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你還是決定要用鄭月蘭對付張大海？”王大山有一點點不太支持。

畢竟，鄭月蘭挺可憐的，而且這是一個很值得敬佩的女人。

“放心，我就算真的用鄭月蘭對付張大海，也會取得她的同意和贊成。”曹衛國認真的道。

同時會想辦法幫鄭月蘭調動工作崗位。

總比她一個沒什么關系、門路的人掙扎在采購科強。

而且，如果真是強迫性質的，鄭月蘭內心深處肯定恨極了張大海。

自己要對付張大海的話，她絕對心甘情愿幫忙。

從王大山手里拿到了鄭月蘭的家庭住址后，曹衛國騎著自行車，朝她家騎去。

她家住在距離軋鋼廠不太遠、只有4里路左右的一條胡同的四合院內。

這個四合院胡同比南鑼鼓巷95號小一些，也破舊一些。

曹衛國走進四合院，問人打聽了鄭月蘭具體住在哪一戶？

很快，抵達她家門口。

眼前。

只有兩間耳房。

鄭月蘭正在水池邊洗衣服。

大冬天的，用的是冷水。

她身上穿著青灰色的襖子，襖子很破舊了，補丁不少。

鄭月蘭長得也還行，比起秦淮茹肯定是差遠了，但比吳翠翠要好看一絲絲。

可能因為太過操勞的原因，她的皮膚看起來有一點粗糙。

鄭月蘭身旁，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孩兒。

這個女孩兒有點孩子氣的感覺，傻呵呵的笑著，手里拿著一個碎瓦片瓦土玩呢。

兩間耳房里，一個老頭坐在那里，安安靜靜。

老頭年紀很大了，滿臉的褶子，也很瘦。

還有一個老奶奶在房里收拾屋子，似乎是坡腳，一瘸一拐。

耳房比較小，兩間加起來不到20平。

鄭月蘭一直和小姑子唐春雪住一間耳房，中間用簾子隔上，另一間耳房里住著公公婆婆。

“您找誰？”

鄭月蘭似乎是感受到了有注視的眼神，抬頭看向曹衛國。

“你是鄭月蘭吧？”曹衛國露出一個笑容。

他手里提著一斤肉，上門肯定不能空著手。

“我是第三軋鋼廠第四采購科的采購員。”曹衛國自我介紹道。

鄭月蘭的眼神深處，閃過一絲恐慌和厭惡。

顯然，聽到第四采購科這幾個字，她想到了張大海。

她直接沒搭理曹衛國。

“鄭姐，我和張大海并不是朋友。”

曹衛國走上前，聲音小了點。

順便，他從荷包里掏出幾顆水果糖，遞給唐春雪：“挺可愛的小丫頭。”

“糖……是糖果……”

唐春雪興奮的不行，滿臉純真的笑容。

曹衛國抬起手，撫了撫唐春雪的頭：“去吃糖吧，我和你嫂子有事說。”

“春雪，不要跑出院子，就在四合院里玩。”鄭月蘭交代了一句。

她這個小姑子，小時候一場高燒燒的智力永遠停留在了四五歲的樣子。

她趕緊道歉：“我以為你和張大海是朋友，才……”

“沒事，能談談嗎？”

曹衛國和鄭月蘭走進屋子。

她公公婆婆有些好奇有些期待的看向曹衛國。

也注意到了他手里提著的肉，眼神深處有一絲渴望。

顯然，兩位老人很久很久沒有吃肉了。

曹衛國和兩位老人打招呼，把肉放在了桌子上。

鄭月蘭給他倒水。

她公公婆婆則自覺的走出了屋子。

留給曹衛國和鄭月蘭談話的空間。

“你公公婆婆似乎并不排斥你再嫁人。”曹衛國略微驚訝。

不然的話，他們肯定不可能將自己家兒媳婦和一個年輕的陌生男人單獨留在房里。

“他們都是很好的人，所以我這輩子也不可能再嫁了。”

她要是嫁人了，公公婆婆還有春雪怎么辦？

猶豫了一下，鄭月蘭問道：“你和張大海有仇？”

“為什么這么說？”

“我和采購科四組唯一能產生聯系的就是張大海了，而你說你不是張大海的朋友。”

