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喵仙大人

第一百零八章 瑾姑娘的往事

饒是季老二這樣又老又丑又沒文化的家伙,都能因為一出意外而被某個小姑娘發自內心的感謝并欣賞著。

那么想來正品味著這出鬧劇的大家,一定也可以收獲最美最美的愛情吧。

歲月靜好,不要錯過了最珍貴的那個人。

吃飽喝足又輪番打趣兒調戲了季老二之后,李小蠻等人也都累的不行,便早早回屋休息去了。

今日在李小蠻的帶領下,憐卿樓不僅頂住了怡紅院的洶洶來勢,還把她們的臉面打的啪啪響,算得上是一個難得的全勝了。

想來這次之后,李小蠻扮豬吃虎的兇名也要在憐卿樓內外傳開了。

人紅是非多,為了省去不必要的麻煩,李小蠻踏踏實實在憐卿樓待了好幾天,直到離自己的龍虎火鍋城開業還有兩天時,她才作為幕后大BOSS去視察了情況。

那邊店鋪的改造搞的如火如荼的,李小蠻一個沒忍住,也擼起袖子就跟工人們一起干活去了,絕對算得上是扎根群眾。

可她這么做,也是有代價的,這不,今天她早早的就趴床上睡著了,連飯都忘了吃。

夜深了,晚風順著未關嚴實的窗戶吹了進來,拂在了毫無睡姿的李小蠻身上。

夏夜的風兒還是冷冽的,寒氣入體,她也不由得打了一個哆嗦,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

房間沒有點蠟燭,很黑,讓她想起了跟母親住在冷宮的那段日子,小小的身子蜷在一起,看起來像只被拋棄的小貓。

或許只有夜深人靜的時候,她才真正像個孩子。

“媽媽。”

哽咽著喊了一聲,把睡在她心底的五爺給喚了起來。

不明情況,五爺從李小蠻的身體里飛了出來,靜靜的看著此刻這個熟悉也陌生的人兒。

后者的眼睛緊緊閉著,隱隱約約能從她的睫間看到幾滴的晶瑩淚花,五爺明白,倘若她此刻還能躺在母親的懷里,該有多好。

很少有人能看到她這個樣子,五爺也不例外,嘆了口氣,他也重新飛回了她的身體里。

不論是變身大橘喵,還是變身少女,李小蠻從來都沒有抱怨過太多,始終踏踏實實的做著別人讓自己該做的事。

想來,她的母親就是她如此努力的希望吧。

等五爺睡去,李小蠻爬起了身子,她已經睡不著了,剛巧肚子有點餓,便想走出去找點東西吃。

踏出自己的房間沒幾步,她發現自己旁邊屋子啊門也是打開著的,不由得覺得幾分詫異。

這是昆瑾的屋子,已經這個時辰了,難道她還沒睡嗎?

本能的好奇驅使她輕手輕腳走到了昆瑾屋子的門口,側著頭向里看去,只見那大開的窗戶旁,坐著一名神情凄婉的女子。

正是昆瑾。

月光靜靜的照著昆瑾的潑墨長發,只見她一只手托著一杯酒杯,一只手撐著自己的下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陣清風吹過,風兒攜著女子的芳香撲面而來,讓李小蠻有些醉了。

“咔嚓。”

不小心踩到了一塊雜物,突然的動靜引起了窗邊人的注意。

“誰?”

清厲的女聲傳來,只見昆瑾站起了身,向李小蠻這邊走了過來。

為免尷尬,李小蠻嘿嘿一笑,主動跳了出來:“是我,瑾姐姐。”

沒想到門外之人竟然是自己的老板娘,昆瑾懸著的心立刻放了下來:“小蠻妹妹還沒睡么?”

李小蠻點了點頭,解釋道:“今晚睡不著,出來隨便走走,剛巧見到瑾姐姐也沒睡。”

輕輕嗯了一聲,昆瑾拉著李小蠻的手,帶后者進了自己的屋子。

“小蠻妹妹,聽姐姐說說心事好不好?”

感受著手腕上傳來的溫暖柔軟,作為內心其實是個少年的李小蠻差點失了神智。

昆瑾身上有些酒氣,李小蠻怕她趁著酒意說出了自己不愿說的秘密,便推辭了起來:

“瑾姐姐醉了,竟然要跟小蠻一個傻乎乎的小丫頭說故事,我怕我理解不了呀。”

昆瑾搖了搖頭,打了李小蠻一個腦瓜崩:“別裝糊涂,這幾日小翠跟我嘮叨了好多遍老板娘智斗母老虎的橋段,你應該能明白姐姐的故事。”

拉著李小蠻坐到了窗戶邊,昆瑾的眉目間依舊有著三分凄苦,不知道從何處拿來第二只小杯子,她給李小蠻倒了杯清酒。

呵呵一笑,昆瑾自言自語道:“你是第三個這么跟我喝酒的,雪姐姐是第二個。”

沒等李小蠻跟自己碰杯,昆瑾便將酒一飲而下,擦了擦紅唇,笑道:“當年,他就是這么跟我喝酒的。”

看著昆瑾一反常態的樣子,李小蠻知道,她一定有一段深深埋在心底的故事。

沒有說話,李小蠻懂得這種思念而不得的痛苦,雖然自己確實是陪伴她解悶的那個人,但此時此刻,她的世界只有她一個。

小手托起杯子,李小蠻也一口將酒飲下,此時無聲勝有聲,所有的話都在酒里了。

沒想到李小蠻也是個豪爽的性子,而且竟能明白自己的幾分心思,昆瑾掩面笑了笑,又給她和自己添了一杯。

修長的手指端著那酒杯,昆瑾靜靜看著那映在酒里的一輪彎月,或是跟李小蠻傾訴又或是自言自語的說起了自己的故事。

“那年兵荒馬亂,父親帶著我四處逃難、背井離鄉,我們沒有糧食,沒有水,只有一根拐棍,一個討飯的碗。”

“第一次見他,是在一家鎮子里的酒館外,那酒館人人可進,但卻唯獨對我和父親打了烊。”

“秋天的夜很冷,我和父親坐在酒館外的青石板上,挨著今天的餓,想著明天的早餐,來來往往的都是醉醺醺的賓客,沒人注意到縮在角落的我們。”

“那天父親睡的很早,我窩在他的懷里,卻并不像以前那樣能感覺到他微弱的溫暖,雖然很冷,我依舊抱著他的脖子。”

“一夜風寒過去,人們都說,酒館門口死了人。”

“心里害怕,我忍著疲倦左右看了看,不知道哪里有人逝去,本以為他們是故意戲弄欺負我一個小孩子,直到幾個官差過來,開始拖我身后的父親。”

“我像條瘦弱的狗,已經抬不動手了,所以只能用嘴巴咬住父親身上已經餿了的衣服,不哭不喊,不讓他們把父親抬走。”

“我還記得他們滿目怒火的看著我,罵我是野孩子,是神經病,讓我松口,但我沒有放開,因為我知道一旦我放開了,他們就會說父親死了。”

“以后,我就沒人疼了。”

“吼我罵我我不動彈,他們便踢我、打我、拿起刀鞘砸我,當我受不了想放開時,我發現我已經沒有力氣張開我的嘴巴了。”

“那群人對著我打來打去的,我向周圍的人投了求救的眼光,但他們沒有人替我開口叫救命,甚至還有幾個人在喝彩叫好。”

“咚的一聲,除了眩暈,我能感覺的到,我頭上好像有溫熱的液體流了出來,這個時候我才聽到旁邊有人喊,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