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世無憂

佛山南海受騙記

這是一起真實案例,了了的親身體驗,希望謹以此文,引起兄弟姐妹們的警惕。

昨夜的一切好像是夢一樣!

十幾分鐘,六七千塊就沒了!

當時我雖然憂心,但認為生意如果能做成,這錢花得還是值得的。

直到今天睡醒,答應了和我們一起去拉貨的那人沒有再出現,手機也關機,承諾的一切都化為泡影,我才不得不相信自己的預感,這是一場騙局。

事情看起來好像很簡單,說起來卻很復雜,要從頭開始說起,我還得仔細想想。

一個星期前,堂哥給了我們一個客戶的電話(后來得知這人叫阿中,不過未必是真實姓名),說他那里有一批要處理的溶劑,于是我們給這個客戶打了電話,談好了價錢,并約好了時間看貨拉貨。

按照約定時間,我們到達羅馬(真實地名),百般尋找,在藍球場附近的一個村子里見到了貨,也見到了人,但并不是那個與我們通話的阿中。

這人說他是阿中的朋友,代為看管貨物,讓我們先驗貨,然后給阿中打電話,如果沒問題,當場就可以付錢拉貨走人!(這種事情對我們這一行當來說并不神秘,有些老板確實不喜歡拋頭露面,或不方便出面的!)

沒什么好說的,二弟當場開始驗貨,確認沒問題后,便給阿中打了電話,然后裝車,付賬,走人!

結果可想而知,這一次我們的生意做成了,小賺了一筆,二千多點吧!別笑話,我現在領的稿費,一個月才一千多點!

奔波到了夜里,一切搞掂,我們開著貨車回家的時候,我還和二弟說,這一趟跑得雖然辛苦,可是天天能做的話,我們很快也能起家的,用不著羨慕別人。

二弟臉上也是滿足的笑意,他說是啊,只要我們肯去努力,別墅,矯車,甚至二奶都會有的。

第二天早上,我們接到了阿中朋友的電話,但并不是那個在羅馬看管貨物的人,而是另一位。

他說他在南海,有另一批四十大桶的溶劑需要處理,問我們能出什么價錢。

當時我們很是欣喜,生意興隆,貨如輪轉了嘛!于是我們讓他發樣板過來,看是什么樣的貨,才能給他確定的價錢。

第三天早上,我們收到了樣品,然后給這個阿中的朋友回了電話,報了價錢!

在電話里討價還價一番之后終于敲定了價錢,并約好了明天一早就帶錢過南海去拉貨。

第四天早上,我們很早就出發了,個中豎辛可真是一言難盡,我們對廣洲一點也不熟悉,導航也沒一點作用,只好一路的打電話問路,因為錯過了一個出口,兜兜轉轉多走了六七十公里才終于到達南海,找到了黃岐鎮!

當時已經是十二點多了,連早飯也沒吃的我們已經是饑腸轆轆了,原本是說先填飽肚子再說,可是怕擔誤時間,只好忍著,先給那個阿中的朋友打電話,告訴他我們在什么位置。

他說好,你們在那里等我,我馬上過來接你們!

如此爽快的回復,是讓我們高興的,因為以前有些客戶經常是說,我現在手頭上有點事,我會盡快處理,然后馬上趕去接你們。這樣的“馬上”往往就是半個小時或更長的時間。

我們有些焦急,有些興奮的等待著。

二十分鐘左右吧,我們沒等到人,等到了他的電話。讓我們去什么什么(記不清楚地名了)地方找他。

好不容易,我們找到了這個地方,可是仍沒看到人,于是打電話告訴他我們已經到了,問他在哪里?

他說你們在那等著,他很快就過來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那人說他很快,然而快個毛毛,半個小時過去了,仍是蹤影不見,我們無奈的再給他打電話。

他回復我們說快了,路上有點堵車,讓我們再等一下。

這一等,又是半個小時,一點多了。

沒辦法,只好打電話再催,但這一次卻見鬼了,這人竟然不接電話,三個手機輪流打也不接,我們三個傻眼了。

“不管了,先找點吃的!”我果斷的提出了這個很偉大的建議!

找到了飯店,哥幾個沒敢太浪費,畢竟生意還沒做成嘛,一個山水豆腐,半邊清遠雞,一個青菜,外加例湯一份,三菜一湯,也算干部標準了。不過特別要指出的是那個山水豆腐,大家以后千萬別點,就是豆腐加點蔥加點水,煮成一個煲,有綠的,還有水,這就是山水豆腐了,MD,什么玩意兒,這就是白水煮豆腐。

等飯菜上來的過程中,我們繼續給那位望穿秋水也不來的家伙打電話,結果還是不接,于是哥幾個再想折,二弟說不如給那個阿中打電話問問什么情況吧。

除此之外,也沒別的辦法,打唄。

那個阿中接到二弟的電話有點驚訝,問我們是不是過來了?

