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醫女

039 風少羽和薛十三的初交

正文039風少羽和薛十三的初交

小結巴和風少羽都太氣人了。

“……”方景奎心中告訴自己,這兩個都是小人,小孩,不要動氣。

他笑道:“十三少受傷了,病的很危急,還希望小姐能搭把手,治人一二。”

林孝玨立即與風少羽咬起耳朵:“你去給他治。”

“我不會。”

“我交給你的,你會。”

“我能行嗎?”

“能。”

方景奎聽不到二人說什么,就看這一年一女兩個秒人毫無忌諱的交流著,他心中疑惑又起,我那外甥要帶綠帽子嗎?

下一刻他心中偷偷笑了,真好。

“方大人,方大人。”

風少羽兩聲呼喚將方景奎叫回到現實。

這時候林孝玨和風少羽已經說完了,她就要離開。

方景奎還欲相求:“小姐,小姐……”

風少羽走到方景奎身邊將手環在他的肩膀上。

“方大人。”風少羽笑著喊道。

方景奎全身一哆嗦,回頭看小結巴的身影越來越遠。

“方大人,別看了,別看了,來我跟你說個事兒。”

風少羽硬是把他的頭搬過來,擁著他往屋里走。

這時小結巴的身影已經完全看不見了。

方景奎脊背發寒,偏過頭擠出一抹笑意,道:“少羽要說什么?”

方少羽得意的俯下頭,在他耳邊道:“我能醫治好薛十三的病。”

混世魔王似的人物,他又會醫病了,開什么玩笑?

這時候二人已經邁進了門檻,方景奎急著掙脫風少羽的束縛,走到桌前主位旁。

一抬手先讓風少羽坐下。而后道:“少羽你就不要鬧了,十三公子病的十分嚴重,如果惡化在此地,我們幾家都不好看。”

他是太守,薛世攀在他的底盤出事他有責任,但蘭君垣和風少羽帶了一只軍隊,打仗和他們脫不了干系。同樣也有責任。

風少羽坐在椅子上很認真的看著方景奎。道:“就是因為如此我才肯出手,一般人哪請得動小爺我?”

“……”方景奎不知如何接話。

風少羽眼睛一立:“我和神醫小姐學習多日,這點小病還難不倒我。怎么方大人不信我?”

方景奎怎能信他,不出聲。

“信不信我都要給他醫治,你又攔不住。”風少羽站起來就往里間走。

方景奎抬腿去攔。

風少羽看著前面比自己矮一頭的中年人,大眼睛瞪著透著不屑:“方大人要試試我的伸手嗎?”

方景奎愣愣的看著眼前這個貴公子。他一身勁裝,白中帶灰。打仗打的有點臟,但更添了他的銳氣。

少年公子意氣風發,他還是陳國公的寶貝兒子。

方景奎再一次認識到自己已經失去了三千精兵,在這個紈绔子弟面前毫無面子可言。

他自嘲一笑。讓出一條路。

風少羽得意的走進去。

方景奎見他消失在珠簾之后,忙叫人去喊薛世攀的那個下人。

這風少羽死活要給薛十三醫病,找個證人來。真死了反而可以推卸責任,那就怪不得他了。

林孝玨出了太守府的大門。夜光很好,可惜太守府附近有一股煙塵味,門口的角度朦朧看不清月亮了。

林孝玨收回目光準備回去,一偏頭,借著大紅燈籠,剛好看見一個腦袋躲在門口的石獅子后面。

“周二,你怎么在這?”林孝玨見他目光有些閃爍,聽她問話,他站出來,肩膀壓下去,低聲道:“我怕小姐一個人有危險。”

林孝玨唇角淡淡含笑,點點頭:“走吧。”沒有過多細問。

主仆二人無話,一前一后默默走向百步之遙。

一路上林孝玨都覺得周二欲言又止。

大門近在眼前,林孝玨突然停下腳步,像是自言自語道:“哎呀,風公子,不會用錯藥吧?”

周二聽了緊張起來,神色從未有過的焦急:“小姐,風公子為何用藥啊?”

