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形大佬你崩人設了

第三十二章 吃貨

德利不關心他們祖孫倆的你來我往,埋頭猛吃,左手骨頭,右手餅,在夾一筷子質嫩多汁的蘑菇,再來一塊麻辣兔丁,人間美味!

他只想說,我不要工錢,只求一天三頓飯。

想不到堂姐做飯這么好吃,太香了,油水格外足,哪像他娘和三娘她們做的菜,一水兒的清湯寡水。

“奶,你捎一籃子蘑菇拿家去。”飯桌一掃而光,簡寧趕緊打發老太太家去,免得她又整什么幺蛾子,想一出是一出的。

她老人家那意圖不要太明顯哦。

人家可不是二傻子。

簡寧只是單純想抱粗大腿,并無英勇獻身的打算。

老太太走前,嘰嘰咕咕在簡寧耳邊念叨,別憨兮兮地把外人擱家里招...…這外人指向誰,相當明顯。

簡寧嗯嗯敷衍,又遭老太太恨鐵不成鋼地掐了兩爪。

待老太太一走,簡寧招呼德利在床底下刨坑,照著她房間來。

每天燒炭不是個事,還是比較麻煩的,但相比寒冷,寧肯麻煩一點。

燒一個炕也是燒,索性捎帶上粗大腿,

明年冬還是要盤炕的。

三姐燒炭,簡寧去了后院柴房,找了幾塊木頭板子,叮叮啷啷手工制作一個簡易餐桌。

飯食擺矮柜上,粗大腿只能側著身吃飯,看著怪可憐的。

有了簡易餐桌直接在床上擺飯,跟住院待遇沒多大區別。

服務周到熱情,細致入微,務必要讓粗大腿賓至如歸。

零零碎碎搗鼓清爽,天地靜籟。

做好個人衛生,簡寧泡了兩杯紅棗桂圓茶,一杯給三姐,一杯給失血過多的粗大腿。

甜茶里加了一點點白糖,微甜微甜的。

問德利怎么知道,江熠華不喜歡甜食,抿了一口就不在喝。

德利盯了那搪瓷茶缸半小時,才說:“江大哥,糖水要涼了,四姐說要趁熱喝。”

江熠華:“我不愛糖茶,你要不嫌棄我喝過一口,你就喝吧。”

你的表情出賣了你心……

德利哪會嫌棄,抱著茶缸喝得涓滴不剩,紅棗桂圓撈來吃的干干凈凈。

另一個房間里,姐妹二人你一口我一口喝完了甜茶,茶缸里剩下的干貨,簡寧借口懶得下床漱口,都叫三姐嚼來吃了。

三姐漱口回來,簡寧挖了一坨雪花膏,給她把皸裂的手抹的潤潤的才躺下睡覺。

短短一天,簡明玉逐漸習慣四妹把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好東西用在她身上,她也不會再拒絕,因為只要她一旦露出一點點抗拒的表情,四妹就要不開心。

四妹不開心的表現就是冷臉不理人。

比奶罵人還可怕。

一夜無話。

翌日,簡德利破天荒沒賴床,聽見堂屋隱約傳出人聲,利索爬起來,把自己帶來的被子裹巴裹巴塞角落,小心翼翼避開江熠華的腿,梭下床就準備到四姐面前掙表現。

他可不想換崗。

四姐昨天說了,他要是不習慣照顧病人,可以換別的堂弟來。

笑話,怎么可能不習慣,就憑四姐做菜的手藝,他能干到天荒地老。

他有一顆敏感的吃貨心,瞬間讀懂四姐話里的另一層意思,偷奸耍滑就滾蛋。

江熠華日常作息,凌晨5點起床,即使生在病中也不失警覺,德利一動他就醒了,閉著眼在養神。

等德利輕手輕腳掩上門,他視線掃見角落里的裹成咸菜團的被子,唇角微抿,側俯身體將咸菜團子拽到身邊折成四四方方的豆腐塊。

德利一點不知道自己疊被子的手藝被深深鄙視了,開開心心搶了簡明玉的活,揮舞掃帚屋里屋外打掃衛生,時而吸吸鼻子嗅一口灶房里飄出來的香氣。

啊!他感覺渾身憋著一股勁兒,取之不竭。

“德利,去看看江同志醒了沒。”

“誒,”掃帚立在檐下,德利虛開一條門縫,瞅見江熠華半坐在床上活動手臂,立即展開親切笑容:“江大哥你醒啦,我去端洗臉水。”

德利兌了半盆熱水,一杯漱口水,牙膏牙刷備齊,簡寧叮囑道:“把你們房間的窗欞支開透透氣。”

“哦,好。”德利盯著鍋里雪白的面條,答的心不在焉。

伺候了江熠華洗漱,德利急急忙忙把尿捅拎茅房倒了,涮了兩遍,舀了一瓢清水倒入尿捅拎回房,然后又匆匆忙忙捯飭自己的個人衛生,四姐愛干凈,見不得邋里邋遢。

江熠華就見他進進出出,忙忙碌碌,像一只勤勞的小蜜蜂。

“吃飯了。”

聲音一響,德利便像一股小旋風刮進灶房。

灶臺上擺了一簸箕雜面窩窩頭,四碗面。

簡寧用昨天剩的大骨湯透的掛面,每一碗上面都鋪了烀得酥爛的蹄筋,切了些碎咸菜粒,撒一撮紅彤彤的油碎辣子,碗邊還臥了一個黃澄澄的煎雞蛋。

深紫色的咸菜,明亮的黃,耀眼的紅與雪白面條一搭配,那賣相簡直要人命,別說德利猛咽口水,江熠華看著都覺得食欲大開。

簡寧還有些遺憾,冬天沒小蔥香菜,要是在撒一小撮香菜小蔥就完美了。

明年秋一定要在后院搭一個小小暖棚,務必冬天也能吃上綠油油的蔬菜。

平時干巴巴的雜面窩窩頭,浸了香馥馥的面湯竟變得格外好吃,德利呼嚕嗦完面,用窩窩頭仔仔細細打掃碗底,碗就跟洗過一樣锃光瓦亮。

德利打了個饜足的飽嗝。

這都是什么神仙日子啊!

四姐根本不是潑婦,仙女才對,天宮御膳房下凡的仙女!

只一夜兩頓飯,德利心中就萌發了一個偉大的夢想,他要給四姐當一輩子狗腿子。

“玉丫頭,你收拾一下,今天大隊池塘起魚。”老太太一如既往,人未到聲先至。

德利一聽見他奶的聲音,立馬站起來,乒哩乓啷收了碗筷就往灶房躲,生怕他奶叫他回家,他不回家,這里才是他家。

“誒,好嘞。”簡明玉應聲:“我這就來。”

簡寧坐著沒動,只淡淡一句:“去什么去,爹的棉衣你縫好啦?”

身體底子都快耗空了,再跑去池塘寒水里泡一天,得嘞,今天不生病,明天也要落下病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