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個男友好過年

第六百二十六章 舊信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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閑來無事,阿貍和廠長在宿舍吃著零嘴聊天。

“想當年,我純潔如一匹白馬。”阿貍如此說,然后嘲笑自己,一如既往的白癡,明明想說“一張白紙”。

聊起開學第一天,阿貍有話說。“突然想到那時候,我一直以為女王是大二學姐的。”可不是嘛,來的最早,一切物品收拾妥當,氣定神閑,仿佛宿舍的老住客。

“女王高冷嘛,毒瘤啊,逃課玩游戲,都是我幫她答到的,每次都被點到,她也蠻霉的,老師都以為我是女王。”廠長作為同班同學,頗有幾分心酸。“就一次,老師按順序點名,我先舉手了,就沒法幫她答到,她被記名字了。”

“她打英雄聯盟,還給我們弄口號,不喊口號不給開門。”阿貍想起這件事,那時候女王是第一個帶電腦的舍友,每天坐在床上開著外音玩游戲,還以此荼毒宿舍人。

“我還記得那些臺詞,什么‘快躲到小兵后面’,‘再來一瓶朗姆酒’。哈哈。”廠長想起當初,也十分好笑。當時大家沒有出門帶鑰匙的習慣,被關在門外必須念出“開門口號”才能進來。

“女王依舊殺馬特。”我如此總結。

阿貍繼續說:“她那時候晚上放動漫,一個人默默地在上鋪,很大聲。后來我受不了了,和她說:‘那個,你能不能把聲音放小一點?’然后她就默默地把聲音調小了。”

廠長毫無惡意的笑了:“她爸爸怕她交不到朋友。”

女王曾經自己在宿舍說,她爸爸怕她的性格在學校交不到朋友!

隨后,兩人談到了二號床。

“帥佛我記得,剛開始的時候她對我笑呢,我就覺得這姑娘不錯,后來出去又遇到了,她又對我笑的。”廠長如此回憶。

“剛開始因為床鋪的問題還和她爭了呢,她二號床,卻把幾本書放在了三號床上,我當時進來人家說那個床是我的,然后床上已經有幾本書了,我就把書挪開了,當時她姑姑還說我呢,說這小孩怎么這樣呢,把人家東西亂放,她當時那個語氣,就好像我這個小孩怎么這么那個呢?我就說我以為是上一屆的,又不能扔掉,只能挪挪了,可是確實是他們弄錯了啊。”直到如今,想起這事兒阿貍還有些委屈。

“小熊那時候和小屁孩熄燈后打電話,吵著我睡覺。后來我和她說了,她就慢慢改了。”隨之,阿貍又回憶起小熊。

廠長一臉找到同盟的表情:“我那時候在她上鋪,就聽到‘咻咻咻’,她壓低聲音了,還是能聽見。”

“后來她帶電腦來了,和小屁孩膩歪的呦。”阿貍笑了。小熊自從買了電腦之后,每周甚至每天都要和她男朋友視頻聊天,經常爆發搞笑語錄。

想起小熊視頻聊天的經典橋段,廠長也樂起來:“特別是那個‘你讓我死吧’,哈哈哈,我們都嘲笑她。”

每每被男朋友逼的說不下去,小熊就會來一個“你讓我死吧”。

“廠長那時候一家子都來了。”阿貍開始回憶廠長的開學情形。

“嗨,我爸爸站在我們宿舍,沒進來:‘這能放得下腳?’”六個人住一塊兒,當時又是剛開學,宿舍放滿了行禮,確實嫌小。

聊著聊著,不知怎么聊到廠長的愛情故事。

“曾經我真的很喜歡他,他要分手,我哭著求他都不行,我哭了好幾天,時間長了,我看開了。后來他后悔了,但是我放下了。”廠長帶著意味不明的笑,這是一個典型而狗血的回心轉意的故事,可是只能是故事了。不過廠長說:“如果我知道他有女朋友了,我還是會難過。”

聊到這兒,隔壁宿舍的甜甜進來了。

毫無疑問,又是關于薛若愚的事。

甜甜喜歡薛若愚,從大一到大三,不知不覺兩三年。

沒能鼓起勇氣,感謝室友那個惡作劇的大冒險。

沒想到他會同意,那一句“你是認真的嗎?”發過來,她真的很開心。第一次表白,沒有被拒絕,沒有像想象中那樣“死的很慘”,而是一個大大的驚喜。

其實那時候真的什么都不懂,心里亂七八糟的。

然后,那是戀愛嗎?