她聲音略微有點顫抖和震驚：“你知道我和張大海的……的關系？”

曹衛國猶豫了一下，點頭，然后又搖頭。

他的確猜了一些。

但正確不正確要等鄭月蘭親口驗證。

“我不是自愿的。”鄭月蘭咬了咬嘴唇，然后語速快了三分，眸子紅了：

“當時我在倉庫里被他強迫、失去了清白。”

“張大海說，他在廠里有關系有人，不怕我去舉報。”

“還說，如果我舉報了，名聲也會受到影響，甚至丟了工作。”

“一旦我丟了工作，我公公婆婆、小姑子都會餓死。”

“他又說，只要我不舉報，可以幫我完成以后每個月的任務指標。”

“最后我懦弱的選擇了不舉報，但我心里對張大海惡心極了、恨極了。”

“我知道在我不舉報、不報警的情況下，他對我的惡念絕不僅僅只有那一次。”

“所以我只能盡我所能的避開他。”

“我發誓，我說的都是真的，如有一句假話，我死后不得超生。”

……

鄭月蘭說完，眼睛通紅通紅的，能看出她情緒有些激動。

曹衛國點燃了一根煙，狠吸了幾口，心里不平靜。

眼前這個女人，真的是一個人品高潔的女人。

明明，她可以離開這個家再嫁人，畢竟僅三個月的婚姻，孩子都沒有呢。

但她依舊扛著巨大的壓力，頂起這個家。

要知道，這可是1960年啊！

明明，她在被張大海強了后，既然已經選擇了不舉報……

那也可以選擇屈服，然后去依靠張大海，甚至狠一點把張大海壓榨到極致。

那樣，她的日子會好過更多，但她沒有那么做。

可敬！

不過。

對于曹衛國而言。

別說鄭月蘭不算多漂亮。

哪怕她漂亮的和秦淮茹一樣，他也不會因為敬佩就去招惹鄭月蘭。

因為鄭月蘭原則性很強，很獨立，很堅強，她絕不會對她男人睜只眼閉只眼。

她值得一個對她一心一意的男人。

自己這個渣男配不上她。

曹衛國對自己認知很清楚，自己從始至終都不是好男人。

自己從始至終都想著家里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

這也是曹衛國覺得自己如果要結婚的話，丁秋楠才是最適合的原因所在。

隨著鄭月蘭將整件事描述完，曹衛國確定他第二次猜測基本正確了。

他深吸一口氣，認真的道歉：

“鄭姐，之前我查了張大海的資料后有一些猜測，算是第一次猜測。”

“但后面證明，我第一次猜測完全是測錯了。”

“我在這里和你鄭重的道歉！”

……

“言重了。”鄭月蘭擦了擦眼淚，笑著道，繼而，她眼神灼灼的看向曹衛國：

“所以，你想要讓我去舉報張大海？”

“時間都過去這么久了，也沒證據了，舉報沒用。”

“再說，我需要采購員這份工作。”

……

她太需要一份工作。

否則，一家老小真能餓死。

曹衛國思考了一會兒，開口：

“鄭姐，如果我能給你換一份工作。”

“大概是調去后勤那邊，讓你做食堂的幫廚之類的。”

“并且，我給你提供一個好的、能夠一次性將張大海搬倒的方法。”

“事后我還會拜托我保衛科那邊的朋友，盯緊了張大海。”

“杜絕張大海對你和你公公婆婆、小姑子的打擊報復的可能。”

“當然，大概率，這個方法用不上了，張大海很可能要吃槍子或者永遠呆在小黑屋里。”

“那么，你愿意嗎？”

……

曹衛國將一根煙吸完：“哦，對了，以后我們就是朋友了，在生活上，尤其是吃喝的物資上，我也可以給與一定幫助。”

“有這樣的好事？”鄭月蘭有點震驚和激動：“什么方法，你……你說。”

她那沉寂、灰塵、對生活沒有希望的那種晦澀的眼神里，有了明亮和期待。

“首先，正如你所言，時間過去這么久了，你現在去舉報張大海肯定沒用。”

“但，你自己也很清楚，張大海這種人能強迫你一次，你又沒有舉報或者報警。”

“他肯定潛意識覺得，再強迫你一次也沒什么。”

