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也沒能擺脫年下的套路

第九十八章 絲帕定情

李杳杳在前廳站定,對著坐在主位的左相與左相夫人緩緩下拜,“父親,母親,女兒來遲。”

左相長臂微展,略偏向桓母的方向,“見見客人。”

李杳杳看向桓母,眼帶怒火,很是敷衍的微微屈膝,一言未發。

桓母見李杳杳進門,又見她對自己這態度,知道她方才說的那話,李杳杳聽了個八九不離十。

桓母訕訕的站了起來,向李小姐行禮,“小姐,不管怎么說,我也算是您的長輩,您方才這話,不能這么說。”

“哦。是嗎?您仗著年紀大些,就在我這充大輩。您的年紀,比當今的皇上都大。若是皇上站在您眼前,問你,是以長為尊,還是以貴為尊,您該如何回答?”

桓母閉了嘴,不再言語。

一直不知道躲在哪里的真滄冒了出來,上前扶著桓母,用所有人都能聽見的音量勸桓母道,“大娘,我早就和您說過,您說話,也未免太冒失了些。這可是左相府,能把您請進來奉茶看座待若上賓已經是十分客氣了。若是在街上,碰上左相府的小姐夫人出游,咱們這些低賤之人人,都要被擋起來,離得遠遠的,根本不能近前。說不定,還得在路旁躬身行禮。您剛剛那話,是有些不知分寸了。”

左相夫人聽了這話,心里微微好受了些,對著真滄贊許的點頭,“你們桓家的這小子,倒是明白幾分事理。”

真滄對李杳杳和左相夫人見禮,“兩位貴人,許久未見了。”

左相夫人沒有認出真滄,意味確實是以前在街上見過,便只是點了下頭,便命人給真滄看賞。

但是李杳杳知道——真滄這是來,沒懷多少好意。

李杳杳在真滄身邊站定。

果然,真滄接過賞賜后,轉身就對李杳杳狀若謙恭狀躬身行禮,

真滄面上禮數周到,那上半身弓得都和地面持平。可嘴上毫不客氣,用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音量說道,“李小姐,許久未見,不知道您之前答應我的,是否,還作數.”

李杳杳知道,這孩子是在問她當時答應過的愿意為他家報仇之事,也從牙縫里擠出回答:”自然作數。”

“李小姐,該不會是覺得我是個小孩子,糊弄我吧。”

“我從未騙過人。而且我尊你卑,糊弄你的事情。我不屑為之。”

“那為什么到現在——李小姐什么都沒做過。傅合,郎鑒這些狗官,還在逍遙自在,作威作福——”

“我暗地里做的那些努力,你又哪里曉得——”

“李小姐啊,您這些糊弄小孩子的話,自己省省吧。”

由于兩人的行禮時間實在是長到讓人起疑,在正座高坐的左相夫人已經看出了些許端倪。

“杳杳,何必讓個孩子在那里彎著腰站那么長時間,快讓他起來吧。”

“是。”

真滄直起身子。

李杳杳吩咐左右道,“我看這孩子年歲還小,快給他拿些果子吃。”

左右侍從很快便呈上來許多新鮮瓜果,真滄假笑著接過,只是端在手上,并不往口中送。

左相清了清嗓子開口:“這位夫人,現在,我女兒到了,你可以把你方才給我看的那些東西,給她看看了。”

桓母面露難色,”左相大人,這,這不好吧——尊府小姐畢竟是沒出閣的女兒家,面皮薄,要她做這種事,我這老婦人不忍心——”

李杳杳茫然。

這是看什么東西還能和臉皮薄厚有關系?

左相點頭,“說的也是。”

左右聽了這話,紛紛退下。

現在,正廳,只剩下了左相,李杳杳,左相夫人,李昂,離離,真滄幾人。

左相看向離離。又看看李杳杳。

李杳杳淡然自若,“離離一直跟著我,形影不離,我沒什么好瞞著她的。”

桓母裝的一臉為難,抬手示意真滄上前,“既然如此,那就難為小姐了——”

真滄從身上掏出一堆用絲帕包裹著的鼓鼓囊囊的東西。

真滄將絲帕展開。

只見盡是釵環首飾等女子佩戴之物。

真滄雙手捧著這些東西,靠近李杳杳。

李杳杳都不用等他靠近,只是遠遠的打眼看去,就知道——這要壞菜。

就連那絲帕,也確實是她李杳杳的絲帕。

這些——都是前一陣她吩咐離離拿出去典當換銀子的首飾。

當時她特意囑咐過,要活當,不要死當,等她的銀子周轉過來,還要再贖回來的。

不知道為什么——

這原本應該老老實實呆在當鋪的東西,落到了這家人手里。

這件事情過后,她得好好查查,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哪個環節——她被暗算了。

她不能讓父母知道她偷偷做的事情。

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可是,她也沒什么正當的理由解釋自己的典當——

李杳杳慌了,真的慌了。

“杳杳,你怎么說?”左相沉聲發問。

“女兒不知道父親要女兒說什么。”

“這些東西——眼熟嗎?”

“并不。”

聽了這話,左相夫人目光暗淡,失望的嘆了口氣,對著李杳杳搖了搖頭。

真滄笑了,“小姐這話說得不老實。小姐大概還不知道,我們今日帶來的這些,只是一部分。還有一些,我們今日并未帶來,我們今天已經給小姐留足了面子,若是不然,我們大可以把這些,拿到其他場合,讓其他人,看看——這,是不是小姐的東西。”

桓母也緊隨其后,與真滄配合默契,“對啊李小姐,你一個大家小姐,這私密之物外流,可不是什么好事。”

“李小姐——”真滄不懷好意的笑道,“我知道自上清宮你與我大哥在那場大火中定情后,就一直念念不忘,又是送金銀財寶資助,又是送絲帕首飾定情的。我大哥不是那等涼薄無情之人,這不,就帶著聘禮,來向您家求娶提親來了嗎?”

李杳杳聽了這話,氣得花枝亂顫,“什么絲帕首飾定情,你血口噴人,一派胡言!!”

真滄又笑了,“李小姐,先別生氣,想必,年還沒見過這傳說中的鮫珠吧?要不要,先看看我家大哥對您的誠意,再想想該說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