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嬌

183 挑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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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時喊了丫頭過來,洗漱了,換了衣服,隨著那幾個人,洋洋灑灑地地去了。

這幫子自認為風流瀟灑的公子哥,備宴的地方,自然不可能是一般的酒館。

而是京城里數一數二的落艷坊。

這里并非一般的勾欄酒肆,也不是那種只賣皮肉生意的秦樓楚館。

里面的姑娘,不單長得漂亮。

也都會些個琴棋書畫。

并且這些個姑娘,卻是并不會隨便陪人過夜的。

因此上,就越發的顯出氣質來。

眾人進到包間里時,里面已經有幾位氣質樣貌絕佳的姑娘等著了。

然后還有一個最為重要的,許蹤也在。

這倒是讓褚伯玉愣住了。

他倆個也算得上是一起蹲過牢。

但是此時相見,還是頗有些尷尬。

許蹤倒是像沒事人一樣,沖著褚伯玉笑了笑,然后說:

“咱們不應該因為一些小人,而疏遠了。今天是小弟做東,特讓幾位仁兄請了褚兄過來,褚兄不會不賞臉吧?”

好在許蹤門牙還在,雖然有時吐字不清,但現在臉消了腫,說話倒是比前幾天利落了。

落艷坊這排場可是一筆不小的花費。

在承平伯府那幾天,他倆個倒也沒有什么沖突。

褚伯玉一直病著。

所有的活都是許蹤在干。

只是一想到馬糞,褚伯玉的肚子一陣翻涌。

眾人連忙打圓場。

褚伯玉也只得落座。

兩個美人兒便就坐到了褚伯玉的身邊,一左一右的,為褚伯玉斟茶倒水,又是布菜的。

由于褚伯玉身上有傷,所以喝不得酒。

菜也全避開了發物。

又有姑娘抱了琴來,坐在一邊,輕輕舒緩地彈奏。

眾人又敘了一番舊情,倒是將剛才的尷尬揭過去。

再說些個悲歌秋月,念兩首酸詩,恨一回生不逢時。

他們便就又似回到了往日時光。

今日許蹤做東,卻是有目的而來。

許回雪自那日被抬回許家之后,雖然好生將養著。

但她的名聲算是沒了。

又無人不知她破了身子。

再想嫁人,好的沒人要,不好的卻是又看不上。

雖然京城令判褚伯玉與許回雪,永不許婚配。

但也不是沒什么辦法的。

做為外室,讓褚伯玉養著,將來再生個一兒半女的做個依靠。

再拿著溫情日日煨著褚伯玉。

京城令又不能當一輩子,過些年月,等事情淡了,再讓褚伯玉偷偷納進府,也不是沒可能。

大家談得正是融洽的時候,許蹤若有似無的,輕聲嘆息了一聲,竟不抹了兩滴淚。

有人便就問說:

“許兄也才脫離苦海,再得自由,何故悲傷?”

褚伯玉瞅了又瞅許蹤,終還是問說:

“回雪她……如何了?”

想到許回雪,褚伯玉的心便就是抽痛。

他是真的喜歡許回雪。

一想到他今后,再與許回雪沒有關系,心里就更加的恨魏芳凝了。

許蹤聽了,那眼淚兒便就如何也止不住了。說:

“咱們男人倒什么也無所謂,只苦了我那妹妹,現在在家里,每日的以淚洗面,也無處訴苦。”

褚伯玉一聽,心疼得如被剜了心似的。

又是一聲嘆息,褚伯玉說:

“你們怎么不勸勸她?她現在這種情況,如何能見淚?將來落下病根,可如何是好?”

許蹤說:

“我們如何不勸?她哪里聽?只是說她沒能保住孩子,是她的錯。她對不起你。若是早知道那們魏大姑娘會踢她,她就應該閃開的。”

孩子簡直就是褚伯玉的最痛的那個痛點。

許蹤看著褚伯玉臉色大變,心下暗暗的松了口氣。

只要褚伯玉對他妹妹有情,只要褚伯玉有一絲絲的愧疚。

他妹妹,終還是有希望的。

許家,如論如何,也不想輕易放棄文昌侯這個大靠山。

雖然在京城貴施的眼里,文昌侯算不上什么。

但在許家眼里,卻已經是高不可攀了。

搭上一兒一女,若是再糟拋棄。

那可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只是可惜,他們如何的恨魏芳凝,魏芳凝已經成了準太子妃。

想報仇的話,自然是要投到逸親王的門下。

只不過,逸親王肯不肯收,就另說著了。

但許蹤從那些個朋友嘴里聽說,文昌侯一家,一大早上的,便就去了逸親王府。

心還是動了。

他滿口的牙,他妹子的身敗名裂。

許家人是如論如何都恨得難以下咽。

大家吃吃喝喝,然后見著褚伯玉還是動了心思,便就都很有眼色的先走了。

許蹤拉著褚伯玉說:

“褚兄去瞅一眼回雪,哪怕安慰她一句也是好的。若不然,只怕她……”

說完,竟哽噎得說不出話來。

褚伯玉開始時,并不十分想去。

畢竟他才從承平伯府上出來,不想為自己惹麻煩。

但擱不住許蹤會說話。

連哄再難的,便就將褚伯玉拉到了許家。

許橫夫妻假意的不知道,躲了出去。

而許回雪則是有著準備,一早的讓丫頭們將她打扮得既美麗動人,又頹廢可憐。

果然褚伯玉見了許回雪,腳都不會動了。

許回雪抬起頭來,半掩著面,拿著一雙淚眼朦朧,似訴不訴的大眼睛看著褚伯玉,泣著說:

“偏是這時候,你又來看我做什么?若是被人瞅著了,可如何是好?”

褚伯玉的胸膛瞬間便就被柔情蜜意,占得滿滿的。

再顧不得才進到許家時,也曾后悔退縮過。

沖到床沿邊上,褚伯玉抱著許回雪,兩個人哭到一起。

好一會兒,褚伯玉回過神來,想起許回雪并不能哭,連忙將許回雪從懷里放了出來,然后為許回雪擦淚說:

“傻瓜,哭什么?別哭了,再哭就要落了病了。”

許回雪點頭,說:

“我就是擔心你在承平伯府上受苦,可是我這身子,還有我們家,又幫不上忙。可恨那個狠毒的女人,弄死了花嬤嬤,也不知道給太子下了什么迷藥。”

說到這兒,許回雪覷著褚伯玉果然沉了臉,又說:

“依著成親那天,要我說,她與太子定是一早就勾搭到了一起,卻讓咱們背了黑鍋。她的心,簡直比蛇蝎還毒。”

說著,許回雪就又抹起眼淚來,說:

“可惜咱們的孩子,被她給害沒了。”(/book/136385.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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