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子在川上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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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德天尊，太乙天尊，兩大道門天尊隔著時光長河對話，在這渭水之畔，正之謂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是也。

一切都在改變，一切都會消逝，唯有那天地大道，獨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在天地間流動。

“來吧，讓我見證你的大道吧。”

雖然元始天尊與靈寶天尊已經催促道德天尊將所有的一切因果讓渡給李洛，真正超脫而去，但是道德天尊仍舊沒有選擇離去。

焚盡了一切大道，自己便是存在的彰顯，若是任由李洛吞噬了道德天尊，便是強悍到了恐怖、強悍到了無人能敵的地步。

他的存在就是萬物的尺度，是存在的事物存在的尺度，也是不存在的事物不存在的尺度。

道德天尊將自己定格在春秋時代，這他最強盛的時代，其他時代的他都已經不見，只剩下最強大的一道身影，足以讓李洛止步，全神貫注的應對。

“你的確很強，現在的我的確不是你的對手。”李洛輕吐濁氣，象征存在之基的存在，能夠運用整個一世之尊所有力量的道德天尊，此刻便是絕對的強，強到了現在已經踏足仙帝領域的李洛都不是他的對手。

“若是伱贏了，這道身影所有的力量便是你的，你將成為真正萬古唯一的存在。”道德天尊說道。

“那若是輸了呢？便是萬古成空，輪回再演，證明你的正確嗎？”李洛大笑。“輪回，我俯視萬古，見慣生死，是誰在輪回！？”

“從來只有輪回的事，無輪回的人。”

人死了，就是死透了，一了百了，生命每時每刻都在死亡，每時每刻都在新生，正如這滔滔江水，人一次也不能踏進同一條河流，世界上的所有事物正是這樣永不停息地變動著。

道德天尊要見證李洛的大道，因為他已經注定獲得勝利，并不介意晚一點獲取勝利，用來驗證一條新的大道。

那視線從那中年人的身上離去，原本擁有著恢弘氣勢的道德天尊也變成了一個孱弱的老人。

那中年人眼中閃爍著莫名的悵然，仿佛失去了什么重要的東西。

“你悟了嗎？子丘。”老子問道這執著于世的中年人，踏過紛爭的列國，惶惶如喪家之犬，學說不被任何國君接受。

這樣的游歷真的還有意義的，他的學說當真是一無是處嗎？

中年人凝望著滾滾逝去的黃河之水，席卷一切的滔滔江河，將所有的一切洗凈，只有大道不舍晝夜，周行不改。

“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啊。”

子丘不悟，正因為時光如滔滔江河，所以才要珍惜每一刻，珍惜自己生命的每一瞬間，投入那永無止境的追求與事業當中。

子丘大笑離去，或許在漫長歲月之后，或許有那樣一個人，獨自站在時間長河上回首萬古，獨伴神道。

但是他只有這如同蜉蝣般的生命，便要努力的去活，去度過屬于自己短暫的一生。

因為死并不可怕，那不過是生命形式的一種轉換。

畢竟世上誰人能不死？任你風華絕代，艷冠天下，到頭來也是紅粉骷髏；任你一代天驕，坐擁萬里江山，到頭來也終將化成一抔黃土。

但是有一口氣，有一把劍，他們所無法忍受是自己所有的經歷僅僅被視作一種虛無，他們的人生僅僅是他人人生中微不可及的一部分，他們的親友與所有重視的人只不過是一種漠視的試煉。

“我們真實存在過，我們的確是真正存在過啊！”

怒怨沖天，禍亂無邊，萬仙大戰，血水漫天。

帝關面前，萬古天庭鏖戰不朽地府，在這紀元之末，本應該破碎的天庭帶著浩蕩的氣勢威壓九天十地，君臨諸天萬界，招引無數仙神，吸收萬界質量，要重塑整個時代，喚醒建木。

但那不朽地府，在死寂中駐守殘破的大界，期待在死亡中孕育的一絲不可思議的奇跡。

“他們當真走了嗎？”呢喃的話語，在九幽的某處秘境之中，一尊恐怖的存在緩緩睜開自己的眼睛。

他立足于心靈大海中央聳立的山峰之上，俯視萬方，是這片大海的主宰，而此時此刻，他眼前多了一道身影，與自身長得一模一樣的身影，他就是——魔佛阿難！六道輪回之主！昔年天庭二號人物九天雷神！

這一個個顯赫的稱謂都是在形容他，他穿著暗金袈裟，眼神淡漠，氣質清凈，但卻呈現出一道若有似無的虛影，這是一座充塞滿了整個心靈大海上空的黑色身軀，九頭二十六面，面面表情不同，或忿怒，或痛恨，或冷酷，盡顯不同的負面情緒。

這尊身軀腳踏黑色蓮花，長有二十四臂，握著白骨念珠、人皮木魚、漆黑火焰、恐怖混沌等物，整體沒有比例，不對稱，極盡混亂瘋狂之能事，就像是世間大恐怖、大毀滅、大沉淪、大瘋狂的具現。虛影最明顯的標志是額前的紅黑色逆向萬字符，正是阿難幻化出的逆佛魔身！

魔佛阿難感受到天地之中最后一抹道德天尊的氣息歸于一個瞬間，感受到太乙天尊那堪稱恐怖的質量，

諸天萬界都不見道德天尊的身影，那三清道尊最后的錨釘在了真實界的春秋紀元，那人道昌盛的時代。

既然收攏力量，那就意味著更多的可以算計的空間，就意味著他超脫機會的更多了。

“不論他們走不走，這一世我要成就最強彼岸，要覆滅此界，成就最強古老者。”好似有黑色的血液在魔佛的身上流淌，他袈裟上也遍布著黑色的血污，整個人的氣勢正在瘋狂暴漲。

獲得了來自異域的力量，烏黑的血液帶來暴漲的力量，幾乎讓阿難回到了昔年全盛的力量。

但是他仍舊忌憚李洛，那強大到將一個紀元的末劫都抵擋在時間盡頭的存在，那將歸來的強者全都擊敗的存在，鑄造不朽地府的存在。

“敗在我手中之敵，從來不會被我視為對手，我給你時間追趕，直至你遙望不見。”

強勢，但是強勢又如何？魔佛呢喃佛語。已經有太多強勢的強者隕落，連他的前世也是如此。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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