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十分鐘。許立的電話就響了。可看號碼卻不是葛兵。許立也沒有多想。接起了電話。打來電話的竟是葛衛梁。還沒等許立開口。就聽到葛衛梁在電話那邊激動的道：“許立嗎？我是衛梁！我、我……”
“衛梁。別激動！怎么樣。證實那段錄象是假的了嗎？”許立完全可以理解葛衛梁此時此刻的心情。被鄭鈞波威脅了幾年之久。而且自己的政治生命。甚至可以說自己未來的前途都在這段錄象上。葛衛梁怎么可能不激動。
“許立。這次可真的是要謝謝你！謝謝你還惦記著我這個沒用的人！不過那段錄象現在還沒有辦法證實是不是假的。”
“怎么回事？難道還有什么問題？要是不行我明天回市里咱們一起研究一下。看有沒有什么破綻！”許立不由的皺起了眉頭。難道鄭鈞波在那種情況下還能編謊話騙人？當時他可是醉的都快要不醒人事了。
“不是。是我的問題。雖然每次我不合作時。鄭鈞波都要送來那盤錄像威脅我。可我只要看到光盤。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根本從來就沒有仔細看過那段錄象。只要看到光盤。我就會立即銷毀。所以現在我手上也沒有那段錄象。根本沒有辦法求證是真是假！”
對于那段毀了自己一生的錄象。葛衛梁根本不可能平心靜氣的仔細查找其中的毛病。只要看到錄象便會立刻燒掉。當然不可能留下。
“衛梁。你不要著急。你手上沒有不要緊。我想鄭鈞波會很樂意再送你一份的！”
“可是我向他要的話。會不會打草驚蛇。讓他有所防備？”
許立笑笑。暗道：這個葛衛梁一聽說錄象的事情有所轉機。心神已經亂了。“衛梁。鄭鈞波不是讓你安排人到江南區任職嗎？你只要給他打個電話說有困難。辦不了。我想鄭鈞波會很樂意再用那張光盤來提醒你一下的！”
“哎呀。你看我這個腦袋。謝謝你許立。我這就給鄭鈞波打電話！”
“不要著急。你還是明天再打吧。我想現在鄭鈞波恐怕還是人事不醒呢。再說現在都半夜了。你這時侯打電話恐怕不太妥當！”
“許立。感謝的話我也不說了。以后只要有用的著我葛衛梁的你盡管開口。我絕無二話！”
隨后兩人約定有什么消息再打電話。便掛了電話。
第二天許立如往常一樣來到辦公室。不過還沒等到葛衛梁的電話。卻先迎來了鄭鈞波。
鄭鈞波進市政府還沒有人敢攔他。所以鄭鈞波徑直來到了許立的辦公室。許立一見鄭鈞波頂著黑眼圈進來。就知道昨天的那頓酒讓鄭鈞波沒少受罪。“鄭先生今天怎么有空過來了。快請坐！”說著許立親自站起來給鄭鈞波倒了一杯茶遞給他。
鄭鈞波也沒有客氣。坐在沙發上。接過茶喝了一口。才嘆道：“沒想到許市長酒量這么好。昨晚實在是慚愧啊。沒陪好許市長。我自己倒是先醉了！”
“鄭先生客氣了。昨天晚上我也是喝多了。一出酒店我就放了煙花。這一宿也沒睡好。要不是現在是防治非典的非常時期。我恐怕就不過來了！唉。還真是羨慕鄭先生。喝完酒睡一覺。起來就沒什么事了！”許立坐在鄭鈞波身邊的沙發上。揉了揉兩邊的太陽穴道。
“等下次有機會我再請許市長。咱們再好好喝點。對了。昨天我有些喝多了。沒說什么醉話。沒失態吧！”這句話才是鄭鈞波今天一大早就來找許立的真正目的。
鄭鈞波昨天晚上一直喝到趴在桌子上睡著了。今天早上醒過來后。對昨天晚上兩人喝酒時的情景有些忘了。只記的自己說了不少。可具體是什么內容卻十分模糊。好像說了些什么不該說的事。可千萬別泄露了什么秘密。被許立抓到把柄。
“哈、哈。鄭先生的酒品可是非常好。喝醉了便趴在桌子上睡著了。根本不用別人操心！不過就是有一點不好……”“什么？”鄭鈞波整個身子都是一緊。忙問道。
“就是鄭先生睡覺時的呼嚕聲實在是太響了。要不然昨天晚上我也許就陪鄭先生一起在酒店休息了！”許立笑道。
鄭鈞波聽許立這么說。也放下心來。對自己打呼嚕的事當然心知肚明。自己這呼嚕一打起來。別說同一個房間的。就是左右房間的人恐怕也別想睡安穩了。前幾年自己帶人出去旅游時。還因為這事跟別人打了一架。
“真是不好意思。聽服務員說是許市長把我扶到房間里休息的。真是麻煩了許市長了。”
“沒什么。都是應該的。咱們畢竟也是朋友。這點小事還有什么麻煩不麻煩的！”
兩人又隨便聊了一會。場面也十分融洽。鄭鈞波看著時機也差不多了。突然話題一轉。道：“許市長。這段時間公安局那邊搞什么改革。你聽說了嗎？”
“嗯。當然聽說了。他們的改革方案也報過來了。現在好像已經進行的差不多了吧！公安局新局長上任。要是不鬧出點動靜。那恐怕才奇怪了！”
“許市長。我聽說他們這次改革鬧的動靜可是有些大。現在還有十幾人被關在紀委。外面對他們的改革意見也不小。都說那個新上任的公安局長是瞎折騰。本來安定團結的大好局面現在也亂了套。整個公安系統現在人心慌慌。都怕下一個被調查的就是自己。大家都沒有心情工作了。加上現在又是非典期間。咱們望江可別真的亂了啊！”
許立暗自冷笑。這心慌的人恐怕就是你自己吧！不過表面上許立還是點頭道：“我也知道一些。不過這件事市紀委已經介入。他們也向我匯報過。我也不好再說什么。再說趙國慶雖然只是公安局長。可他也是市委常委。最重要的是他是松江市委、市政府直接任命的。在市里面很有些背影。我這個市長也不能亂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