二弟回答說是。然后那個阿中才說他的朋友已經出去好一陣,沒接到我們嗎?是不是走錯路?如此的忽悠我們一陣后,問我們在什么地方?我們報了位置:八達通XXX貿易港對面那間清遠飯店。

他說好,他馬上給他的朋友打電話,讓他去找我們。

掛了電話之后,我們真的還以為是那個阿中的朋友走錯了地方,又或是在路上太吵了,沒聽到電話響,因為他說他是開摩托車過來接我們的。

既然阿中如此說了,我們多少放了一點心,于是狼吞虎咽起來,可是一直到吃完飯,仍是沒有消息。

我們再一次償試著給阿中的朋友再打電話,這一次竟然通了!

他說四五分鐘就能到達我們這個位置。

結果呢?他好像在四五分鐘之間少說了個十字,四十五分鐘過去,他仍沒出現。當我們再一次打電話的時候,他又故態萌發,不接電話了。

那個時候已經下午三點半了,日啊,等了那么久,我們的耐性全都沒了,當時我們可是殺了他的心思都有了!

可這家伙不出現也不接電話,我們是一點折都沒有的,無奈的再給阿中打電話。

別人都說二弟的口才很棒,樹上的鳥兒也能哄下來,果不其然,在二弟百般諄誘之下,阿中終于道出了“實情”!

貨是他的,但他這個朋友約我們過來拉貨他事先并不知情,也就是說他的朋友準備把貨偷偷的賣給我們,現在他知道了這件事情,我們和他這個朋友的交易自然取消了。

我們當時這才恍然大悟,甚至有點后悔給這個阿中打了電話,因為如果不打電話的話,他那個朋友可能已經找到了我們,并達成了交易,現在東窗事發了,自然什么都沒有了。

白白的來了一趟,來回六七百大元,哥幾個自然不太甘心,于是就問這個阿中,你是不是真的有貨?

阿中回答說有。

我們說既然你有貨那就好辦,我們是真金白銀來拉貨的,只要你真有貨,那生意還是可以做的。

阿中說那是當然。

于是我們讓他出來見個面,大家當面談。但他說必須得五點半才能過來。

當時已經快四點鐘了,那么長的時間都等了,也不再乎多等一個半小時,于是我們說,好,等你!

五點半,阿中終于出現了,帶了一位戴先生,說那些貨就是這個戴先生廠里的,但現在還沒完全搞掂,不能拉。

廠家都來了,我是很高興的,但二弟卻多了個心眼,說今天太晚了,既然貨還不能拉,那我們先回去,等能拉貨的時候我們再談。

那個阿中卻拿出了另外一個樣品給我們,說:戴先生那里的貨雖然暫時搞不掂,但另外一間廠我已經搞掂了,隨時都能拉貨的,你們看一下,這就是另外一間廠的樣品。總共有六七噸。

二弟接過樣品,仔細的看了幾眼,沒當場答復,仍是堅持先回去,化驗一下再說。

回去的路上,我問二弟干嘛不和他們吃飯,敲定細節的東西!

二弟搖頭說出了三個理由,一:這個姓戴的看起來不像善類,咱們身上又帶著大筆拉貨的現金,萬一中了套的話,那就麻煩。二,現在已經快是晚上了,另外一間廠的貨就算能拉晚上也不可能有工人裝車什么的!三,咱們已經被折騰一整天了,這些人又透著古怪,有些事必須得好好想想才行。

我聽著也覺著是這么回事,于是也不再堅持,先回去再說。

第五天!

我們化驗了阿中說的另外一間廠的樣品,覺得貨還是好的。

但為了避免再像昨天一樣的情況出現,或拉貨時出什么意外,我們必須要求貨到東莞才付賬。必竟這一次的貨要比阿中他那個朋友的那批更值錢,也就是說我們必須準備的本金要更多,差不多是原來的三倍吧。

哥幾個又商量了一下細節,達成共識后,便給阿中打電話報價,并要求貨到付款。

阿中在電話中當場拍板,說沒問題。

達成協議,我們都是很開心的,因為說好了貨到付款,那我們就不用帶著那么大筆的錢跑來跑去,只帶點路費就好了,最多一兩千塊,就算被騙,那也只是一兩千不是?沒什么了不起的。

做好了這種準備,我們出發了.......咳,現在我覺得出發這個詞形容得不恰當,應該說是上路......

