒子一直都無所事事,平昌伯本身也是個不善經營的,兩人很快就將祖上的那點家產給敗光了。

但是無論是平昌伯還是平昌伯的兒子,都一樣地在乎自己的面子,所以他們根本就不會和別人說自己已經沒有錢花的事情。

可是這種事情,哪能是不說就能夠讓人不知道的。

平昌伯和他的兒子被迫取消了平常很多喜愛的娛樂消遣,而他們的這種行為,自然是被有心之人注意到了。

他們利用這一點,故意引誘平昌伯的兒子,以超高的報酬直接絲毫不費功夫的就讓他的兒子踏上了買賣情報的路。

一開始當然也只是一些簡簡單單的小消息,看起來并沒有什么重要的。

等到將平昌伯兒子的胃口養大之后,平昌伯的兒子,自然也就離開不了,而他們也就可以順理成章地將一些比較重要的,甚至是有關于南御國的情報,都賣了出去。

這一點,被司馬湛知道了,平昌伯的兒子,自然是討不了好了。

而平昌伯對于自己兒子忽然就有了很多的錢這件事情真的沒有起疑么?

司馬婧苓不相信平昌伯一點察覺都沒有。

至于平昌伯為什么什么表示都沒有,無非都是為了眼前的錢財罷了。

過慣了奢侈的日子,忽然陷入了貧窮之中,而眼前又恰好有一個輕松賺錢的渠道,誰會舍得放棄呢?

平昌伯和平昌伯的兒子,便一直裝傻,當作沒有什么事情一般,一直沉浸在這種很簡單就能夠換到錢的方式中。

直到現在,司馬湛突然開始查他的消息網。

那個在背后悄悄引導平昌伯的兒子,踏入這一行的人,早就已經消失不見,并且離開的時候,也完全沒有對平昌伯的兒子有過什么預警。

因此,司馬湛一查,就直接查到了平昌伯的兒子身上。

司馬湛自然是知道自己絕對沒有用過什么平昌伯的兒子的,現在突然出現了這么一個人而且這個人還觸及了很多核心的消息,那司馬湛自然是不會放過他的。

原本都經歷的是一些小打小鬧的平昌伯父子,哪里見過這些仗勢呢?

平昌伯在家中看見自己的兒子大喊大叫著就被冷面無私的禁衛軍給帶走了,直接就被嚇得癱倒在了原地。

等過了很長時間之后,才意識到了這件事情的嚴重性,這件事情可能不只是讓他連伯位都保不住,甚至還會搭上他們一大家的性命。

所以,平昌伯才會舔著臉,來求這個他曾經狠狠得罪并且因此從侯爵降為伯爵的人,司馬婧苓。

司馬婧苓講這件事情簡單地敘述完了之后,最后向阿瞞總結了一句作為平昌伯事件的結束,

“總之,平昌伯的請求,本宮是不會理會的。小十三對于這種事情到底有什么樣的想法,本宮不感興趣,全然交給他自己就可以了。

現在本宮比較感興趣的,是阿瞞你。

阿瞞,你是不是應該告訴本宮,夜鸮傳來的消息上,到底寫了什么,讓你如此激動,還讓你完全收斂不住,自己的殺氣?”

阿瞞微微勾起的嘴角,放下了幾分。

他眼神之中透露出了幾分涼薄,輕哼一聲對司馬婧苓說道:

“有些人可是真的知道該如何直接向別人的心窩子上戳,讓人忍不住,現在就想要過去他的面前,將他摧毀呢。”

“呵,這樣啊。”司馬婧苓淡淡地說道,“看來,是魏嵐那個家伙等不及了。

不過,為什么他要如此著急呢?現在的情形,好像還不到他應該著急的地步吧?更何況,他現在手里還新握有西蕃國使臣這張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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