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水寒

第三百一十七章 開業 上

古代言情

第三百一十七章開業上

※正文309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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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賭徒的心理大多不會認為自己會穩輸。這也是為什么,明知斗不過莊家,可是在賭場里玩輪盤賭的人還是最多。因為人人都相信,只要有一次運氣,自己輸的,就可以數十倍的贏回來。

安解語化了半日的功夫,詳細地給南宮雪衣講解了一些玩法。

南宮雪衣聽入了迷,就道:“聽你說得,我覺得好象還是閑家更容易贏錢些。——莊家要通賠才是。”

安解語就抿嘴笑了:“就是要的這種效果。若是大家都這么想,都過來玩這種輪盤賭,你們賭坊就坐著天天數銀子吧。”

南宮雪衣便捧著那兩張圖紙翻來覆去地看,舍不得放下手。

安解語就叮囑道:“你都看見了。——這么掙錢的工具,一定要找一個非常可靠的人來造才行。”

南宮雪衣聽安解語反復強調要可靠的人來做這個輪盤,就皺著眉頭想了想,道:“你說得是,這種東西,若是真如你說的那樣,只有莊家掙錢的份兒,肯定想仿制的人很多。——若是別的賭坊也能造出這種賭具,我們仁興堂就沒有什么優勢了。”

想到此,南宮雪衣就神秘地笑了笑,對安解語道:“我想到一個人。——這個人既安全,又可靠,而且絕對不會背叛我們,且他有一雙別人都不知道的巧手……”

屋頂上偷聽的宋遠懷,就無端端地抖了幾下。

果然屋里的南宮雪衣已經對安解語笑道:“你不知道吧?——宋遠懷,其實是個手很巧的人……巧到,他的針線活,做得都比我好多了……”

安解語聽了南宮雪衣的話,驚呼一聲,“不是吧?宋樓主繡花……?”就用手捂住了嘴,又愣了半晌,才咯咯地放聲笑起來。

不獨屋里的安解語,就連屋頂上的范朝風,也實在忍不住了,雙手撐在屋檐上,憋笑憋的快要掉下去了,又指著宋遠懷壓低了嗓子道:“宋樓主……針線活兒……哈哈哈哈”

宋遠懷臉上一陣紅,一陣紫,也憋得快要背過氣去。

屋里的南宮雪衣卻不知道屋頂上某人正在偷聽,就抿了嘴笑道:“我小時候,特別討厭做針線活兒。偏偏我娘總覺得我就喜歡舞刀弄槍,不像個女孩兒,擔心我將來嫁到宋家,不討人喜歡。就逼我天天做針線活兒。我被那針扎得眼淚汪汪的,非常難受。”

南宮雪衣陷入了甜蜜的回憶里:“那時候,宋遠懷經常偷摸來看我。一見我眼淚汪汪地拿著繡繃子繡花,他就受不了,便主動拿過來,要幫我繡。他人聰明,手又巧,看了我示范了幾下,他就知道怎么做了,繡得別提多好看。——那個荷包繡好之后,我娘覺得我的繡活兒總算能拿的出手了,才不再逼著我做針線活兒了。”

安解語捂著嘴,拼命把笑聲咽了下去,又問道:“那個荷包呢?可不可以給我瞻仰一下,我們宋樓主偉大的繡活兒?”

南宮雪衣仰頭笑道:“那個荷包,讓我送給宋遠懷做信物了。”

安解語又一次忍不住,再次放聲大笑起來,道:“我真服了你們兩位了。——宋樓主真是不錯,連定情信物都自己動手繡。”又道:“宋樓主一定對你心愛得緊,連荷包都幫你做了。——那宋樓主有沒有也送你一個荷包做信物?”

南宮雪衣也跟著笑了一回,就道:“不止做針線活兒,宋遠懷的木工活兒也做得一等一的好。他以前給我用木頭雕過好多小兔子、小貓、小狗什么的,做得非常精致,跟真的一樣。”

安解語這才用帕子拭了笑出來的眼淚,道:“既然你這么推崇宋樓主,就讓他來做吧。”又道:“這個圖紙只是草圖,具體里面要如何造,還得我跟宋樓主仔細說清楚才是。——我只知道做出來應該是什么樣子的,至于到底怎么做的,我其實并不清楚。”

南宮雪衣在木工手藝這個問題上,對宋遠懷非常有信心,忙道:“這個好辦,我馬上差人將他叫過來。你給他仔細說了,讓他自己琢磨去。”

安解語點頭道:“也好。早說早了事。”又道:“我這里還有另外兩種賭具的圖形,最好也都讓宋樓主做出模子來。”

南宮雪衣就起身叫了在外面伺候的丫鬟進來,吩咐道:“就說是我說得,有急事讓老爺趕緊回來。——跟老爺說,我在安家等著他。”

屋頂上的兩人聽說,便趕緊從屋頂飛躍而起,往仗義樓總舵的地方去了。

那丫鬟到了仗義樓總舵的時候,宋遠懷已經裝模作樣地坐在了屋子里理事。

聽了丫鬟的傳話,宋遠懷就故作鎮靜,道:“知道了,一會兒就過去。”