上路的時候,我們給阿中打了電話,告訴他我們已經出發了,當時是十點左右。

掛了電話,我沒敢像上次那樣說:希望一切順利!因為二弟說我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不好,好像很悲觀很無奈似的,而且上次的南海之行也太不順利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蛇,現在別說是提起佛山南海,就算提起黃飛鴻,我們心里都忍不住顫抖的,但一路上我卻還在默默的祈禱著順利。

去的時候,我在祈禱,回來的時候,我卻在咒罵,哥幾個對佛山南海可真的有陰影了,以后那里就算有黃金撿都不可能去了。

還是說昨天吧!

車子從松山湖大道上了廣深高速,往南海方向直奔,盡管已算是輕車路熟,但我還是小心翼翼,生怕錯過了一個出口或走錯了一條線,又多走好幾十公里的冤枉路。

半路上,二弟又給阿中打了電話,讓他把確切的地址用短信的方式發過來。

等了很久沒回應,二弟就再一次打電話催促,阿中才把地址發了過來:佛山市南海區黃岐鎮河西工業區河西玩具廠。

有了確切的地址,我們心里稍松,因為這確實是廠,而不是什么山頭角落的偏僻所在。

通緝犯才怕人多的地方,可是正當生意人卻希望在人多的地方交易,這樣安全系數相當會高一些。

有了這個地址,到了黃岐鎮之后,我們不再像無頭蒼蠅似的亂撞,而是找當地的摩托載客仔問清楚了行走路線,這才直奔河西玩具廠。

事先,哥幾個已經商量好了細節,為了以防萬一,不要帶貨款,也不要三個人同時和他們見面,讓兩個人進去驗貨,另外一個人在附近觀察,隔十來分鐘就打個電話,一有什么不對勁,就馬上找人或報警。待得貨車平安出來,才尾隨在后面。然而千算萬算........

這一次,我們輕松的到達了地頭,當我們把電話打給阿中,告訴他我們已經到達的時候,心再一次懸了起來,因為我們害怕阿中會像他的那個朋友一樣放我們飛機。

阿中說他馬上就過來,大概需要十來分鐘時間。

十來分鐘的時間不算長,但對我們來說,卻可以用渡秒如年來形容,三弟焦燥無比的不停抽煙,二弟也是一言不發,而我,只是很喜憂參半的看著車窗外正對著的河西玩具廠!

這間廠里有溶劑,而且數量極為龐大,這一點哥幾個幾乎都可以肯定的,因為我們從路口進來的時候,已經聞到了濃郁的天那水味道,而且這間廠所占的面積如此之大,工人又如此之多,生產的又是必須噴漆的玩具,溶劑的用量能不大嗎?

外面細雨飄搖,車內的氣氛沉重得讓人想逃跑,壓抑中我們默默的等待著。

所幸,在十來分鐘之后,阿中終于來了,一個人來的!

他的出現,使我們心頭大定,像是吃了定心丸,因為他沒有像他那個朋友那樣,把我們不遠千里的召來,又不理不睬的晾到一邊。

短暫的寒暄,我們迫不及待的催他進入正題,本以為他馬上就帶我們進廠去看貨了,誰知他卻掏出手機打電話,說是打給邱生,也就是這間玩具廠的廠長。

我想想也覺得對,你阿中只是中間商,并不是廠里的人,你直接大搖大擺的帶著我們進去,那才算離奇呢,廠里面肯定有個把權的人和你事先談好,并由他出面接引我們進去,那才是比較合乎邏輯的。

結果,阿中很遺憾的告訴我們,邱廠長在外面辦事,要五六點鐘才能回來。

現在才三點多,必須等兩三個鐘頭才能見到人?又要等?我們三人互換了眼神,心里都是大寒。

等待是一件很煩的事情,而更煩的是等到最后沒有結果。

不過,這次的情況總算比上次好,上次我們沒人理沒人問,三個人像是呆子一般傻傻等待,這次正主兒已經到場,那位負責人也能在兩三個小時內到位,估計也沒有什么意外好出了。

抱著這種僥幸的心理,我們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兩三個小時后,天已經黑了,有哪間正規的廠會允許你夜里裝貨走人呢?也許有吧,但你付賬的時候,不是要把錢給出納,開出收據,開出放行條之后才可以走人嗎?但深更半夜的,出納會計等等的高級職員還沒下班嗎?

現在說到這個,我才想到了另外一個疑點,不過得后面再說。

足足三個小時的等待,阿中也坐在我們的車上!

