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上嬌

397:入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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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他們這一行人,進了山后,目的性就立馬變得更強了起來。

從客棧出發時,太子早就交到過點出來的這五十個人,進了青茫山,就是四處撒網,一定要把那處府邸給找出來。

果然,進了山后,眾人便四下散開了。

戴融見勢不對,快走了幾步,往太子跟前去湊。

他速度很快,劉光同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時,他就已經湊上去了。

劉光同蹙了眉,在心里咒罵了一句,忙跟了上去。

燕翕一看戴融這健步如飛的架勢,冷笑了一聲,似乎是想攔住他。

可是旁邊兒的崔旻手一抬,拉了他一把,沖著他搖了搖頭reads;。

于是燕翕不攔反讓,叫戴融徑直到了前頭去。

太子看到他的時候,也并不顯得吃驚:“戴大人有事?”

戴融瞇了眼睛:“殿下在找什么?”

太子哦了一聲,似笑非笑,也不拿正眼看他:“不是說有猛獸嗎?孤偏想瞧一瞧,這猛獸生了何等樣子,也想看一看——”他拖了拖音,頓住腳步,扭臉兒橫了戴融一眼,“孤認不認得。”

戴融心里咯噔一聲,這樣話里有話,分明就是意有所指。

“殿下要尋,也該叫臣手下的人去辦,殿下帶來的人,是護衛殿下安全的,萬一出了什么事,臣不好交差。”戴融的話說的看似恭謹,可仔細聽來,卻又含著一股子的威脅。

燕翕跟的不算遠,自然是聽見了。

他拉了拉崔旻,示意他將腳步慢下來。

崔旻大概知道他是有話想說,就隨著他的動作慢了下來,同太子拉開了一定的距離。

“怎么了?”

燕翕搖著頭:“我覺得戴融不太對勁啊。”

崔旻卻并不以為意。

如果戴融不是一方知府,他要是個武將,那太子今日的舉動,就很危險了。

可揚州一方的軍隊,不為戴融所控,至少在安全問題上,他對太子還構不成威脅。

只不過若真尋到了那處府邸,想治戴融的罪,這就是個問題了。

他想著,沉吟了半晌:“這個你倒也不必怕,我現在怕的是,就算拿住了他的把柄,還是要憑他逍遙法外。”

“怎么說?”燕翕一擰眉,脫口而出。

崔旻揚了揚下巴,正待要說話,前頭卻有了動靜。

往西邊去尋的那一小隊人馬,派了人來回報,說是找到了一處碧瓦紅墻的大院,看起來好不氣派,請太子殿下前去。

太子并沒有立時就動,只是站在原地,不再前行。

崔旻知道他在等什么,于是也顧不上同燕翕解釋,忙提步上了前。

戴融就算不能夠大范圍的威脅太子的安全,可他此時就與太子站的不足三步之遙,若真的狗急跳墻,還是不得不防的。

崔旻近前時,才發覺戴融一張臉慘白的沒有血色。

劉光同在旁邊兒還添油加醋的唷了一聲:“戴大人這是怎么了?本公瞧著你這個臉色,是不大舒服吧?”

太子勾了勾唇,笑而不語。

戴融抹了一把額頭,連道沒有。

不多時,往東、南及北邊去的人馬都回來報了信兒,說是毫無發現,太子才發了話,令他們回去傳話,將范圍一路向西縮,若遇到一處碧瓦紅墻的院子,就團團包圍起來,只要里頭有人敢出來,就立時拿下,若遇上反抗的,就地誅殺。

戴融神色突變,眼底閃過的驚懼,全沒能逃過劉光同的眼睛。

劉光同此時幾乎可以篤定,那座府邸的主人,就是孟朝reads;!

太子吩咐完了,才跟著先前來報信的侍衛動身往西邊而去。

走了大約一刻多鐘,高大的府邸,便出現在了眾人眼前。

這一處也確實如傳聞所說那樣,頂是碧瓦琉璃頂,墻是朱紅丹砂墻,門匾描著金邊,‘孟府’兩個字就嵌在正中間兒。

門口兩頭石獅子,端的是威風凜凜的模樣。

太子在府門前停下腳步來:“可真是好奢華的仙府,”他一邊說著,一邊叫了一聲戴大人,跟著又道,“戴大人不下令封山,卻叫人把守山門,怕就是不想讓人發現這么個好地方吧?”

戴融一驚,撲通一聲跪了下去:“殿下,臣不知……”

“你不知?”太子不容他將后話說完,就出言打斷,“你想告訴孤,這里住的人,不是茍活于世的?還是想告訴孤,這府邸不是你幫著他建起來的?亦或者,你想告訴孤,數年前青茫山厲鬼殺人的慘案,不是你二人狼狽為奸,殘害百姓?”

劉光同不由得佩服這位小太子。

從頭到尾,他沒透出一句關于孟朝的事情,至少現在,燕翕和崔旻還不應該知道這件事情。

可戴融因心虛,只怕字字句句都能聽得明明白白的。

這樣直截了當的戳穿他,字字誅心。

從這一路而來,到現下的這一番話,可真是叫戴融有口難辯了。

戴融果然渾身一軟,幾乎是跌坐在地上。

他怔怔的抬起頭看向太子:“殿下如何知道這些?”

太子黑著一張臉,連看都不再看他,令左右上前,將緊閉的大門撞開了。

劉光同跟的很緊,就要進門。

可是太子腳步頓下,轉過身來看燕翕和崔旻:“你們在門口盯著戴融。”

燕翕一瞇眼,似乎是有些不悅,可是崔旻在旁邊先他一步應了下來,他就也不好再說什么。

太子帶著劉光同和身后的二十來個人進了府,一路徑直往最深處探尋過去,又撥出來六七個人,將一路而來的地方搜索一番,不許放過一個人。

燕翕冷眼看著他二人進了府,才咂舌:“為什么咱們不能知道?我還記得……”他說了一半,自己就收了聲,“算了,左右他才是太子。”

崔旻此時看燕翕,心態是有些復雜的。

燕翕坦然承認看上了成嬌的這件事,顯然像一根刺一樣扎在他的胸口。

可是眼下聽燕翕這樣喃喃自語,他心里也不怎么好受。

對太子來說,他是個外人,也不過是個臣子。

做什么事,瞞著他,或者不瞞著他,全是憑太子高興罷了。

可燕翕不同。

燕翕和太子一起長大,一起進學,兩人之間除了君臣有別這四個字之外,還存著些手足情誼。

可是如今……

崔旻不知道如何說,就抬手在燕翕肩膀上拍了拍,旁的一概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