鸞枝

230 送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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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鸞因卻是聽得哭笑不得,“華姐姐你在說什么呀?”為什么她就一定要有什么原因呢?不嫁,就是因為她另有心上人,就不能只是因為她單純的,就是不想嫁嗎?

嘆息一聲,謝鸞因有些無奈,“華姐姐,我是說真的,既然你今日已經說得這么直白,我也坦白跟你說。我是不會如你所愿的,但這不關任何人的事,只是我自己的決定。”

“那你自己又是為什么?”華嫣然還是不肯死心。

謝鸞因不知怎的,便是想起了久遠到,已經快要忘卻的過去,謝瑾也是這般,不顧她的意愿,只想著要她接手她的夫君,她的孩子,不曾問過她愿不愿意,總覺得她應該感恩戴德,甚至為此不擇手段。

那個時候,因為身份的桎梏,她即便有什么想法,也不能、不敢直說。加上,她與謝瑾雖有血緣,但卻并無太多的感情,因而,不管謝瑾怎么做,她也只是覺得生氣,從來不曾傷心過。

可是,華嫣然不一樣。她對自己的好,謝鸞因始終記得,她珍惜她們之間的關系,因而有些事,還是說清楚的好,她不愿往后因此傷了她們彼此的感情。

即便無可避免,那也要傷得清楚明白。

“華姐姐,你知道我的來歷嗎?難道你就從來不曾懷疑過?你就不怕,葉大公子若娶了我,有朝一日,會遭來滅頂之災嗎?”

華嫣然神色略略一頓,嘴角翕動了兩下,終究是沒有開口。

“華姐姐,別說我暫且沒有嫁人的打算,就算是有,我要嫁的人,也決計不會是葉大公子。是以,姐姐趁早打消了那個念頭,另做打算得好。”

謝鸞因將話說得清楚明白,華嫣然對于謝鸞因的性子還是有些了解的,她是真的沒有這個打算,而她一旦是決定了的事情,只怕也就不會輕易更改了。

謝鸞因見華嫣然神色有些黯然,心下也是不忍,不由得道,“其實,華姐姐,你那個娘家的妹妹也是不錯的啊!甜美可人,而且,待大公子也是上心。”

事實上,華陶然為何在這個時候來到西安,還有她這幾日總往葉景軒跟前湊,又處處看謝鸞因不順眼的原因,謝鸞因都看在眼里,再清楚明白不過。

不在意,是因為這不是她的戰場,她無需費神。

華嫣然自然也清楚,待華陶然是不自覺的疏淡,聽罷,亦是神色淡淡道,“華家哪里會有真正簡單的人?甜美?不過是面具罷了。”

華嫣然這話雖說得很是淡然,可越是淡然,細思之下更覺悲涼。

不過,華嫣然沒有陷在那樣的情緒中太久,頃刻間,便是打起了精神來,“你的意思,我大抵是明白了。不過……我之所以有那個打算,也不只是為了你一個人,旭郎是我此生最放不下的牽掛。哪怕是我不能伴他一世,我也要將他交給我能放心的人才行。何況……你現在這般堅決,也不過是現在罷了。你是人,是人,就會變。尤其是女人,一旦有了感情,對于有些事情的想法,自然而然就會改變。”

“你什么意思?”謝鸞因有些啼笑皆非,華姐姐難不成還想著撮合她和葉景軒,讓他們之間產生什么感情嗎?

這可不就是異想天開么?這些年,葉景軒待她,從來是公事公辦到有些冷漠的樣子,只怕,他雖然看中她的能力,卻是極看不起她這樣拋頭露面的女子的,若不是看在華嫣然的面子上,他只怕會毫不掩飾他的厭惡吧?華嫣然想讓葉景軒喜歡她,那不是異想天開嗎?

“你還不知道吧?”華嫣然望定她,丹鳳眼中好似掠過一絲奇特的情緒。

“什么?”謝鸞因勾了勾唇,笑,實則心里實在是哭笑不得。

她想過華嫣然會說什么驚人之語,卻沒有想到華嫣然會癡人說夢。

“旭郎他從小被當成葉家繼任家主來培養,他爹教他的頭一件事,還有教得最多的一件事,就是要學會隱藏自己的心,不能讓旁人看穿了你的喜好。他幼時,最喜歡一只黃雀,若換了旁人,只怕會將它剪了翅膀,關在籠里養著,好日日看著,而他,卻偏生做出一番冷漠之態。讓那個抓了黃雀來,以為可以討好他的小廝覺得,他是真不喜歡那只黃雀。后來,卻又被旭郎兩句話,給說得將那黃雀給放生了。那個時候,他許是便學會了隱藏自己的心,越是喜歡在意的,便越會冷漠以待。”

謝鸞因越聽,越覺得這話不對勁,待得華嫣然將話說完,扭身便走了,她這才瞠大眼,近乎驚駭地想到,不是吧?真是她解讀出來的那個意思?

謝鸞因終究是按著原定計劃,從山海苑離開,回了西安城。

云生結海樓里果真已經堆了不少的公事,謝鸞因看著卻是松了一口氣,她如今,反倒是習慣了這樣忙碌的日子。

擼起袖子,便是豪氣干云地扎進了那一堆厚厚的賬冊之中。

下晌時,齊永卻是親自來了一趟。

給謝鸞因帶了一籃子新鮮的寒瓜,“是塞外來的,最是甘甜,這些日子,多謝鸞姑娘的多方照看了。”

謝鸞因看了,卻是笑道,“多謝你們大人了。”

齊永卻是奇怪,“姑娘如何知道是我們大人讓送的?”

謝鸞因笑笑,沒有說話。她如今,時刻記得從前肖夫人因為一塊兒寒瓜對她的教導。越發覺得自己從前真的太過憊懶,疏于自律,因而,如今,是越來越是約束起了自己。

倒也如同葉景軒一般,習慣地藏起了自己的喜好。

在外人眼中,鸞姑娘除了獨好四海茶樓的桂花茶之外,幾乎就沒有什么喜好。當然,更沒有人知道,她是個極愛寒瓜之人。

送禮,就算不能送那心頭好,也不用送那沒有特色的,西北臨近塞外,瓜果實在算不得稀奇,這也是她從小吃慣這些瓜果的原因。

是以,除了齊慎,大抵本就知道她喜歡吃寒瓜,她還真想不通還有誰會想到要送她寒瓜的。

至少,這兩三年來,她收的禮也不少,卻少有這般敷衍的。

只有她知道,這份禮,是用了心思的,只怕,心思還是不少。

她一個養在深閨里的姑娘家,有什么價值值得那個時候的齊慎便對她這般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