大學幾年,甜甜說的最多的名字就是薛若愚,圍起來能繞地球兩圈。

空間權限,僅對某人可見,這是甜甜為薛若愚做的最蠢的事。她把心事寫在空間,只想讓他一個人,看見。

曾經一度,甜甜認為薛若愚是世界上最好看的三個字。

他若愚,她真蠢。

甜甜第一次織圍巾是為了薛若愚,滿心歡喜的想在圣誕節親手送過去,拆了又拆,織了又織,怕織的不好,還讓媽媽織了一條,還是沒能送過去。

可那段時間,關系僵硬,他拒絕見她,沒能送出去。

第二年,提前堵了他的退路,要送給他圍巾。還是怕不夠完美,一針一線,全神貫注,窩在地下商城的小店里,外界與我何干。當時全心全意,卻怕自己做不好,又找了媽媽,媽媽的溺愛不問緣由,半夜三點,熬夜織圍巾。

那時天冷,生怕送遲了。

“愛的死去活來,他什么都不知道。”

“我活在自己的想象中。”

“全都是我一廂情愿,他什么都不知道。圍巾寄給他了,他不知道其中有多少艱苦。難道我要去跟他解釋嗎,那不是顯得我這個人很做作?”

“我一個人在自己的世界里自娛自樂。”

“我想聽歌,讓他推薦。他好不容易截圖回了一張給我,我立馬把里面的歌都下載在手機里,晚上聽。聽的時候熱血沸騰,其實有些歌我聽過,但一想到是他推薦的,我就……”

“給他寄件的快遞單我寫了好幾遍,字都是特意練的。為了裝圍巾我當時買了個普通的紙箱子,賣廢紙一毛錢都不值,我花了十五塊。可沒用,后來箱子還是特意找廠長要的,好看嘛!”

“他發來的聊天記錄我都反反復復的看,都能背下來。他發一個‘嗯’字,我都要推敲好久。他發個逗號,我都要想,誒,這怎么有個逗號?”

晚上的時候,府里的人圍著篝火,說是辦“節日聯歡會”,人人都要表演節目。孫思媛自己,用新制造的吉他表演了一個吉他彈唱,彈的不好,唱的也一般般,好在詞曲皆佳,表演效果不至于太差。

莊管家、蔣大哥等人也進行了表演;小玉姑姑和蔣大嫂一起跳了幾個舞,雖說她們不是如花少女,可這舞跳的,分外好看;蔣大娃和小提莫一塊兒講故事,把大家逗樂了許多回。

就連府里的寶娘,都唱了段戲,頗有幾分味道,引的大家一通叫好。

趙有錢作為家主,也沒能“逃過”表演的命運,又是唱歌,又是耍拳,又是舞刀,樣樣都精彩的很。

天上繁星點點,地上火光瑩瑩。雖然是八月初,韓王府卻沒有一只蚊蟲,微風陣陣,吹的人心情舒暢,歡鬧許久,眾人才散場。

臥室里,趙有錢和孫思媛躺在床上。

“有錢,你說咱寶寶為什么要長二十四個月才能出生啊?”枕著趙有錢的胳膊,孫思媛摸摸肚皮,一點兒凸起也無,哪像是懷孕的人呀!

趙有錢想了想:“看來這孩子像你多一點,一樣的懶,在娘胎里就懶起來了!”“我哪兒懶了!”孫思媛當即反駁:“我勤快著呢!你看我今兒彈的吉他,那就是我最近現學的!而且吉他也是我帶頭造出來的啊!”

“思媛……”趙有錢叫了媳婦一聲,許久之后才說話:“你曾告訴我,你是為我而來,但你又說,你是為了推動藍星的科技發展,我有你相伴,已經心滿意足,再無所求,可那‘推動科技發展’,可要再加快進展?你來這兒幾年了,可你書上那些真正的新鮮玩意兒,我還沒見過幾個呢……”

孫思媛小眼睛轉悠了幾圈:“你還是變著法兒地嫌我懶呢……我來這兒幾年,給藍星添了壓榨豆油、活字印刷術,你改進了織造器械和技術,甚至咱們還造出了自行車和蒸汽機,更不要說譬如《本草綱目》之類的圖書,都是從我這兒得的參照。書上的知識你用起來覺得簡單,卻不要忘了,前人是用了幾世幾年才把這一樁樁一件件技術改善完備,但凡事物發展,總歸要循序漸進,就像咱們造機械表,不也要先造許多合用的工具,才能把機械表造出來么……”

“道理我自然懂!”趙有錢伸另一只手去摸孫思媛的肚皮,“可是,人生苦短,我總想多見識許多新奇玩意兒才好,但心力有限,卻不能一一拿來研究。而且,你這‘推進’之路,可有時限?”

