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1991

第357章 倔的不可理喻

沈建話匣子打開了,嘰里呱啦的罵了一頓。

原來今天汪中海帶過來的那群人當中,就好幾個當初是提著現金去京都找沈建的。

建哥是誰?

馬列主義忠實維護者,京都逼格高聳入云巔。

他還真不喜歡錢,要是喜歡錢,以他的背景隨便手往天空中一抓,大把人會給他制造一片鈔票雨。

所以他覺得這是對他的侮辱,就這樣憎恨上了這些人。

汪中海不知其中緣故,故而無意識的一開場就把沈建給得罪了。

柴進笑了笑:“建哥,你這脾氣真沒幾個人能摸得準。”

“走,一起吃飯。”

兩人一起出了酒店。

何曾寶這幾天特別煩。

以前吧,來找他的人也不少,但基本過來一次被他轟走后,不會再來第二次。

可這幾天深市過來的那小子跟個倔驢一樣,沒事就上門找他。

他家在一個監獄單位家屬小區。

房子不大,六十多個平米,擠著一家四口人。

好在兒女大了,另外成家了,兩口子住著也算能喘口氣。

老婆做好了幾道小菜后端著出來,望著在客廳里不停打扇子,顯得很是心煩悶氣的何曾寶抱怨了句。

“都這個天了,你不熱就不怕別人熱?知道兒子不愿意和我們住一起的原因嗎?”

“就是你這幾乎是摳門的省,都三四十多度的天了,風扇都不開,就不怕中暑是吧。”

何曾寶一陣心煩意亂:“別老嘮叨這事,國家情況不好,你我都是國家單位的人,就要替國家著想,省點資源。”

“那我可不管你,進了醫院還要去掉多的。”他老婆邊說著邊打開了風扇。

屋子里頓時好受了很多。

坐下后端起飯碗,看何曾寶不為所動,敲了幾下碗:“吃飯吃飯,你這一天天的拉著個臉,累不累。”

“行了行了,越老越嘮叨,煩著呢。”何曾寶心煩意亂的丟了扇子,端起了飯碗。

老婆看氣氛火氣大,于是起身去把家里的黑白電視機給打開,放了新聞。

看著看著。

忽然被電視里一個不是很高,但非常開心的人給吸引住。

背景是一個工廠。

這人在電視里接受采訪說:“我們極力踏板摩托車今年銷量有望突破五千萬。”

“另外,極力一直還有一個夢想,我們也想造車,當然了,先把踏板摩托車做好。”

這人在后面的幾分鐘采訪當中,基本全都在說關于汽車的事情。

何曾寶臉色越來越難看,抬頭望著他老婆:“能不能好好吃飯?”

他老婆知道他這臭脾氣,也沒有抱怨,就這么說了句:“你呀,可別忘記了,你手里的那張廢紙那是國家的,不是你何曾寶個人的。”

“我覺得挺好,造車熱起來了,咱們國內汽車事業不就有希望了嗎。”

“希望個屁,真用心在造車的人,我看就沒有一個。”

“個個都是打著造車的幌子,實際上是在玩資本主義的那一套融資套路!”何曾寶跟個斗士般。

他老婆也不跟他爭論。

正吃著飯,砰砰的有人敲門,門外傳來了個聲音:“老同學們都說,老何家的飯菜是最香的。”

“這都還只是在單元樓下,好了,肉香味兒全撲面而來,老同學,開門吧,我又來蹭飯了。”

“得,你的老同學棋友來了,這會能把飯吃順暢了吧。”何曾寶老婆笑了下。

顯然來著是他們家老熟人,起身去開門。

何曾寶一聲不響的去廚房拿碗筷,還拿了瓶酒出來。

沒幾分鐘,門口進來了一個和他年紀相仿的人,眉毛很濃,耳垂很大。

臉上掛著彌勒佛似的笑容,這人叫蔣正名,和何曾寶是多年的好友。

當年一起在京都大院里長大,讀書,然后下鄉插隊做知情,在一起分配到了廣省。

只不過蔣正名的仕途要比何曾寶順暢很多,現在是省辦公室主任。

也算是高位者了,不過后來何曾寶差點因為那張紙進了監獄,怕影響到了老同學仕途。

所以主動拉開了和蔣正名之間的距離。

兩人坐下后走了幾杯,何曾寶的心情忽然一下順暢了很多。

幾番交談后,何曾寶開口:“老蔣啊,你這大晚上的忽然一下登門,應該是有事情來的吧。”

“咱們這么多年的關系擺在這里,你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是為了什么事情而來,咱們不來那一套繞彎子。”

蔣正名笑了笑:“還真有點事情來找你,我是受劉省長所拖,來找你談點你不愿意聽的事情。”

“劉省長?”何曾寶放下了手里的杯子,人也精神了幾分。

他老婆知道男人之間要談事情,所以去了廚房收拾。

蔣正名從皮包里拿了一封信出來:“這是劉省長讓我交到你手里的,你看完后再說吧。”

這是劉毅夫的親筆信。

看著看著,何曾寶情緒有點激動了。

“這個深市來的人到底什么來頭,他怎么連劉省長的后門關系都找到了?”

“別這么講。”蔣正名打斷:“你呀,這輩子就是太固執,太倔,要不然早就到省里來了吧。”

“這不叫后門關系,這叫用盡所能,這個深市民營老板什么來路我不清楚,我也沒有接觸過。”

“但人家造車是認真的,你就當幫民營企業一把吧,很多政策不明朗,他們生存也不容易。”

紙上寫的內容就是讓何曾寶把那張資質給柴進!

劉毅夫以前是他們D校的老師,所以他們之間的關系也不一般。

何曾寶皺著眉頭半天,還是在倔強:“那不行,這張紙我要交回給國家注銷,這是所有禍事的旋渦。”

“你怎么還是這么個性格?劉老師都親自出面了,你難道連他老人家的面子都不給?”蔣正名也有些動怒了。

感覺自己這老朋友簡直就是快不可雕琢的朽木,報守著一個觀念就是改變不了。

何曾寶心情本就不好,加上又喝了幾杯酒,所以火氣一下子竄上了腦門子。

“我就是這么個性格!我有自己的原則,劉老師那邊我自己會去解釋。”

“老蔣,你今天要是單純為了這事情而來,那么請你回去吧,我不會妥協的。”

說完何曾寶氣呼呼的起身去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