在和他的交談中,我們得知他是雷洲人,一說到他是雷洲人,我心里就打了一下突。因為我念書的時候是在湛江,學校有一半以上是雷洲人,他們說話大聲,舉止粗魯,行為野蠻,在我看來那就是一群未開化的蠻夷,他們從來都沒有好感,到現在,他們留給我的唯一印像,那就是一句話雷話:哇背路嘛!(我操NM)

在這個等待的過程中,我們幾次讓阿中打電話詢問那個邱廠長什么時候才能回來,他也依言打了電話,但回答卻是沒這么快。當時他是在車里打的電話,為了讓他能方便說話,我們還體貼的升起了車窗,但坐在他旁邊的二弟在阿中上廁所的時候卻說,阿中拿著手機和對方通話的時候,一直都沒聽到手機里有聲音。

我們心里又突了下,但還是抱著僥幸的安慰自己,也許對方聲音太小,這邊又噪音太大的緣故。

六點三十分,三個多小時過去了,阿中說不等了,去吃飯吧,反正邱廠長也是要吃飯的,一會吃飯的時候我們把他也叫過來,請他一起吃就好了。

這個時候天已經黑了,連中飯都沒吃的我們也確實餓了,于是我就提議在這個廠的附近隨便找個地方吃點什么,也方便見到那個什么邱廠長。但啊中不同意,他說這周圍沒什么好吃的,他認識一家很有名氣的飯店,邱廠長喜歡去的。

既然是那位邱廠長喜歡去的地方,那我們也沒理由拒絕,于是只好按他的意思辦!

十來分鐘之后到達那間飯店,然后我們卻很意外的見到了那位戴先生,就是前天與阿中一起來的那位,而這次他是和另外一個說本地話的五金店老板一起來的。見到他我們很驚訝,他來做什么呢?阿中把他叫來是什么意思?他不是要和我們做另外一筆生意的嗎?

心里猜疑無數,邱廠長來了,穿著高級的黑色襯衫,帶著金表,開著奔馳,旁邊還牽著一個二奶的中年男人,和他們同來的,還有另一位羅定的中年男人,說他也是玩具廠的領導。

這個時候,我隱隱有種不太好的感覺,吃個飯,阿中為什么約了這么多人,而且這個姓戴的跟本就不該來的啊?

邊吃邊聊的過程中,我們得知這位邱廠長與他的二奶英姐都是說客家話的,而我的老家在河源,也是說客家,客家人,那就是自家人,客家話交流起來,這讓我們倍感親切,也正因為如此使得我們放下了一些戒心!

也許就是因為這個他鄉遇故知的緣故,一向心思細膩的二弟與邱廠長頻頻碰杯,沒多久就喝得臉紅耳赤,三弟也喝得氣喘了,我向來是滴酒不沾的,但在這個應酬的場面上,卻不能不應付一下,但前前后后加起來也不足一杯,所以當時我是很清醒的。

邱廠長熱情且健談,當我們表示說最好今晚就能裝貨回去的時候,他幾乎是一口回絕了,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說:深更半夜的裝貨,廠里面還以為偷東西的呢!聽我的,今晚在這住一晚,明天早上八點裝貨。

我們想不出什么理由來拒絕,反正貨到付款,身上就兩千來塊,就算被全騙去也沒什么了不起的。于是我們答應了。

邱廠長果然是見過世面的人,飯桌上他一直是主角,侃侃而談,他的幾個笑話也使得氣氛十分熱烈,而喝多了的二弟也很亢奮,大家很快就約好了飯后的節目,打牌抽水去卡拉OK唱歌。

晚飯快結束的時候,邱廠長甚至當場掏出了四百大元讓阿中去相熟的酒店開房間要安排我們的住宿,他這個舉動可能刺激到了已經喝高了二弟,二弟也當場掏錢替這頓飯賣單。

這樣的飯局,本是不應該的,賣方,買方,中間商,還有另一個賣方,沒有共坐一桌的道理!而這樣的吃喝,在生意還未做成的情況下,也不該是我們買單的,我們遠道而來,本身就是客,哪有請客的道理,而邱廠長那邊也沒有理由的,他雖然是東道主,但他是賣貨的,這貨不賣給你們,可以賣給別人,他是皇帝的女兒不愁嫁,沒必要討好你們的,那應該請客的是誰呢?

是中間商才對。

就是那個阿中,如果他希望這樁生意能做成,能從中拿到提成,那么他就得請這個客,然而他沒有,不管是開房的費用,還是用餐的費用,他一點付的意思都沒有!

