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女魅

第九十四章:陷阱

不過,不等葉藜多想,厲景瑜已經上前,拉起葉藜的胳膊,將她拉到此時躺在床上不知生死的皇帝身邊。

葉藜愣了愣,順著厲景瑜的力道起身,踉蹌了一下被拉到了龍床旁邊,葉藜站在龍床旁邊,看著床上眼眸緊閉,臉色泛著青色的皇帝,眼神猛地一冷,這皇上哪里是舊病復發,明顯就是中毒已深。

這個瞬間,葉藜忽然不知道要說什么好了,到底是這皇帝的養的太醫技術太差,還是容安他們的能力太強,竟然連這雪國皇帝中毒,都愣是沒有一個人查的出來,這是中毒還是舊病。

“你傻愣著干什么?怎么還不去診脈!”一旁離著葉藜最近的厲景瑜口氣不好的問道,說話間還伸手推了葉藜一把。

葉藜低頭,聲音帶著顫抖的意味,只聽她道:“小的,小的只是未曾瞻仰龍顏,一時愣住。”

“別廢話,快去診脈,若是父皇出了什么事,要了你的狗命。”厲景瑜聽完葉藜的話,顯得十分看不起葉藜的小家子氣。

“皇兄說的什么話,莫要嚇壞了李大夫,父皇還等著他去救呢!”一旁的厲景逸開口打斷厲景瑜的威脅,而后他溫和的看著葉藜說道:“李大夫莫怕,去為我父皇安心診治便是。”

葉藜聽著這兩個大人物來回嗆聲,嘴角不由得抽了抽,知道的是明白這是為了讓他盡快給他們親爹看病,不知道還以為他們兩個不想給呢,這你來我往的模樣,哪有半分擔心的意味?

不過,葉藜可沒有那么大的膽子說出這些話,她只是低著頭,神情恭敬的沖著厲景逸應了一聲“是”,而后走到龍床的旁邊坐下,閉目一臉認真的為皇帝厲詔陽診脈。

厲景瑜和厲景逸見此,都紛紛閉上了嘴不在說話,兩人將目光投向在龍床旁邊的葉藜身上,等著葉藜開口。

葉藜閉目仔細的診著厲詔陽的脈搏,感受著厲詔陽那虛弱無比的脈搏,葉藜的臉上露出一副不好救的表情。

看著葉藜的這副表情,厲景逸厲景瑜等人的表情都顯得異常緊張,見到葉藜從龍床邊起身,連忙問道:“怎么樣?父皇怎么樣了?”

葉藜搖搖頭,說道:“皇上的情況不太好,還請殿下給小的準備一副銀針,或許還有一絲生還的可能。”

“什么?”厲景瑜一副無法接受的模樣,看著葉藜一副悲痛無比的模樣,半晌無法接受。

倒是厲景逸,他與葉藜相處了一個多月的時間,甚是明白葉藜的表現,趕緊沖著一旁的小三子吩咐道:“快去將放在甘泉殿中備用的醫藥箱拿過來。”

小三子趕緊稱“是”,動作迅速的從甘泉殿的一旁取出醫藥箱,飛速的跑回來,將醫藥箱送到葉藜的手中。

葉藜從小三子的手中接過醫藥箱,一句話也沒有說,直接就提著醫藥箱走到龍床旁邊,打開醫藥箱,從醫藥箱中取出針包,然后迅速的將針包攤開。

最后,只見她一手扶住厲詔陽的身子,一手捏針,手指快速的將一根根纖細的銀針插進厲詔陽的身體中。

葉藜的這一手露的非常唬人,本來對葉藜的醫術還有些不太確定的人,看著她如此迅速的下針,扎針,都瞬間對這個年輕的大夫有了信心。

因為是隔著衣服扎針,葉藜的額頭上很快就冒出了汗珠,一旁的小三子見狀,迅速的反應過來,從自己的衣袖中取了一塊錦帕,遞到葉藜的身側,開口道:“李大夫擦一下汗吧。”

他的聲音放的很輕,一副生怕驚擾了葉藜一般,葉藜抬頭看了他一眼,手上的動作不停,但是卻也是回應了小三子一句:“你幫我擦吧。”

小三子愣了一下,也是明白葉藜此刻是騰不出來手的,于是,他依著長久做下人的謹小慎微,舉著錦帕小心翼翼的給葉藜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過了好大會兒,葉藜終于是將厲詔陽身體中的毒素穩定了下來,厲詔陽原本青色的面色也慢慢恢復了常色,呼吸綿長。

葉藜見此,一把拿過小三子手中的錦帕,自己給自己擦了起來,雖然小三子也能擦,但是他太小心了,一副不敢動手的模樣,根本沒有什么實質性的作用。

“如何了?”見葉藜停下了動作,一旁的厲景瑜立刻見縫插針的問道,雖然他已經看到了自己父皇的臉色已經過來了很多,但是沒有得到葉藜的回答,還是不敢確定情況。

葉藜抬頭,看著靠近過來的厲景瑜,心中冷笑一聲,而后眉眼低垂,一副恭敬的模樣,回答道:“回大皇子殿下,皇上的病情暫時已經穩住了。”

“穩住了?沒事了?”厲景瑜激動的一把抓住葉藜的胳膊,而后似乎是察覺到自己的失態,他趕緊松了葉藜的手臂,一臉尷尬的說道:“本殿下激動了,不過你既然救了本殿下的父皇,賞賜什么的絕對不會少了你得的。”

葉藜被厲景瑜抓得胳膊生疼,聽著厲景瑜的話嘴角不由自主的抽了抽,這位是完全忘了剛才是誰開口就要她狗命了吧,皇家的作風還真是讓人無言以對啊!

雖然心中對于厲景瑜的表現心存不滿,但葉藜也不是傻子,她只能壓下心中的不滿,撐著一張笑臉,奴顏婢膝的沖著厲景瑜說道:“多謝大皇子殿下。”

“好了,李大夫醫治父皇想必也是累了,小三子,還不趕緊給李大夫看座。”一旁的厲景逸再次恰到好處的插嘴。

站在葉藜身后的小三子一聽,半點不敢含糊,立刻從一旁搬了一個太師椅放到葉藜的身后,說道:“李大夫快請坐。”

葉藜此時是有些身心俱疲,但是讓她當著這么多官比她大的人面前坐在凳子上,完全是打死她,她也不敢,盡管這個位子是三皇子厲景逸讓她坐的,可是最起碼的尊卑,她還是懂得的,這厲景逸之舉,也不知道是要褒她還是要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