那丫鬟不肯走,又躊躇道:“夫人說了,讓老爺馬上就過去。說是有急事兒。”那丫鬟又自作聰明地加了一句,“夫人著急的很。”

宋遠懷板了臉正要駁了這丫鬟的話,范朝風咳嗽一聲,從內室走了出來,道:“既是有急事去我家,就一同回去了。”

宋遠懷的架子再也擺不下去,就起身跟在范朝風后面,來到了安家。

此時因為有外客要來,安解語便帶了南宮雪衣來到正屋的廳里。

等范朝風同宋遠懷一前一后進來了,安解語和南宮雪衣都起身給兩人福了一福。

范朝風同宋遠懷也都還禮不迭。

幾人分賓主坐下,又都心不在焉地寒暄了幾句,就說到了正題。

南宮雪衣就將安解語剛才說得,又轉述了一遍。

范朝風和宋遠懷早就在屋頂上聽過一遍了,如今再聽一遍,兩人都裝作是頭一次聽見,就夸張地露出了各種驚訝的表情。

安解語不由皺了皺眉頭,覺得范朝風今日好生奇怪。

范朝風眼角瞥見安解語凝目注視自己的眼光,分明有著不以為然的神情在里面,便訕訕地低了頭,端起茶杯喝茶,以掩囧意。

宋遠懷耐著性子聽南宮雪衣說完了,才道:“既如此,把那圖紙給我看看。”

南宮雪衣就將安解語剛才畫的草圖遞了過去。

宋遠懷一看之下,便眉頭緊皺起來,搖頭道:“若是沒有你剛才的介紹,單看這圖,就是魯班再世也造不出來。”

安解語臉一紅。她是沒有繪畫天分,這個輪盤賭,卻是畫的不倫不類。——那個圓形的轉盤,其實被自己畫成了橢圓形。而那個長方形的下注圖,被自己畫的又有些像梯形。想來南宮雪衣真是個厚道人,剛才不僅沒有一絲一毫打趣之意,反而完全關注在這個輪盤賭真正的功用上。并沒有如宋遠懷這樣話里有話地挑刺兒。

范朝風聽見宋遠懷嘲諷自己妻子的畫藝,就不高興起來,一把從宋遠懷手里奪過圖紙,道:“不用魯班再世,找個會繡花的木匠,一定造得出來。”

此言一出,南宮雪衣愕然,安解語悶笑,宋遠懷臉色發紫,簡直像是又要吐血的樣子。

看見宋遠懷十分不好意思,安解語便忍了笑,打圓場道:“老爺還是把圖紙還給宋樓主吧。宋樓主手藝精湛,想必不用我多說,也知道要如何造出這個輪盤來。”

范朝風這才把圖紙遞了過去,道:“宋大哥莫怪。兄弟跟你開玩笑呢。”

宋遠懷吃了半天的憋,想要發趟火,眼角邊卻瞥見了南宮雪衣笑得花枝亂顫的樣子,剛才的尷尬和惱怒一下子就煙消云散了,便笑嘻嘻地道:“不怪,不怪——心情不好得時候,多笑笑,對胎兒有利,是吧?”居然是看著范朝風說得,就把范朝風鬧了個大紅臉。

宋遠懷見找回了場子,就不再逗樂了,便拿著圖紙細看,又問道:“可有紙筆?”

安解語忙讓五萬又拿了鵝毛筆和大幅的宣紙過來。

宋遠懷就拿鵝毛筆沾了墨水,一邊重新畫圖,一邊仔細詢問這個輪盤,應該是什么形狀的,各個部分,又都有什么功能。

這些情況,安解語當然知道得很清楚,便一一都說了。

宋遠懷的手腳麻利,安解語這邊剛說完,宋遠懷手里也就停筆了。

安解語探頭看了看,比自己那個草圖,不知要精致多少倍,就大大方方夸贊道:“真是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宋樓主真是名不虛傳”

宋遠懷拱了拱手道:“過獎過獎——語娘才是深藏不露。這個玩意兒,我敢說,一定會讓輝城的人賭瘋了。”

范朝風便笑道:“還沒做出來呢。也不要把話說滿了。”

安解語見宋遠懷正好在這里,且他畫的圖樣兒,比自己強多了,就道:“既如此,宋樓主把另外兩種新賭具,也都畫下來吧。”

宋遠懷就又拿了一張紙,用鵝毛筆沾了沾墨水,道:“你說吧。”

安解語就說了一遍撲克牌的樣子。并且也動手畫了個歪歪扭扭的草圖。

撲克牌一共五十四張,花樣繁雜,對賭起來,雖然也有人出千,不過就跟功夫沒有什么關系了。且安解語打算仁興堂賭坊里所用的撲克牌,都要用硬紙殼特制,做上防偽標記,再在外面要涂上一層桐油。——有了特制的撲克牌,除非有內鬼,否則出千就是不可能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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