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

季英看到這一幕的時候，眼淚瞬間就決堤了。

“爸，對不起，這么晚才來看你。”季英哽咽的說著，整個人半跪在床邊，她哽咽的問：“爸，你哪里不舒服？我們去醫院，我們現在就去醫院。”

疼痛中的季興華睜開眼，豆大的汗珠從擋住了視線，他模糊的看著眼睛的人，總以為自己看花了眼。

“爸。”

季英慌張不知所措的看著季興華，心中的愧疚和自責，已經到了頂點。

季興華扯開了嘴角的布，唇動了動。

“英英？”季興華覺得身體都不是這么疼了，他眨了眨眼睛看著眼前的人，還以為自己疼的出幻覺了呢。

“是我，爸，對不起，是我來晚了。”

季英滿眼擔心的看著季興華。

“爸。”許清河趕得晚，也順著聲音進屋了。

“外公。”

“外公。”

許年華和許年安兩個人也擠進了這個狹小的房間，看著這個放了一張床之后，就沒什么余地的房間，她沉默的站在一旁，她紅著眼眶看著外公，和印象中笑瞇瞇的外公不一樣，此時的外公，和從前相比，瘦了一圈，花白的頭發，盡顯老態。

“你們，老來了。”季興華扯著嘴角笑著，可因為疼，這笑容看起來比哭還難看，他咧嘴笑著，抬著頭，越過許清河，看向許年安和許年華，他唇張了張，想說話，最后只是無力的抬起頭，朝著他們招了招手。

“外公。”

許年安和許年華兄妹倆個整齊一致的蹲在了病床前。

“外公，我和二哥都考上了大學，二哥畢業以后就是醫生了。”許年華揚起甜甜的笑容，將眼中的淚意逼退了回去，她用著輕快的語氣說道：“二哥認了一個師父，是一位老中醫，他的醫術可好了。”

“對啊，外公，以后我就是醫生了。”許年安順著許年華的話說著，“年華也很厲害的，她外語考了滿分呢，聽說外語滿分的，全國都沒幾個。”

季興華沒說話，只是眼底的欣慰與笑意十分的明顯，他朝著他們豎起了大拇指。

“誰啊？”

鄧娟正在公共廚房里做菜呢，聽到鄰居說，家里來客人了，鄧娟一邊在圍裙上擦著手，一邊往屋里走，她看到門口的季書遠時，還驚奇的說了一下：“書遠，這兩天你不是去同學家了嗎？什么時候回來的？我都沒做你的飯。”

“這些東西是哪來的？”

鄧娟對家里的每一樣東西，都了然于心，如今，桌子上多了一堆東西，明顯不是自家的。

一箱子辣椒醬，她平時都是一瓶一瓶的買，如今來了一箱子。

還有雞蛋糕，一袋子看起來也不少。

蘋果和香蕉，還有白酒呢。

“書遠，這哪來的啊？”鄧娟看了這些東西，忽然，聽到屋子里的動靜，她狐疑的走進去，看到門口站著的許清河時，半天都沒認出來。

“你是……”鄧娟看著許清河，總覺得眼熟。

“三嫂。”

許清河一開口，鄧娟就知道了，叫她三嫂了，除了嫁到村子里的小姑子家，就沒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