鸞枝

406 收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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酌顏:、、、、、、、、、

“想必,我的意思,瞿三奶奶應該已是明白了?”曹芊芊神色淡淡,只是挑起了眉梢。

閔靜柔此時的臉色已是徹底灰敗,在曹芊芊看似淡然,實則威勢的逼視下,她略顯局促地抿了抿嘴角,才訥訥道,“王妃娘娘的意思我明白了,你放心。”

“瞿三奶奶給了話,我自然放心。”曹芊芊笑了。

“王妃娘娘想必貴人事忙,我就不多叨擾了,先行告辭。”這回,急著先走的變成閔靜柔了,強扯出的笑容,牽強而僵硬。

曹芊芊翹了翹嘴角,輕點了一下頭,閔靜柔如蒙大赦,趕忙溜了,似是怕曹芊芊下一秒就會反悔一般。

曹芊芊望著她的背影,彎了彎紅唇,誰知,回過頭,那抹不及擴大的笑容便僵在了唇畔。

不遠處的花樹下,立著一道人影,雙手背負身后,長身玉立,一雙桃花眼淡淡望過來,夜涼如水,盡透其中,卻是看得曹芊芊心中拔涼,他也不知幾時來的,又聽到了多少。

將紛亂的思緒壓在心底,她緩緩上前,屈膝喚道,“殿下。”

“唔。”來人自然是李雍了,他目光淡淡,越過曹芊芊的肩頭,往她身后看去,正是方才閔靜柔離開的方向。“方才那是……瞿家三奶奶?我記得,她姐姐是閔良娣?”

聽他提到閔靜柔,曹芊芊心跳如擂鼓,“是。”

李雍不再問什么,目光淡淡瞥了一眼曹芊芊身后,淡然地收回目光后,轉了身,“天色不早了,回吧!”

“是。”曹芊芊應了一聲,語調幾不可查地歡快了許多,心弦,亦是一松。他應該,什么都沒有聽到吧?至少,應該沒有聽到稍早她與閔靜柔說的那番關于那個人的話,否則,以他的性子,絕不會問也不問上一句的,不是嗎?

燭光下,謝鸞因輕輕將布包解開。里面,不過十幾頁紙,紙上字跡出自謝琰。一一翻看過去,盡是些陣法紀要,還有些弓弩圖紙。

謝鸞因是知道的,三哥在軍中時,最擅長的便是這類陣法演變和武器設計,從前西北軍常用的那些,想必齊慎都是知曉的,但卻未必盡數掌握。

三哥畫這個時,也不知道他們已是尋得了二哥,不知這些有沒有用,但謝琰的一番心意,卻是真真切切,三哥從以前到現在,這一點,始終沒變,他的心思總是比其他的兄長要細膩許多,可為什么,這般美好的三哥,上蒼偏對他不公,要讓他經歷這諸多磨難?

等等!謝鸞因的手指不經意捻過那匹包紙的布時,突然發現了一絲不對勁,細看之后,她一雙杏眼乍然閃亮起來。

就著燭火,她取了一把細薄的刀片,將那布輕輕剝了開來,不出所料,那布包的布,是由兩塊極薄的布縫在一起的,針腳很是細密,又用的是同色的絲線,不仔細看,幾乎看不出來。

將那布匹剝開之后,她的手指往里一探,果然,便觸到了方才她隔著布摸到的那一絲異樣。

那是兩頁薄紙,攤開來,縫合在那布的中間,因為輕薄,根本不易察覺。

將那紙拿了出來,什么也沒有,一片空白。

但若果真什么都沒有,自然不會大費周章放在這里。

她將那兩頁紙輕捻在指間細細端詳,一縷淡淡的異香竄入鼻端,她不由雙眼一亮。

從隨身的藥包中取了幾個瓶瓶罐罐出來,從中倒了些藥粉出來,按比例調配好后,加入了些水稀釋,再用木簽裹了布條,蘸了藥水在那紙張上輕輕擦拭過去,一縷淡淡的墨痕果真顯了出來。

果然……謝鸞因的杏眼中亮光更甚,她加快了動作,將那藥水擦過整張紙,待得紙上墨跡徹底顯現出來時,她略看了一下,眸色登時一暗,這是……

眸中有驚色,片刻后,變為了喜。

或許……她今回,也算不得真正的無功而返吧?

三哥……只是苦了三哥。

“夫人。”房門被人輕輕叩響,響起了坤一的聲音。

謝鸞因抬手抹了抹潤濕的眼角,將那兩頁紙妥帖地收進衣襟放好,再一邊將那些紙扉一張張理好,一邊沉聲道,“進來。”

坤一推門而入,向她抱拳行禮,“夫人,一切已是安排妥當,明早城門一開,咱們便可啟程了。”

他們從寧王府回來后,便是開始著手準備離開的事宜,只是,本就天色已晚,就算此時準備好,他們也只能明日再走。

雖然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但也沒有別的法子,謝鸞因點了點頭,“辛苦了。交代下去,今日再辛苦大家,加強戒備,明日,我們便可以回家了。”

家那個字,卷在舌尖,泛著微微的暖,從幾時起,她真已將那個地方當成家了,家,安身立命之處,身心歸處之所。

“是。”坤一應得響亮干脆,能夠回西安,他也很是高興。因為,那意味著他們完成了任務,沒有辜負大人的囑托。

一夜無話。

第二日清早,天不亮,他們一隊人馬便在城門開啟之時,悄然出了城。

直到將阜成門拋在了身后,謝鸞因一直懸吊在半空中的心,這才晃晃悠悠落到了實處。

看來,還是她杞人憂天了。如今的她,哪里值得那些人來多費心。認出她的,或許是出于保護,或許是出于逃避,未必想再見到她,倒還不如當作從未見過,沒有認出她的,那便更是兩不相干。

悄悄吐出一口氣,謝鸞因說不出心中是失落,還是放松。

正待將握在手中的車簾松開時,目光不經意往外一瞥,卻定在了道旁樹梢上隨風飄零的一條絲帶上,絲帶末端,一叢墨色草郁郁蔥蔥。

心一緊,她在反應過來時,便已是驟然出聲道,“停車。”

“夫人?”馬車緩緩停了下來,車廂內的流螢,還有隨車護佑在側的坤一皆是投來疑慮的眼神。

她恍若不見,只是抬頭望著那樹梢上飄墜的那一根絲帶,望著那絲帶末端,郁郁蔥蔥的墨色草叢,回憶,乍然間,便是呼嘯而來。

那時的她們,都還是少不更事的年齡,重生在這具稚嫩的身體里,她的心智好像也極速地退化,回到了那個年齡該有的幼稚。

好像是十歲的時候吧!她不喜歡上學堂,尋了個機會,悄悄逃了出去玩兒。那一次,將肖夫人嚇了個夠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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