這還真有——孫思媛撇撇嘴:“有錢,神說五百年后藍星毀滅,所以要在五百年內把科技發展到‘星際生活’的階段,起碼讓人類可以利用科技離開藍星,重新尋找合適的家園,但是……咱還指望活個五百年啊?能再活個五十年,那就不錯了。”

沒錯,穿越而來之前,面對著神,孫思媛確實有一顆救世主的心,然而,在藍星落戶后,她盡顧著過自己的小日子了,哪能天天記掛著推動科技發展的事呢。

五百年啊!那都是多少代子孫了,何其遙遠的未來。又不是千鈞一發的緊急時刻,孫思媛自然是不緊不慢的,她總覺得,時間還多呢,不急于一時。

而且她說的對,發展要循序漸進,又不可能一口吃成胖子。

現如今華語班的人越來越多,兼修西語的也有不少,等這一批人達到一定的數量后,才是推動科技發展的主力軍——總歸要依靠大眾的力量,單憑他們夫妻,即便日夜不休,窮盡一生,也不可能把藍星發展建設成地球的模樣。

“五十年嗎?”趙有錢掌心感受著孫思媛肚皮下的心跳:“五十年后,這小子說不定都當爺爺了,咱倆呢,就成了糟老頭子,小老太太,到時候你可得吃胖點兒,太瘦的話,不好看。”

“咋地,都糟老頭子了,你還能嫌棄我啊?”跟著趙有錢的思路,孫思媛也開始暢想他們老年之后的生活。

或許老眼昏花,再也紉不上針線;或許腿腳不利索,必須相互依扶;或許味覺退化,嘗不出飯菜的味道;或許百病纏身,總是催促著對方吃藥……

可只要想到這個人還陪在自己身邊,真就陪伴了長長久久的一生,諸般繁雜不順,都成了藏在罐底的蜜糖,明明甘甜不再,卻依舊視若珍寶。

聽了孫思媛的話,趙有錢笑了:“不嫌棄,你再丑我都不嫌棄,這不是怕你照了鏡子,會嫌棄自己嘛……”

不理會趙有錢的話,孫思媛正經嚴肅地說了一句:“有錢,能在藍星遇到你,是我的運氣,是我的福氣,真的!”

在孫思媛說出這句話后,趙有錢許久無言。思媛,你才是我的運氣,我的福氣。

好半天,他重新開口:“我突然想到真要等到五十年后,估摸著咱老胳膊老腿兒的,干啥都不利索,那趁年輕就該干點想干的事,時光易逝,必須珍惜當下!”

“嗯,你說的對!我也在想,我不能把大好時光給浪費了,要不,我們就定個目標,先奮斗個十年!十年后,看藍星能發展到哪一步……唉,趙有錢!我在這和你說正事兒呢,你脫我衣裳干嘛?”

“我要趁年輕,干點兒想干的事兒……”

崔金木知道孫思媛在皇家學堂當老師,所以她特意挑了周日來找孫思媛。這天是八月二,崔金木第一次到韓王府拜訪。

府門大開,也沒人守著,崔金木只能邊往里走邊叫人:“府里有人嗎?我是崔家崔金木,來拜訪王妃。”

好半天,終于見著個活……狗,它站在崔金木面前,瞪著崔金木,也不叫喚。

“你是……布萊克?”崔金木蹲下身子,與布萊克四目相對,在北疆的時候,她見過布萊克幾回。她知道,布萊克很通人性:“布萊克,帶我去見你家王妃好嗎?”

布萊克思索了一會兒,直接走了。崔金木以為它是要帶路,連忙跟上去。

走了一會兒后,漸漸能聞到淡淡的荷花香,等布萊克停下腳步的時候,崔金木就看到面前有一池荷花,比她在別處見過的任何荷花,都要美上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