看到他沒有一點表示,甚至連假意的做作都沒有,而在接邱廠長那四百元的時候,我清楚的看到,他不但沒有推拒,甚至是沒有猶豫的,直接就伸手過去接錢了!

這樣的作為,跟本就像沒見過什么錢的人嘛!我剛開始只以為他是小氣,心里有些看不起他,但后來我認真想想,才終于弄明白,他是身上沒有錢,這讓我多了一個心眼,有哪一個人出來做生意,甚至還夸口說自己年收入四五十萬的人,連一點飯錢與房錢都不帶的呢?

種種形跡表明,這個叫阿中的中間商有很多可疑之處,但他又確實懂很多溶劑行情及術語,這讓我對他浮起了半信半疑的態度。

晚飯差不多結束,邱廠長便讓阿中拿錢去開房給我們開房住宿,因為我沒喝酒,便讓我載阿中去,當時我很為難,因為二弟喝成那樣我不應該離開的,可當時的場面我又沒有拒絕的可能,只好讓喝得不多的三弟照看著他。我趕緊的帶著裝作頭暈眼花聲稱自己喝大了的阿中去開房間。

開好了房間,邱廠長和二弟他們很快就過來了。沒一會就玩起了牌,二弟也上了桌。

剛開始我也沒太在意,因為二弟雖然喝得有點多,但言行舉止都很正常,顯然是沒醉,也以為他們玩得很小,大不了就一千幾百,也沒太在意,就去上了趟廁所,也就六七分鐘吧,可是回來之后卻聽說二弟已經輸光了身上的一千多塊錢,還問戴先生借了二千,才幾分鐘就輸這么多,當時我就急了,趕緊讓他別賭了,但當時他已經騎虎難下,剎不住車了,還讓三弟去取錢。

取錢那是不可能的,因為錢在我們離開東莞的時候已全取了出來,交給二弟在家的媳婦管理,準備貨到了就付賬,卡里面已經支不出現金來了,三弟也明白這個道理,但他還是掩人耳目的離開了,離去時不停向我使眼色,顯然是讓我趕緊的讓二弟別賭了。

賭得這么大,我心里頭急啊,當時真想聲嘶力竭的沖二弟大喝一聲,你TM別玩了!可是我對這樁聲音卻仍抱有做成的幻想,也不敢太過蠻硬,只是不停的勸說。

最后,可想而知,二弟被我勸下來的時候,已經輸了七千多!除了二千現金,另五千都是問戴先生及邱廠長的情婦英姐借的。而整個過程僅僅二十分鐘不到。

二弟下來后,他的臉色也白了,也許那個時候他已經意識到了什么事吧。

二弟下了賭桌,沒有多久,賭桌就散了,可是二弟欠下的五千是要還的,最后我只能讓家里把錢用柜員機存了進來。

這件事,讓我到現在想起來還心有余悸,如果當時我不在一旁不停的讓二弟別再賭的話,也許倒輸得更多。

也許,十七K的編緝并沒有說錯我,說我只有小聰明并沒有大智慧,想想也是啊,如果我有腦子的話,一開始就該阻止二弟上賭桌的。

現在想想,我也覺得自己確實蠢得可以,那個阿中,身上連個飯錢都掏不起,他怎么可能能先墊付得起那么大筆的貨款,而又有哪一間廠子,允許你先把貨從南海帶到東莞,然后才讓你把錢帶回去,而且還是第一次交易的情況下。

然而在他們最后離去,阿中又逗留至深夜,最后接到“老婆”電話,不愿讓他在外面過夜,他“不得不”回家的時候,他信誓旦旦的向我保證:明天一早我就過來,和你們一起去玩具廠拉貨。

我還傻傻的想,如果明天的貨能拉成的話,七千塊的損失還是可以彌補回來的。

可是到了今天早上,一直到中午,阿中的手機再也無法打通的時候,我這丁點的希望才宣告破滅的,我們確確實實被人騙了,而且還是那種被騙了,還幫別人數錢的那種。

跟本就沒有中間商,也沒有廠家,河西玩具廠僅僅是他們的一個幌子,這完完全全就是一場精心設計的騙局,他們這一伙人捉住了我們想做生意的心理,阿中僅僅是這伙人里負責牽針引線的小雜碎。他們的目的,并不僅僅是幾千塊,而是更多,在當時的情況下,如果二弟再一個剎車不住,很可能就是幾萬,或者上十萬........

在這里,我把這個阿中騙子的電話公布出來:13018531687,希望做回收溶劑這行的朋友不要再上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