“甚至猖狂的覺得再強迫你一次，你就屈服愿意做他情人了。”

“這也是為什么，這小半年來，你用盡辦法避免和張大海再次碰面的原因。”

“那我們就從這一點上入手，你明天去上班，和他碰面。”

“當然，你放心，不會讓他真得手，保衛科的人會恰好過去，事情也會鬧大。”

“你是受害者，張大海不僅要被開除，甚至要坐牢乃至吃槍子。”

“至于名聲的話，不讓他得手的情況下，影響名聲的程度會降低不少。”

“他自己又不敢暴露第一次他強迫得手的事。”

……

曹衛國幽幽的道。

既然下手了，肯定下死手。

尤其張大海還是一個畜生。

而且，他這樣的出手，連栽贓陷害都不是。

就是一個陽謀的套。

你張大海如果不想著第二次用強，等于不入套，老子拿你沒辦法。

可你如果真的膽大包天到還想著第二次用強，老子讓保衛科抓現場，合情合理吧？

鄭月蘭思考了起來，良久，她認真點頭：

“名聲什么的，我不在意了。”

“我原本在意名聲，只是害怕名聲不好丟了工作。”

“現在，你都能幫我調動工作了……”

“說明你在廠里有硬實的關系，我的工作肯定能保住。”

“那我還有什么擔心名聲的？”

“而且，我已經躲了張大海很久很久。”

“不可能就這么永遠的躲著他，必須做個了斷。”

……

下一刻。

曹衛國遞給鄭月蘭一個精致的小瓶子：

“這個叫香水，女人噴一點點在身上，味道會很好聞。”

“明天，你噴一點在身上，然后正常去上班。”

“你和張大海碰面后，讓他知道你去上班就行了。”

“其他就不用管了，交給我。”

“哦，對了，這個香水，外國貨，不要暴露出去是我給你的。”

“如果暴露出去，我不會承認是我給你的。”

“如果有人問起你身上的香味，我建議你用祖傳的、絕版的、只剩下那么一點點還已經用在身上了的胭脂水粉等話語敷衍過去。”

……

他是用500情緒點，從系統商城里買的一小瓶味道不錯的香水小樣，瓶子很小。

香水這玩意咋說呢，對男人吸引力不小。

被香水味刺激一下，曹衛國有9成9把握這個畜生想要立刻弄第二次用強。

這次，絕對給你送進去，小黑屋到死，乃至吃槍子。

兩人已經商量好了事不宜遲，明天即動手。

然后，曹衛國騎著自行車就回四合院了。

剛進四合院，就碰到了周末回家的何雨水。

“衛國哥！”何雨水美眸一亮，甜甜的喊道，五天沒見曹衛國，內心深處有些思念。

沒等曹衛國說話，“衛國哥，你買自行車了？”何雨水突然瞪大了美眸，有些震驚而又羨慕：“好漂亮的自行車。”

心底更是佩服極了。

衛國哥才19歲呢，不僅有一份好的工作，長得也英俊，還買了自行車。

比楊為明強太多了。

為什么會提到楊為明呢？

如果海棠哪天真的答應楊為明的追求，那么，楊為明就是海棠的男朋友了，而自己的男朋友如果是衛國哥呢？

嘻嘻，那海棠可得嫉妒我了。

衛國哥比楊為明優秀太多。

哪怕是最好的閨蜜之間，也有一些攀比的小心思，何雨水也不能免俗。

不過，想到這，何雨水突然之間心情有些不好了。

這周上學的五天，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海棠對楊為明冷淡了許多，好像不準備答應他的追求了。

甚至，海棠有意無意提到過好幾次衛國哥，想從自己這里打聽衛國哥的信息？

海棠該不會也喜歡上衛國哥了吧？

何雨水忍不住瞪了曹衛國一眼。

“怎么了？”曹衛國好奇的問道，這丫頭說變臉就變臉？

“哼。”何雨水微微咬了咬紅唇，白皙的臉蛋有一點點紅，小聲的嘟囔了一句：“衛國哥本來就挺能招蜂引蝶的，現在又買了自行車，要是給海棠知道了……”

她甚至氣曹衛國為什么要這么優秀？就不能平庸一點？這不是給我增加壓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