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不好當

第一百六十章:提前下朝

攝政王一怔,對著魏公公稍稍抬了抬右手,魏公公立馬安靜地退后了兩步,做一個合格的背景板。

那兒身上礙眼的披風被他叫人摘了,讓這喂不熟的白眼狼好好在風雪中凍一凍,省得她不知道好歹。

這么想著時,下面的吏部尚書已道:“攝政王殿下,下官已匯報完畢,還請殿下指示。”

吏部尚書這話時誠惶誠恐,卑微的要乒在大殿內地毯上。

攝政王的神思被喚回來。

他微微擰起劍眉看向彎腰低頭的吏部尚書,沉默下來。

從魏公公來匯報后,他腦中都是那兒的身影,吏部尚書了什么他一個字都沒聽下去,又怎么可能問出任何問題呢。

攝政王朝著下面揮了揮手,意思是下一個。

吏部尚書驚詫地瞪大眼睛,表情差點都失控了,他當了吏部尚書這么多年來,這還是第一次他在匯報后,攝政王一個字都不的。

攝政王積危甚重,吏部尚書也不敢追問,他向著旁邊的同僚看了兩眼,見同僚朝他使眼色,他才知道自己理解的沒錯,攝政王這是讓他退回去,換下一個人。

吏部尚書連忙快步退回了自己站的位置,偷偷抹了把額頭的冷汗。

攝政王的反常反而叫這位官場老饕沒磷,虛汗都嚇了出來。

這下朝臣們都知道了攝政王今日大朝會有些反常,于是,這些人不但不敢放松警惕,反而越發的心謹慎,生怕攝政王突然出手,給他們個措手不及。

實際上,攝政王的心早已飄到了萬民殿外,那縮在長廊角落的沈筠棠身邊。

他深邃的目光幽幽落在萬民殿的巨大殿門上,冬日大朝會為了防寒,殿門都是關著的。

這還是攝政王為了體恤臣子前幾年特意下的命令。

這會兒他卻后悔下了這條規定。

不然他還能一眼看到站在外面的兒,也不知道她現在怎樣了。

今日下大雪,本就冷,那長廊處又當風口,沒了披風,那胳膊腿的不會凍壞吧!

想到這里,攝政王突然開始極度盼望快些下朝來。

而盡量詳細細致匯報的尚書都被攝政王在心里嫌棄話多起來,并且在心里的本子上給他記了一筆。

以往攝政王都是拖朝大王,這次匯報發言時間短的居然破荒被他表揚了。

“禮部這次朝上匯報當為表率,言簡意賅,意思明確,節省了大家許多時間,有賞!”攝政王金口一開,禮部就成了本次朝會最大的贏家。

禮部尚書剛上任三個月,還算是個新手,從地方調任到燕京的,在燕京沒什么關系人脈,也算是摸著石頭過河,參加過兩次大朝會,哪一次不是被罵的狗血淋頭,今日他準備的仍是不夠充分,所以匯報的內容較少,為此禮部尚書昨夜一夜都沒睡著,哪想今早竟只有他一人在大朝會上被表揚。

當真是降喜訊!因禍得福啊!

其他匯報過的官員都看傻了。

難道攝政王殿下改性了,都喜歡這種簡短的匯報?可往日里,攝政王不都是盯著追問細節嗎?

這些官員頓時頭大了,不知曉下次大朝會該怎樣匯報的好。

站在朝臣中的穆修己,抬頭朝攝政王看了一眼,可他剛抬頭,竟然與攝政王那雙狹長鳳目的目光撞上。

一瞬間,兩人視線之間好似瞬間迸發出了火花。

最后還是穆修己先移開了目光,他立在朝臣中,從未覺得攝政王對他這般關注過。

穆修己低頭時,臉色變得凝重起來。

看來,攝政王遠比他想象的還要關注永興侯和永興侯府。

攝政王見穆修己先敗下陣來,也立即移開了視線。

一個的御史而已,家中不過多了一塊免死金牌,想要與他作對,還不夠格!

若是他再這般與沈筠棠走的如此近,休怪他出手不知輕重。

今日大朝會攝政王整個都不在狀態,這讓下面的朝臣心中多了各種猜測,導致了整個大朝會大家都心不在焉。

恐怕在大朝會上最認真最上心的反而是還沒任何執政權的皇帝了。

惶恐膽怯的表情下是一顆野心勃勃的心。

他在偽裝出的外表遮掩下,將周圍所有饒情緒都看在眼里,就連下面的每一位朝臣他都沒有放過。

攝政王,他的皇叔,今日的注意力明顯不在朝政上,這會兒想著的恐怕是早些下朝,他好去做他一直惦記著的事兒。

冠冕流蘇下,皇帝的容貌仿佛都變得模糊了,表情也模模糊糊讓人分辨不清。

在攝政王有意的促成和鼓勵下,年前最后一次大朝會竟然比平常早一個時辰結束。

萬民殿的厚重殿門被太監打開時,朝臣們互相看了看,都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

按道理來,年底最后一個月需要安排許多事情,各部都是如此,今年的總結,來年的計劃,馬上年節多出來的朝會慶祝宮宴等等,都是要特別去商議的。

就在這種情況下,大朝會還提前下朝了!

要不是還下著鵝毛大雪,朝臣們定然要紛紛走出大殿看看外面的太陽是不是從西邊升起。

有些老臣都不知所措,居然下朝了還三兩聚集在一起話。

以前大朝會只要一宣布下朝,所有人跑的比兔子還快,一部分是想急著回衙署吃飯,一部分則是憋的,想快些去上恭房。

穆修己卻與他們相反,一下朝,他就轉身快步離開,他腳步迅速,帶著急牽

雖然朝會提前結束,但離早上朝會開始也快兩個時辰了。

沈筠棠身體本就不好,這么在外面吹兩個時辰冷風,若是扛不住,整個人都能暈倒在地。

這么想著穆修己的步伐更快了。

在所有朝臣都議論紛紛下朝時間早的時候,坐在上首的攝政王早已消失在座位旁。

這一刻,居然沒有人注意到他,這可又和往常不一樣,以往大朝會下朝后,他在大朝會上噴人噴的狠了,幾個閣老可是會在下朝后追著攝政王講道理議論的。

這次可能由于下朝的突然,幾個閣老都沒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后,攝政王早消失在座位上,找不著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