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袖招

第一百四十九章 沖動的想打人了

邵毅原本也沒打算弄出多么復雜的形狀,“行,咱們就保持直線,就像把這個尺寸的琉璃劃去四個角。嗯,最多也就是這樣子了。”

他是有原則的人,雖然皇帝地位足夠高,討好皇帝也很必要,卻絕不能讓自家媳婦為難。

夏宴清沒看懂邵毅的嘚瑟,頓了頓,終究沒忍住,出主意道:“若是不嫌麻煩,可以用兩層雕花木框的中間夾上玻璃,那樣,玻璃窗戶的形狀就能隨意很多。”

“哎呀,阿……夏姑娘果然聰明……”邵毅差點兒跳起來去握夏宴清的手,更是險些說錯話,“那有什么麻煩的,皇宮和權貴富豪,最不怕的就是麻煩,嘿嘿。”

雖然邵毅沒跳起來,卻也坐不住了,站起來圍著那個窗扇轉個不停,想象著花樣形狀的各種玻璃窗。

這個提議,簡直不要太好!

該說的話都說了,該商量的事情也商量妥當,雖然時間很急,但邵毅還是在窯場的管事房磨蹭了好一陣兒,才戀戀不舍帶著手下和那扇木窗離開。

玻璃木窗樣品是打包好之后,讓邵毅帶走的。

邵毅不想被別人提前知道,進獻給皇帝的是什么。

同樣的,展康文也想要個轟動效應,也不想讓人知道,他幫忙邵毅聯系、送進皇宮的稀世寶物的具體情況。

又因為邵毅說這是稀世珍寶,所以,交接玻璃窗樣品,是展康文親自來的。地點在距離皇宮不遠處的一個小小院落里。

修遠帶著兩個小廝,把包裹的完全看不出形狀的窗扇拿進小院客廳時,展康文著實愣住了。

這,這就是邵毅說的寶物?

什么寶物能有這么大的個兒?

再者說,這么大個兒的東西,那能是寶物嗎?

本來信心滿滿,想在皇帝落個好,把閣部另外三個老狐貍好好擺一道的展相爺,這時忽然有坑了自己的感覺。

“邵副尉,這就是你要進獻給圣上的稀世珍寶?”展相爺語氣不善的問道。他一把老骨頭,已經很長時間體會不到什么叫做沖動了。

可是現在,他覺得他的沖動馬上就克制不住了,想沖過去踹死這個京城第一紈绔。

這特娘的讓他怎么給皇上回話,他堂堂展康文,還沒干過這么不靠譜的事情呢,簡直太坑了啊。

展相爺身邊的長隨發現自家主子不對,竟然有青筋暴起的跡象,連忙靠前,扶住相爺的手臂。

相爺您一大把年紀,可經不起拳腳沖突啊。

“對啊,”邵毅回答的理所當然,“這里面包著的,絕對是世上不曾有過的寶物。”

又指揮著修遠,“把包裹拆開,給相爺瞧瞧。”

拆到最后,修遠扯下最里面的一層粗布、露出上面一部分白木格時,展康文終于看清楚,這分明就是一個連漆都沒上的白木窗扇啊……

虧他敢說要給皇上進獻寶物,就這東西?沒有雕花,沒有上漆,粗制窗扇……邵毅這是活得不耐煩了吧,用這種事和皇上開玩笑?

他不想活了,沒問題,可是,要不要連累別人啊?

枉他一直以為,邵毅這小子是個不尋常的主,幫他一回,落他個人情,以后說不定什么時候能用得上。

卻哪里知道,他活了一大把年紀的人精,居然被一個年輕后輩坑了。

展相爺這次真的要跳腳罵人了,手都抬起來了……

哎?不對,木窗中間……那是什么?

展相揉了揉已經有些花的老眼,再去看讓他極瞧不上眼的窗扇,好像真不尋常之處。

他低聲問身邊的長隨:“木窗中間,有東西的吧?”

長隨也是呆滯狀,卻很誠實的點頭:“有,有東西的。”

肯定了自己的判斷,展相爺一把抓住邵毅,拖著他走到窗扇前,用顫抖的手,指著窗扇中間的玻璃,問道:“這,這是什么?”

若不是這地方有些微的反光,還有拼起來的接縫和痕跡,他都要以為那里是空的了。

這哪里是簡單的不尋常,這簡直太不尋常了。

邵毅得意的看著展康文,說道:“相爺問的是窗扇中間這位置嗎?”

“對對對。”展相爺都不帶看他的,只顧抖著胡須點頭。

“這正是清韻齋進獻給皇上的稀世之寶,這東西叫做玻璃。”

“玻璃?這是何物?清韻齋不是做琉璃的嗎?”展相終于找回了理智。

“是透明度比較高的琉璃,清韻齋另外起了名字。把玻璃鑲嵌在門窗上,比麻紙保暖、耐用。最重要的是,即使在冬日,關門閉窗的情況下,視線也能不受阻的看見屋外情形。”

展相伸出手,手指觸碰到玻璃拼接和修補之處,喃喃自語道:“果然是稀世之物,若這幾處接縫修補的再細致一些,那就更好了。”

原來這位在朝堂上游刃有余的老狐貍,也有失態的時候。邵毅心中得意,笑道:“正如相爺所說,清韻齋進獻之物,正是整塊、無接縫的玻璃,且不止一塊。”

“此物居然有整塊的?”展相爺豁然回首,差點兒閃了脖子……這東西居然會有整塊的,還不止一塊,怎么可能?

大家不是都說,琉璃是很稀罕的東西嗎?這玻璃又是大塊,又如此通透,還如此薄片,居然讓邵毅說的如此輕巧?

相爺也知道自己是多此一問,并沒想要邵毅的回答,只懷疑的盯他兩眼,就選擇相信他,也相信自己這些年的判斷:這小子不是個甘心混吃等死的主兒。

他讓自己的長隨幫助修遠幾人,重新把窗扇包裹嚴實,甚至為了不讓人猜測,又找來一張油布包裹。

再和邵毅核對了玻璃的大概數目,就帶著東西走了。

不知這位相爺是怎么忽悠皇帝的,反正就在這年的年關,工部下屬的木匠行和內務府忽然忙碌起來,居然準備更換包括御書房在內的、好幾個房間的窗戶。

時間過得很快,臘月二十八,玻璃作坊的退火窯熄火降溫,邵毅和夏梓堂也向上官請了一天假。

二十九一大早,天還沒亮,馬匹和車輛就匯聚到窯場門口。

窯場看門人知道今天有要緊事,早就等著了,這時聽得外面車馬聲聲,把門打開一道縫,探頭查看。

見到果然是東家和一干相關人士,連忙敞開門,把人迎進去。

玻璃作坊里面,雖然退火窯已經熄火,但熔制玻璃液、制作夾花玻璃的準備工作已經展開,作坊內依然熱氣騰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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