林孝玨像是才發現他在身邊,淡淡的將風少羽要給薛世攀治病的事情說一遍。

周二書生和氣的目光變得詫異起來:“風公子會治病嗎?薛公子現在如何了?小姐為何不管薛公子啊?”連著問了三個問題。

林孝玨注視他一下。

周二忙避開目光:“我多言了,既然小姐都認可的事,可見風公子的醫術也錯不了。”

林孝玨嘴角笑意再次加深,也沒問他什么,只道:“風少羽的醫術,其實不怎么樣,不過我不需要,這個人情,就送他吧。”

說的模棱兩可,二周搔搔頭想了想,還是那句話,小姐認可了的事,薛世攀就不會死,他不好意思的笑了。

風少羽給薛世攀服了一顆牛黃安宮丸。

小丫頭說了,用他知道的方子,那他就知道兩個,一個是六味地黃丸,一個是安宮牛黃丸,而薛世攀的情況和哥很像,應該不會錯。

大約半個時辰過去,月已然偏東,薛世攀悠悠轉醒。

風少羽聽見動靜忙從桌邊站起,趴在他的床前。

“你醒了?”

薛世攀猛然間看見一張放大了的男人臉。

嚇了一跳。

回過神來細看,有些臉熟:“你是……”他聲音虛弱的問道。

風少羽抬起上身拍拍胸脯:“我是風少羽啊,風少羽,聽過吧?是我治好了你。”

薛世攀蹙眉:“你是陳國公世子風少羽?”

風少羽下巴抬著點頭:“沒錯,正是我。”接著他又問:“你覺得怎么樣?”

薛世攀不明就里,試探著動動身子,全身無力,最后還是躺著沒動。

他道:“肩膀很痛,身上沒有力氣。”

風少羽幫他掖了掖被角。然后喊來他的下人:“你可以進來了,你們公子醒了。”

一個衣著規矩的男子走進來,薛世攀記得,就是這個人,唯一的一個人,一直跟在自己身邊。

他朝他點點頭,那男子卻沒給他回應。而是畏懼的看著風少羽。

風少羽道:“好好伺候你家公子。”

那人低頭在床前站好。道了聲是。

風少羽這才滿意的點點頭,然后告訴薛世攀:“你好好養病,剩下的讓方大人給你找給大夫調理。我還要忙,你只別忘了吃我開的方子就好。”

薛世攀總算恢復了一些精神,他臉上起了一絲勉強的笑:“你與坊間傳言的不太一樣。”

“你與坊間傳言的差不多。”風少羽答道。

原來二人都曾久仰對方大名,薛世攀先笑起來。笑容文雅收斂。

風少羽劍眉大眼,笑容更加精神。

那下人偷偷看了二人一眼。又趕緊低下頭去。

風少羽和薛世攀的關系算是有了第一步的進展,像他們這些富貴公子,表面上看起來吊兒郎當,但是關系到家族利益的時候。都會做出明確的判斷。

所以風少羽能給他薛世攀看病,就不足為奇了。

風少羽走后,薛世攀叫來那下人。問道:“一直都是風公子在照顧我嗎?”

下人不敢撒謊,道:“小的要進來。風公子不讓。”笑容委屈。

薛世攀卻沒細問,只是點點頭:“方才風公子說給我開了方子,去拿來我看看。”

下人忙到桌前拿過一張有些折痕的紙過來。

薛世攀還沒有打開,就道:“折痕這么舊了,不是新寫的吧?”他隨意問著慢慢打開。

當看見字的剎那,瞳孔立即放大。

“咳咳咳!”

下一刻薛世攀難忍的咳嗽出來。

下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忙去取清水來:“公子,怎么還嗆著了。”

薛世攀這時就已經好了,側身只肘擺擺手:“不用了。”示意下人將水拿走。

下人很不解的看著他,頓一下,還是去放水杯了。

薛世攀一仰頭躺回到枕頭上。

心中有兩個疑問解不開。

他明明記得有一個明媚照人的紅衣女子照顧過他,下人卻說一直是風少羽,難道他是做夢?

還有一個就是風少羽的字,和他在客棧撿到的字體不同,但都是極好的筆鋒,他自能動手就開始習字,怎么會比不過混世在外的風少羽呢?

