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杯酒下肚，林楠沒有找到黃月和李娜。
她對陸風使了個眼色，陸風點點頭，裝作去洗手間，轉了一圈到了吧臺，與里面的小哥開始攀談起來。
音樂劇還沒有開始，舞臺上前一位歌手唱完歌，換上來一位身著黑色朋克風時裝的女歌手。
不由自主的，林楠多看了好幾眼。
前一世為了接近凌霄，每次出入酒吧夜店，她也是這幅打扮。
濃濃的煙熏妝，半死不活的眼神，故意啞著嗓子無病呻吟，總以為這樣顯得成熟，殊不知在別人眼里只剩下怪異。
反正自己不覺得尷尬，尷尬的一定是別人。
酒吧里的客人大多只是看了眼女歌手，大概對她的整體打扮不滿意，關注的人不多。
女歌手低垂著眼睛，快速的掃了眼臺下，調整了一下話筒，慢慢撥動懷里的吉他。
只是簡單的調音，但是旋律很優美，對方應該是個吉他高手。
林楠不由的坐直了身體。
當她一開口，簡直震驚四座，吧臺前的陸風一口酒沒含住，全噴了出去。
女歌手的嗓子就像被滾燙開水燙過，燙得整個嗓子崎嶇不平，導致發出來的聲音古怪至極。
說像是破鑼也好，說像是破風箱也行，反正就是不像正常人的嗓子。
“臥槽，你們酒吧有毒嗎？從哪里找來的女歌手？這也能登臺？”
調酒的小哥竟然跟著歌手的節奏扭動著身子。
“不好聽嗎？聽習慣了你會發現別有一番滋味。”
“啥滋味？你告訴我，別叫我自己感受。”
“就是、就是被打了一頓渾身舒坦。”
“……你有病！”
而且還病的不輕。
林楠偷偷看了眼周圍，像她這樣第一次聽女歌手唱歌的，都表現的很不能理解。
可是再觀察其他人，大家臉上的表情都很平靜，仿佛什么事都沒有發生過。
呃，好吧，自己才是那個尷尬的人。
一曲終了，女歌手并沒有急著走，跟幾位藏在幕后的樂師低語了幾句，又唱了一首歌。
這次林楠再也不能淡定。
前一世凌霄最喜歡的一首曲子，是深紫樂隊的《smokeonthewater》，主唱是男音，被這位嘶啞派小姐姐演繹的，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陸風震驚得盯著舞臺上的人。
臥槽，小小的身體有大能量，這還是人嗎？高潮迭起，瞬間點燃酒吧里的氣氛，很多人站在座位邊上合著節拍扭著身子，現場燃爆了。
“我他么的學什么代碼啊，應該學吉他才對。”
調酒小哥戲謔道，“怎么樣？是不是很燃？歲歲姐可是老板好不容易挖過來的高級人才。”
艸，高級人才，第一次聽到可以這樣亂用成語的，是成語嗎？誰知道呢？
“怎么個高級人才？”陸風很感興趣的問道。
“文武雙全。”調酒小哥神秘兮兮的說道。
“能打？”
“對啊，一個人對付三壯漢，歲歲姐來的第一天就被醉酒的顧客調戲，沒等我們老板派人幫忙，她一個人就搞定。”
調酒小哥滿眼的小星星，一曲完畢，場下掌聲雷動，林楠都把手心給拍紅了。
毛歲歲對臺下的人鞠了一躬，放下吉他到吧臺，小哥立即把準備好的雞尾酒遞給她，諂媚的笑道，“歲歲姐，辛苦了。”
“嗯！”毛歲歲淡淡的點了點頭，一旁陸風的眼睛都看直了。
感受到一束猥瑣的目光，毛歲歲不耐煩的捏著一粒花生米打到陸風的臉上。
“看什么？沒見過美女？”
“不是沒見過美女，是覺得你跟我一位朋友完全一模一樣。”
作為純種野生黑粉，陸風將林楠所有能查到的資料都爛熟于心，曾經有人發過一個帖子，雖然五分鐘后就被和諧了，但是被英明的他提前截圖保存。
其中有一張照片，說是林楠在高中時期經常逛夜店，化濃妝。
妝容跟眼前這位武力值很強的小姐姐，不能說一模一樣，也有八九成相似。
“新式搭訕嗎？”
她這樣裝扮當然有自己的用意，可惜陸風不是她的菜，所以說話的語氣沒有多友善。
一向自詡深受女性喜愛的陸風，就……遭受一萬點暴擊，心里……有那么一點點痛。
是自己魅力不存在了嗎？當然不是，一定是自己出場方式不對。
站起來瀟灑的甩甩秀發，拿出自認為迷死萬千少女的笑容。
“請問小姐貴姓？”
“貴不貴姓跟你沒關系。”
“……歲歲姐是吧？我叫陸風，陸小鳳的陸，大風天的風……”
毛歲歲狠狠地白了眼他，一口干了酒jing度頗高的雞尾酒，轉身離開。
調酒小哥笑到不能自己。
“笑笑笑，笑死你得了。”
受挫的陸風懊惱的猛灌一口啤酒。
“嘶，真是個辣妞。”
“陸帥哥，我勸你惜命，歲歲姐有男友，對方可比你帥多了，而且……”
小哥示意他靠近，“我看在熟人面子上提醒你的，歲歲姐男友不能得罪，要不然……”他做出一個抹脖的動作。
陸風驚悚的瞪大眼睛，“她男朋友是蘇家大爺？”
“蘇衍？并不是！”
“那么就是蘇家二爺？”
“蘇果？也不是！”
“到底誰啊？你這樣說話會沒朋友的。”
“……我跟你說，最近我們酒吧常駐一批特殊的客人，他們都喜歡藝術，能歌善舞，有錢有顏，還很能打！”
這是什么鬼？
“他們來京城干啥？歲歲姐也是他們當中的一員？”
調酒小哥給他一個白癡的眼神，合著自己說半天他沒聽懂。
“就別瞎打聽了，要不然可惜這張臉，連個馬子都沒調到吧？”
好好說話，能不能不要人身攻擊？
他現在不想談戀愛，要是一招手，不知多少紅顏知己前仆后繼，哼！
付了錢，路過林楠的桌子，發現她周圍不知何時圍了四五個打扮怪異的男人，嚇得他腳下一軟，差一點摔倒。
“小心！”其中一人扶了他一把。
“啊？謝謝！”陸風心有余悸的看看對方。
媽呀，這些人就是小哥說的神秘客人吧？一個個漂亮的不像話啊，雖然他們的年齡都不小了。
帶一點點東方人的面相，又跟金發碧眼的西方人不同，應該算是最優等的混血吧！
“這位小姐，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的樂隊？”
定睛一看，原來是剛剛給毛歲歲伴奏的幾位樂師，但是臺上臺下的相貌差這么大嗎？剛才并沒有覺得有多驚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