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河山

第三三二章 六軍斗法

第三三二章六軍斗法第三三二章六軍斗法→:余三刀一個激靈,他一個轉身朝著城內看去,只見城中亦是尚有燕軍余兵包圍過來。

按照原本的打算,燕軍分成兩撥,大部隊由沈青安領著去突襲三軍后方,而他同白敘則是守著城樓占據高地,算是前方扛敵。

左邊是李光明的隴右軍,右邊是陳鶴清的新周軍,這樣下來,呈四方包圍之勢。

打段怡,崔子更還有那蘇王爺一個措手不及,來個甕中捉鱉。

雖然他同白敘落敗,叫段怡拿下了城樓。

可只要城中尚有燕軍余兵,那么依舊是四方包圍之勢,只不過將前方的戰線往后退了退。更何況,城樓丟了,不是還能拿回來么?

他想著,身子往后一仰,就想要從內墻處跳下去,同城中的那些燕軍余兵回合。

余三刀想著,露出了舒心的微笑。

可他還沒有來得及往下墜,就感覺一根長長的竹竿猛的戳了過來。

那手法叫一個快很準!

他還來不及看明白是怎么回事,那竹竿便穿過他的衣袍,從袍子下擺進去,從領口直接戳了出來。余三刀大駭,頭猛地往后一仰,那削尖的竹竿,直接的戳中了他的下巴,頓時鮮血流了出來。

余三刀這會兒哪里還有半點舒坦,他顧不得疼痛,罵道,“段怡,你們已經被包圍了,那陳鶴清同李光明如今已經同我們燕主站在了同一條戰線上……”

他說著,只覺得那長長的竹竿抖了抖,連帶著他的人,像是一條抖動的面條的一般。

“你!”余三刀只覺得胃中翻漿倒海,他慌忙拿起大砍刀,想要將那竹竿砍斷。

可手剛一動,段怡的長槍便戳了過來,他想著換左手拿飛刀,可左手一動,那長槍又像是生了眼睛似的戳了過來。

竹竿不停的晃動著,余三刀頓時不敢亂動了。

在平地上打,他都不是段怡的對手,更何況如今他被竹竿穿著。

他正想著,就瞧見段怡手一揚,灑了一把花椒粉過來,余三刀大駭,他只覺得自己的鼻子,像是有一萬只蟲子在爬一般,忍不住想要打噴嚏。

可他若是打噴嚏,那頭必然朝朝前點,那帶著血的削尖了的竹竿,還在他的喉嚨處指著呢。

他想著,眼淚嘩嘩嘩的流了下來,“你太惡毒了!”

段怡嘖嘖出聲,“哪里跟你一樣,又蠢又毒的。”

“你也不想想,守城的燕軍,統共只有你同白敘兩個人,全都集中在這里,對付我們段家軍。那么其他門呢?蘇王爺還崔子更,是吃素的長大的么?”

“當真是感謝你們看得起我,覺得他們無厲害之人防守,都比不過我厲害,有人放水,他們都不能率先爬上這京都的城樓來。”

“你也不想想,我段家軍就那么窮,都沒有騎兵沖過箭雨攻城?卻是要靠弓箭手自己扛盾,渡步兵過來?”

余三刀一愣,一股涼意涌上心頭。

“你什么意思?”

的的確確,段家軍攻城的時候,前排全是弓箭手。騎馬的只有永遠沖鋒在前的段怡,蘇筠同韋猛!還有一個跟在他們屁股后頭的叛徒鄭鐸。

旁的城門毫無威脅,所以在他遇險的時候,方才會喚白敘過來。

而白敘亦是輕而易舉的跑過來,并且沒有交代他去另外一邊對付蘇王爺同崔子更……

段怡嘖嘖出聲,“當然是我們覺得,一頭豬也是殺,三頭豬也是殺,何必分幾次,一起殺了不是挺好?就許你們合縱,不讓我們連橫?”

“打天下的人,旁人說什么都信,那豈不是傻子?”

段怡說著,沖著余三刀眨了眨眼睛,突然之間她的手猛的一動,那余三刀眼睛看不清,下意識的揮起手中大刀,猛的一砍,待刀觸碰到那木球之時,聽到了那木頭裂開的清脆聲音。

“慢走不送!”段怡說著手輕輕一送,那竹竿往前又走了一段距離,將他串在了中央,緊接著,連人帶著竹竿朝下掉去。

白色的粉末噴灑了出來,段怡往后一退。

那余三刀的尸體帶著白敘的毒藥,一并落到了內城里的燕軍身上。

城樓之下,瞬間空了一片。

他們可沒有鄭鐸這樣的老天爺的親兒子!

段怡轉過身去,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塵。

她走到外墻處,遠瞭過去,雖然那后軍聚集了不少燕軍,可那又如何?不管是段家軍,還是崔子更的玄應軍,亦或者是蘇家軍,都沒有半分凌亂。

他們本來及從沒有相信過李光明同陳鶴清,從一開始想到就是三對三。

她同韋猛還有蘇筠都是強攻型,而且嘴毒擅長拉仇恨,最適合攻城。

于是統領三軍前軍弓箭手以及攻城兵拿下城樓,卻不進城,只吸引火力,拖住燕軍。

蘇王爺性子穩重,乃是打仗好手,在中軍坐鎮,分左右兩路,左路軍有祈郎中在,攻打左邊的李光明,右路軍有晏鏡,攻打右邊的陳鶴清。

而崔子更攻守兼備,則是領著騎兵在后軍,等信號一起,他便領著后軍直接繞道,包抄李光明同陳鶴清。

他們先三打二,將陳鶴清同李光明打散,然后段怡再命人開城門,三軍一齊進京。

那三人聯合的情況,他們也一早就設想過了。

崔子更不是平白無故給她在藥瓶的塞子里寫紙條兒。

她更不是無緣無故的讓祈郎中,給晏先生送茼蒿。仟韆仦哾

茼蒿,同意結盟是也。

如今這種情況,只能說雙方都是老狐貍,誰也不信誰,誰也沒有占到便宜。

合縱連橫變來變去,到底還是三對三,老老實實的拼真刀真槍。

段怡想著,一把扶住了顫顫巍巍背著一披風木球爬上來的鄭鐸。

“我這肚子,頂著梯子,險些就爬不上來!”鄭鐸雙腳落地,艱難的朝下看了去,心中戚戚然。

若是他從梯子上掉下去,好家伙,別說他是老天爺的親兒子了,他就是老天爺。

這幾百斤豬肉的體重,也得把木球統統壓碎了。

那么些毒粉,到時候還不把段家軍給整團滅了,擱他寫話本子的時候,那只能寫上一句:主角卒,全書完。

段怡瞧著他臉白如紙,額頭上滿是豆大的汗珠,拍了拍他的肩膀,“先前你吃的虧,如今到了討要回來的時候了!”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三月,初春。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

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愛閱app免費看最新內容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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