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顏

第四十二章 值不值得

“謝謝何大少爺海量。”掌柜的笑得一臉狗腿,轉頭對衛祁均說:“還不快滾!”

衛祁均拳頭緊握,兇狠的盯著何大少爺,咬牙切齒的說:“你說什么,你才是有爹生沒娘養的狗東西!”

他已經完全喪失了理智,平時怎么被顧客罵都行,但是他絕對不允許別人罵他是有爹生沒娘養的東西。

說完衛祁均一把推開掌柜的,掌柜的重心不穩,摔了個趔趄。衛祁均掄著重重的拳頭向何大少爺臉上砸去,何大少爺被震的有些發懵,反應過來才感覺到臉上火辣辣的疼。

“這還了得!郡守絕對不會放過我們的。”掌柜的踉蹌的扶著桌子才勉強站起來,卻被眼前之境嚇的慌了神,衛祁均竟然敢打郡守的大公子,弄不好他們都會跟著吃牢飯,這還了得。

“來人,給我抓住他。”

幾個小肆連忙上去按住衛祁均。衛祁均力氣很大,幾個人都攔不住他,衛祁均輕松的掙脫開又打何大少爺。

衛祁均真的被氣瘋了,忍無可忍,就無需再忍,又向何大少爺肚子上打了一拳,那一拳打的很重,何大少爺接了一拳,喝的酒直接吐了出來,倒在地上掙扎,衛祁均把他從地上拽起來,又補了一拳,打的他頭破血流,陰狠的對他說:“你才是有爹生沒娘養的狗東西。”

“來人,抓住他,快去郡守府報信,就說何大少爺被打了。”掌柜的氣的直跺腳,這還了得,大少爺在他們的酒樓被打成這樣,郡守是一定不會放過他們的。

衛祁均仿佛失控一般,眼睛都被染成了血紅,又想去打他。

周圍的人都有些膽怯,看著衛祁均狠辣的動作都不敢上前,生怕自己也會挨打。一個小肆鼓足勇氣,悄悄的接近衛祁均,用長條板凳從衛祁均背后偷襲,狠狠地砸了一下,衛祁均悶哼一聲,正是這個空隙,周圍的一群人一哄而上,把衛祁均撲倒在地,死死的按到地上。

“快把他綁了送到郡守府。”掌柜的嚇得額頭直冒冷汗,這下可捅了大簍子了,這可如何是好!

“你就等死吧,你打的可是郡守的大兒子何宇何大少爺,郡守絕對不會放過你,你就等死吧!”

何宇踉蹌的站起來,惡狠狠的踹了衛祁均一腳,“有爹生沒娘養的狗東西,竟然敢打老子,看我不打死你!”。

“住手!”門外一聲威嚴的聲音大聲喝道。

那人仿佛忍著滔天的怒氣,走到何宇面前,狠狠地踹了他一腳,喝道:“孽畜,半夜不回家,竟然在這里喝酒鬧事,不用說就是那你闖出來的禍事,你娘在家都快急瘋了,還不快給老子滾回去!”

何宇還有些醉,迷迷瞪瞪的被踹了兩腳,才發覺有人打他,剛想還手時,瞇眼一看,原來是他爹,又慫了回去,只能憤憤不平的說:“爹,你可真是我親爹!你兒子被打了你也不管管,你應該打他,不應該打我,到底我是你親兒子,還是他是你親兒子?”

掌柜的慌忙跪了下來,爬到郡守面前,急忙和自己撇清關系,顫抖的指著衛祁均說:“大人明鑒,是他打的大少爺,跟我們沒有關系。”

衛祁均還在被按在地上,臉漲的通紅,咬牙切齒的說:“是他先出言不遜,罵我是有爹生沒娘養的狗東西。”

掌柜的聞言吃了一驚,“你還敢狡辯。”

“住手!”

郡守很心煩,今天被他這混蛋兒子氣了一天,晚上又受他那夫人婆婆媽媽的指責,現在又在鬧事,不用想就是他那好兒子做的好事。

郡守扶額低聲說:“算了,把他放了吧,不用追究他。”

轉身對何宇說:“你這畜牲鬧了一天事還不夠,現在跑到外面鬧事,傳出去也不怕丟人,你娘非要我出來找你,還不快給我滾回去!”

衛祁均不記得他是怎么從臨仙閣出來的,仿佛郡守并沒有遷怒于他。他只記得,他在大街上發了瘋一般,跑的飛快,冰冷刺骨的風呼呼的順著他的脖子灌進他的身體里,帶著刺骨的寒意,卻沒有使他清醒,他仍像一個瘋子一般跑的飛快。

他不記得他是怎么到家的,他真的好累,真的好想靜一靜,他想重新審視一下,到底這份工作究竟值不值得?這份所謂的工作真的讓人厭惡,讓人惡心。原來,他也開始變成了他曾經最討厭的模樣,事故圓滑,為了掙錢可以放棄自己的尊嚴,像狗一樣活著。

有的人僅憑生于富貴之家便能享盡世間繁華,有的人使勁渾身解數,活成自己最討厭的模樣卻只能在街頭摸爬滾打,人終其一生,究竟為何而活?

他真的好累,在這里究竟值不值得?兩年后又能如何,他們心知肚明,天下尚未大亂一場,戰爭是不會就這樣停止的。除非改朝換代,否則他們永遠都不可能得到安寧的生活……

葉予寧今天做了一桌子菜滿心歡喜的等衛祁均回來。今天是一個特殊的日子

四月二十一日。

或許連衛祁均都不記得今天是什么日子了,但是她一直記在心。

“四月二十一日”是他的生辰。

衛祁均當初既然改了生辰,那么今天就是他的名義上生辰。這段時間他很累,她要借今天好好犒勞犒勞他,給他一個驚喜,而且以后他都可以過兩個生辰。

葉予寧做好菜,算了算時間他該回來了,便站在大門口滿心歡喜的等待。

他待會回來之后,她要躲在門后面,等他一進門,就突然跳出來給他說生日快樂。

衛祁均一定很驚詫,被嚇了一跳,也可能他自己都不記得這個日子了。一想到他可能的驚詫的表情,葉予寧就覺得好笑。

就這樣滿心歡喜的等待著,不知不覺中已經到了午夜,月亮已經升至中空,夜晚的風帶著絲絲涼意,凍的葉予寧直打哆嗦。

她終于忍不住回到了屋里,心里越加忐忑不安,按理說衛祁均早該回來了,可是現在已經是半夜了他怎么還沒有回來?

走到屋里,一股熱氣撲面而來,她坐在桌子前看著已經涼透了的菜,感覺越發的遺憾。

菜都涼了,他還沒回來,這個生辰還怎么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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