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控蜜戀史

第262章 給三腳貓當小白鼠

清了清嗓子,收斂起過度表達的驚訝,莫顏正色回:“那是我上上個實習單位的老板。”

喬伊咂巴著嘴,來回打量莫顏:“你行啊。難怪找了個對口的實習單位不做,要去當收銀員。原來是發生了不該發生的故事。快說給我聽。”

莫顏見躲不過,就拉出兮兮的故事當擋箭牌。

“你的新鄰居小孩是他同父異母的妹妹?這也太八點檔了!”喬伊跺著腳叫起來。

莫顏拼命“噓”喬伊快閉嘴。

喬伊的背后,文豪已經邁步越走越近了。

在別人都坦胸露背的夏天,有本事穿得整整齊齊,也算是一種自律吧。長身玉立,一身雅白亞麻夏款西服的文豪,很快走到她們這一桌。

勾唇一笑,他先向喬伊點點頭,然后朝向莫顏:“我過來,是因為我想問問你茶水店設計得怎么樣了?”這對自我感覺良好的莫顏來說,是個致命誘惑。

卡福卡里,正裝著20多張不同主題的草圖。

“要不,給你看一眼?”

文豪當即點頭,看上去是真的對稿子而非對人感興趣。

將一疊底稿鋪在黑色的小圓桌面上,文豪當即認真看起來,連帶喬伊也瀏覽起來。

“繪畫功底不錯。”文豪贊嘆。

感覺就像夸別人寫毛筆字,“寫得真黑”。

莫顏不由嘟起嘴巴:“哪里不好?”

文豪三下五除二,收起了二十幾張中的絕大多數,邊收邊道:“稿子在質量,不在數量。當你做設計的時候,并非單純展示你的想像力,而是要將店主的性格揉合進去。譬如,這些過于前衛、過去可愛的,并不適合那位清爽又大氣的星茶店主。”

文豪又攤開余下的三四張:“剛開始做設計的時候,滿心熱情,喜歡做加法。久了你就知道,加法好做減法難。Less

more(少就是多)。依照這個標準,這幾張簡潔偏中性風的,裝修出來,或許更耐看。”

莫顏有些汗顏。文豪挑出來的那幾張,恰巧是她“預熱”的作品。

“前期設計只是裝修的一小部分。后面還要聯合許多工種,做主體拆改、水電改造、貼磚、刷墻、熱水器安裝、吊頂、櫥柜、地板、燈具安裝等一系列活動。

實操一家小店是一個很好的練手機會。我后來又想了想,等著你主動找我或找你師傅的可能性不大,希望我能有榮幸,可以時不時過問一下你的進程。”

文豪說得那么謙虛,全程又只談工作不談感情,令莫顏無從拒絕。

再說,文豪的提綱挈領,確實讓她有茅塞頓開之感。如果設計星茶小店她是認真的,確實沒有理由拒絕文豪這位資深前輩。

選稿的事情剛告一段落,文豪就抬腕看一下腕表,笑了笑:“今天不巧,我下午還有事,先行告退。”

莫顏本還擔心他賴著不走呢。

過來的時候落落大方不猶豫,離開的時候果斷而不遲疑。

這樣洋溢著成熟男性氣質的做派,不僅令莫顏心生好感,連挑剔的喬伊,都忍不住替莫顏惋惜:“可惜你有王承佑了,不然倒可以跟他開展一段戀情。絕對讓你倍感享受。”

“什么呀!”莫顏嗔怪。瞧學霸的用詞——享受。

“我在夸他彬彬有禮、周全細致呢。你以為我指什么?哦,要不是你臉紅,我都忽略了大叔正年輕力壯……”

莫顏索性轉過臉,不看喬伊。以前忙著讀書沒發現,喬伊其實也是個人來瘋呢。

話說王承佑。

當第二天的朝陽升起,尚在海盜船上酣睡的他,眼珠正快速轉動。按照心理學家的說法,他這是在做夢呢。

終于,轉動的眼珠停了下來,睫毛翹了幾翹,王承佑睜開了眼睛。

眸光露著欣喜。

摸到床頭的電話,他還未起床,先打一個電話。

“星辰!你一定想不到,夢給了我啟示。我有了!”

不管是王承佑,還是星辰,都沒有留意句子具有歧義。電話那頭,星辰比王承佑還激動:“一個療程多少天?什么時候能見效果?”

王承佑大手一揮:“那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心理感覺。你漂浮的、不耐煩的感覺,是否能被沉下去、生根、長出責任感等取代。”

星辰兩手抓住頭發,閉著眼睛,也許,只有胸口劇烈的起伏,才能暴露他此刻內心的激動。

他,頹廢夠了!

“你什么時候來星茶?”

“莫顏今天會去星茶,你跟我另約見面的地方。”

上午十點,在一家星巴克咖啡店的角落里,星辰終于等來了王承佑。之前,王承佑拒絕跟他討論他的情況。如今,見王承佑開戒,他立刻化身好奇寶寶。

“我的情況,是患了抑郁癥嗎?”

“不,抑郁的相反,不是開心,而是沒有活力。而你只是過得不開心,算不上沒有活力。”

“我心里沒有活力呢。什么都懶得做。”

“可你不是還跟蹤莫顏?還做雙面間諜?還去酒吧駐唱撈金?”

“呃……”星辰詞窮。好吧,原來袖袖跳樓之后,他弄丟了他的開心。他大概覺得自己不配再笑,否則就是對袖袖的背叛。

“通過我五六天的大量閱讀資料文獻,我得出一個大膽的結論,你且聽一下。”

星辰趕緊豎起耳朵。

王承佑說,他找了許多抑郁癥的權威學術論文,發現星辰的狀態并不是身患抑郁癥。他只是無法解脫,沒法安放他的心靈。他是被愧疚壓制住了。

接著,王承佑又說,他找了很多跟“搭建幸福人生”有關的演講、文獻、專注,最后決定拋開“幸福”、“快樂”這種關鍵詞,星辰的人生,不必以“幸福快樂”去定義,只要過得有“意義”就好。

這樣,否定了抑郁,排除了幸福,全力尋找如何讓人生“有意義”。又花了2天,他一目十行瀏覽了幾十萬字的資料后,陷入茫然。

夢里,他忽然靈光一閃:他不必做開拓性的東西,他只需要找一個好理論,實踐它就行。

這個結論一出,他立刻從腦海中調出自己曾聽過得一場“如何使人生有意義”的知名演講。

王承佑剛把來龍去脈講完,星辰的興奮便漸漸被疑心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