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靈女王升級記

第一百五十八章 欺上門

不是京兆尹告小狀,實在惡心那家人行事,你一個大家閨秀看個狀元郎在樓子上不行?非得跟著往前擠,你倒是說說你離一個外男這么近是想干嘛?

不是京兆尹小心眼的陰謀論,看熱鬧,也分個三六九等,但凡出身高一些,家里講究一些,最忌諱的就是河邊濕鞋,從不主動往熱鬧跟前湊的,便是民間的姑娘,看狀元郎時也是結了伴前頭隔著人群呢。年紀大了,自己就知道避諱了。

更別提大家小姐,出門是馬車,下轎就進屋,前呼后應,仆人跟隨,若說哪位落了單——以他的無數經驗,不是被人算計了,就是自己算計人。

刁蠻橫行的胡小姐失禮在前,胡家人叫囂在后,且跟他報案時還故意提好幾次狀元郎,京兆尹大概是明白了。

美色誤人啊。

他不想得罪狀元郎,更不想得罪郝靈,在他看來,郝靈比狀元郎更不能得罪,索性面圣說給皇帝聽,是怕胡家無理攪三分,但更在意的是左相的態度。

誰不知道左相沒兒子呀,沒兒子自然就在意女兒嘛,女兒的女兒,萬一他護著呢?

京兆尹果斷踢皮球。

果然,皇帝立即不開心:“左相真是倒霉啊。”

來大總管跟著附和:“人生總有些不如意。”

兩人就這樣聊了幾句,京兆尹明白了,這是要晾著胡家,正尋思自己是不是告退。

侍衛進來報:“有人集結,圍了城南三才巷的一家宅子,叫吵著交出犯人,鬧得動靜很大。”

皇帝臉色唰一沉。

京兆尹一咯噔,胡家?這么虎?他們沒打聽打聽對方是誰?可這事怎么直接報到宮里來了?五城兵馬司干什么吃的?

皇帝:“左相呢?”

來大總管:“老奴讓人去宣。”

皇帝直接喊了自己的親衛:“去查。”

親衛去了,皇帝揮手讓京兆尹也去,納悶了一句:“如今小姑娘們恨嫁恨到這種程度了?”

臉都不要了,律法也不管了,難道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好男子都死光了讓她們搶成這樣?

忽然,皇帝想到什么呆了呆:“狀元郎長什么樣來著,沒仔細瞧啊。”

實在被那個逆子氣慘了,殿試的時候也沒心情看學子們,只是依著文章做了評判。

于是皇帝問:“朕記著狀元郎好像長得是不錯,探花呢?怎么沒聽到關于探花的談論呢?”

來大總管窒息一瞬,吞吐道:“探花...也不差,年紀大了些,也才三十出頭,長相也算...尚可,就是——黑。”

年紀不小了,長相平平還皮底下泛黑,說實話,得個探花的名頭簡直是反諷。

皇帝也窒息一下,他是給探花史上添了一煞筆?

自我安慰:“有才就好,本就不是選美,不能本末倒置。”

來大總管:您想得開就好,都是天子門生您不嫌棄就行。

城南,聽得有人來圍院子,鹽阿郎歡快的晃著尾巴敲郝靈的門,敲出疾風驟雨。

“郝靈郝靈快出來,有人來抓我了,你快出來保護我呀。”

栗書生、小嬋:瘋了吧,太不要臉了。

靈靈靈:“他腦子壞掉了?”

郝靈早看破了:“大概感覺到我要走,沒有安全感。”無聲一嘆:“大約是我給了他大家長的體貼關懷,有些離不開我,雛鳥情節。”

靈靈靈不可置信:“就憑天天打他?”

郝靈:“無可厚非,我是為了他好,他也確實好了。不是嗎?”

靈靈靈運轉半天:“好吧,就像你對我這么冷漠無情,可我還是生死相隨,唉,鹽阿郎這個可憐的孩子。”

郝靈:“弄清里頭怎么回事了?”

“啊——全城人的一舉一動都在我眼皮子底下,我有什么不清楚的,你打算怎么弄?”

郝靈:“欺負我的人,還欺負到我門上來,這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啊。”

靈靈靈:“看不起郝大師,必須給個教訓。”

郝靈開了門,還在敲門的鹽阿郎差點兒栽進去,他激動道:“那些人要抓我走,你就干看著?”

郝靈無語,說得你多無辜柔弱似的:“跟我來。”

去他房間,找到以前剩下的藥材,東抓一把西抓一把:“碾成粉。”

“我來。”鹽阿郎歡快接過,郝靈出屋起,他就跟在后頭亦步亦趨,活像一條尾巴。

三人一起,很快將藥材碾成碎碎的藥粉,郝靈手蘸了水往里灑了灑,水跡在藥粉上形成一個圖案迅速干透。

“行了,去墻頭灑吧,對準人啊。”

鹽阿郎得令而去,跑得比狗子都快。

栗書生涌上熟悉的忐忑:“什么功效?”

郝靈:“等會兒就知道了。”

小嬋則翻了翻眼皮:“小姐又不會殺人。”視栗書生為叛徒。

栗書生:“...”

說是這樣說,可等小嬋也攀上墻頭,眼見著藥粉撒下去,準確無誤落人頭上,下頭人仰臉,吸,噗通倒下去,人事不省。

傻眼。

不是死了吧?

來管理現場的官兵也傻眼了,這就出了人命?也太快了吧。

鹽阿郎趴在墻頭上笑,對下頭官兵揮手:“這是他們對大師不敬的懲罰。”

一個人彎腰去探,對同伴點頭:“沒死。”

眾人放松口氣,各自去看,見人活生生的,面色正常,看上去就是睡著了,更放松下來,睡著就睡著吧,總比刀棍相見的好。

只是事情一下尷尬了。

來鬧事的人全倒下了,誰去給主家通風報信?等著主家派人來看再來人鬧,得多長時辰?他們該怎么辦?守著這一地睡葫蘆?

對視過后,算了,守吧,只要沒打起來,他們就不是玩忽職守。

好在很快,又有人來,看來還有人在遠處觀望呢,一見事情有變立即回去報信了。

來的一輛馬車,車上下來一個姑娘,是丫鬟,尖叫:“小姐,他們果然殺人了,咱家的人都在地上躺著呢。”

唰,簾子打開,一張粉面露出來,少女怒容顏色更盛,可惜究竟戾氣重了些:“他敢!給我砸門!”

官兵們不樂意了,誰家小姐啊,沒看見我們在嗎,讓你砸門?兄弟們辭職吧。

圍過去,相當不客氣:“誰家女眷光天化日胡作非為,當官府是吃素的嗎?”

胡小姐長眉一挑:“我外公是左相。”

一眾官兵:“...”

其中一個咬牙:“你說是就是了,我還說左相是我外公呢。”

“你——”細蔥手指一指,胡小姐氣得發抖。

官兵堅強的挺住了,見人越來越多,放聲大喊:“守護京城百姓,是我們京城衙門的職責,若任由哪個不知真假的什么人隨便破老百姓的門,我京城百姓還能安心生活?我京城官員還有臉享受俸祿?不如回家賣紅薯。”

他喊得大聲,心底哆嗦。

所謂貓有貓道,鼠有鼠道,他們不過是一群基層小官差,可也有自己的生存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