災后第六年,我靠發豆芽攢下農場

4.異植防御軍

“沒有哦。”懷榆大大方方:“我貢獻分是零分呀!還給我發了黃豆和營養液,薔薇公館1號館的600畝也都給我了!”

她說著就滿足地笑了起來,在軍人們肩頭的手電筒下,粘著灰塵沙礫的臉上格外滿足。

這下子,所有人都沉默了。

貢獻分為零,他們應該瞧不起的。

但對方看起來只是個飽受寵愛懵懂不知的小姑娘,放在災變以前,估計還在考大學呢。

大伙兒慢慢收了槍,這才問道:“你今晚一直在這里嗎?附近有沒有什么異常?人?動物?或者植物?”

懷榆想了想,肯定回答:“只有我。”

她好堅定,以至于大家都笑了起來,過了會兒才有人說道:“我剛看了一下,整片區域沒有異常。”

“別大意,今天早上8區的走廊變異值有微微波動,沒到警報值,但一天發生兩次,不能大意。”

為首的軍人打了個手勢,眾人慢慢歸攏,打算折返。

走出兩步后,他又轉頭:“你今晚住哪里?”

懷榆指了指剛才的磚石廢墟:“這里!里頭是好寬的地道!比外面還暖和一點。”

她很滿足,這比那個樹繭寬敞太多啦!

軍人們沉默了。

因為眼前這“地道”,分明是之前薔薇公館打的地基。不過,也就僅有地基罷了。

但軍區是絕不允許外人進出的,更何況災變多年,每個人都應為自己的選擇和行為負責。

零貢獻分,又選了這塊面積最大的分配地,這就是對方的選擇了。

一行人又紀律嚴明的收隊回返,懷榆盯著遠去的車子露出羨慕來:“我也好想要啊。”

隨后她轉頭,又看了一眼薔薇走廊,上頭的尖刺依舊猙獰,花朵也依舊柔軟馨香。

“你怎么這么容易激動啊,今晚我要離你遠點——不許顫不許顫!你要是真激動了,接著去驅逐荒原的變異啊,反正不許在這里鬧哦。”

她絮絮叨叨,聲音軟綿綿的,一點威懾力都沒有。

“這里連松毛樹葉都沒有,地上的磚太硬了,我睡不好,你給我落點花瓣好嗎?”

四周一片寂靜。

但薔薇走廊上,枝條正悉悉索索迅速生長,那些未綻的花蕾也拼命的生長,膨大。

最后“啪”的一下,綻開。

千千萬萬朵一同開放,竟在這寂靜的夜里都顯出此起彼伏的聲音來。

隨后,不知從何處揚起一陣微風來,他們打著卷的從薔薇走廊上吹過,夜風中,鋪天蓋地的粉色花瓣揚在了半空中,又緊跟著向懷榆的腳下堆疊。

“臥槽……”

不遠處有人開著車子震撼地看過來,頭盔下的面容都是呆滯的。

懷榆有些懊惱……她都沒注意有人來了。

但對方只呆愣一瞬就迅速的開車接近了——災變幾年,眼前的浪漫花雨顯然只跟危機等同。

但這是薔薇走廊,跟周邊的三清山天險一起幫著花城阻攔著荒原上的的敵人。

它開的花……好吧,就算開的有點多,但對方并不覺得花瓣和春風與懷榆有什么關系,只是迅速拎著包裹走過來:

“不要離任何植物太近,哪怕薔薇走廊也不可以。”

“另外,這是我們隊長給你申請的睡袋,你拿著吧,現在早春,睡地上會生病的。”

懷榆茫然接過這個,片刻后又想起今天一整天的經歷,突然露出軟綿綿又真切的笑容來:

“謝謝哥哥,你們人真好。”

對方頓了頓,顯然小妹妹一般的女孩子軟綿綿叫他“哥哥”,叫得他生出豪情來。

但零貢獻分啊……

他理智回籠,想了想還是囑咐道:“小姑娘,現在國家百廢待興,各行各業都需要人手。你咬咬牙努努力,別再這么混日子了……不然真的要吃不飽的。”

說完他轉身離開,隨后又折返回來,掏出袋子來裝了一兜花瓣:

“薔薇走廊今天三次異常,我帶花瓣回去檢測。你既然選了這里,就萬事小心吧。”

他走了,四周又重回寂靜,只有薔薇走廊的枝條悉悉索索,顯然不是很開心。

而懷榆看了看腳下堆疊的像厚厚被褥的粉紅花瓣,也軟聲說道:

“好嘛好嘛,有睡袋了但地面還是硬啊。我本來想用你鋪地道的,現在……大不了把睡袋放上面嘛!”

……

哼哼哧哧一頓收拾,棗紅色的睡袋中被塞滿了花瓣,然后倒進了地道里。

懷榆一趟一趟搬運著,等到終于在四四方方的地道中塞滿香噴噴的花瓣,這才把睡袋鋪上,整個身軀也鉆了進去。

“哇!這樣躺真舒服啊!”

她長嘆一口氣,看著被磚石混凝土遮擋地嚴嚴實實的上空,突然反應過來:

“哎?薔薇走廊為什么聽我的啊?”

還有就是……那袋領回來的黃豆中,為什么總能感覺出蠢蠢欲動的生機啊?

她在困倦中琢磨著,最后得出結論:

“一定是因為我特別了不起吧,所以才能有這樣的本事……確實,雖然記不清楚以前,但我肯定就是這么厲害的。”

馥郁香氣中,她的身軀連帶睡袋被粉色花瓣慢慢包裹住,隨后漸漸落了下去。

……

第二天早上,懷榆是在廣播播報聲中醒來的。

今天是2066年3月19日,星期四,晴。受沿海城市臺風影響,預計我市下周將迎來雨水天氣,請大家做好準備……

春雨生,萬物發,各部門在工作中還需提高謹慎,以防變異

昨夜第三監獄變異者暴動,目前一人在逃,請廣大居民……

廣播就是從昨晚那個高高柱子上的喇叭中傳出的,顯然它除了感應變異值,還兼職通訊傳播。

但,太近了,有點吵。

懷榆從棗紅色睡袋中蠕動著爬出來,周圍馥郁的花瓣卻已經在一夜之間凋零成滿地枯萎的褐黃色干瓣,堆堆疊疊,很不好看。

她嘆口氣,發現花瓣鋪床果然不是長久之計,這會兒還得弄個安穩的睡覺地方才行啊。

但再看看眼前廣闊的地基……磚石結構再結實再平整,可他們是打在地下的呀。住是能住,還能遮風,可要是雨下大了,整個地基都要被泡成小河溝……

懷榆可不想一早醒來發現自己漂在水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