心中說不出的滋味,以至于為什么那方子上寫的是六味地黃丸都忘了想了。

第二日是十五,每月中月亮最大的一天。

蘭君垣和風少羽早早就不在院里了,或許他們晚上就沒回來。

林孝玨和三個丫鬟一起用完早飯,放下筷子道:“我這有,二百兩,我們五人分,你們想去買什么,就買什么吧。”

二百兩是方景奎給的診金,五人分剛好每人四十兩。

還沒等其他人作反應,路遙第一個驚訝的抬起頭,脫口就問道:“我也有份?”

林孝玨看向她,目光帶著不解:“你不想有份?”

路遙慌忙擺手:“不是的,不是的,奴婢只是有些意外。”

意外說明不信任,林孝玨目光收回來再沒管她,將銀子分下去,多給周一四十兩,讓她給周二。

第一次見主人跟下人分銀子,周二和陵南都很意外,但小姐做事也不用多問,二人高高興興將銀子收好。

林孝玨道:“買完盡早回來。”說著就站起來往外走。

小姐要去哪,她不說別人就不需問的,陵南看著她的背影突然有種疑問:“小姐不會是準備啟程了吧?”她自言自語道。

周一和路遙全都看向她,周一轉著眼珠想了想:“有可能,可是王仕鵬那里還沒抓到呢。”

陵南道:“別想那么多了,小姐讓做什么就做什么吧,一會我們去采買,盡量買路上用的東西。”

周一贊同的點點頭。

路遙沒表態,心想:“路上用的你們買吧,反正沒用的小結巴也能變出來,她就買自己喜歡的。”

以前是每到晚上義軍就會對城北放火,今天拂曉剛過就又開始了。

王仕鵬的探子探到,原來蘭君垣醒了。

蘭君垣雖然不比風少羽狠厲,但是作戰上他比風少羽出色,最重要的他禮賢下士組織起的義軍,這些士兵對他更尊敬。

王仕鵬道:“我們的據點食糧充足還有水源,只要他敢拼,我們就奉派到底。”他目光入炬,盯著外面散不盡的黑煙。

兄弟們都知道大哥的意思,只要對方發動攻擊,他們十有*是無法突圍的,可他們也不是怕死的,就算死也要和對方魚死網破。

只是對方并不大規模進攻,只是虛耗,這有點煩人。

這時不知誰喊了一句。

“大哥,蘭君垣派使者送信來了。”

據點中能聽見此人聲音的土匪都齊刷刷的看向他。

拿著信的土匪臉上帶著興奮的潮紅,一下子跳進王仕鵬的戰壕里。

“大哥,你看。”

這時候來信,多半是講和的。

兄弟們都很期待,王仕鵬也有些出乎意料,快速打開過一遍,不出所料。

“蘭君垣要談判。”

眾人紛紛罵道:“談判還放火?”

“這時候談判,他是不是沒安好心啊。”

有極少數人道:“不跟他談。”雖然有反對的聲音,但是這些聲音一起,更多的人會默默的看向提反對意見的人。

也就是大多數人都不語。

呆在這里是必死無疑的,談判如果成功了有可能活命。

王仕鵬想了想分析道:“談判對蘭君垣來說是一個很明智的決定,他怕我們呆在這生變,而且他還要爭取時間修正,安撫百姓。”

有人喊道:“大哥的意思是說要跟他談判?”

王仕鵬道:“他應該是很有誠意的。”

“那怎么還放火?”

王仕鵬笑道:“這是先兵后禮,怕我們不跟他談,讓我們認清形勢。”

“說來說去談判對他有那么多好處,那我們為什么要跟他談?”

是啊,他的糧食快要用完了,還有一堆爛攤子要解決,談判倒是幫了他。

“可是我們要命啊。”王仕鵬苦笑一下。

蘭君垣這也缺那也缺,但是跟他們比較,他恰恰不缺兵和炮火,真死撐下去,他定要準備進攻了,雖然他那邊也會損失慘重,但是他則會全進覆沒

雙損的局面。

故而只能談判。

談判約在中午,雙方各出一個代表,在兩軍交戰的中間場地談。

談判前夕,野火就停了,

方景奎一聽到消息,嚇得從椅子上站起來。

“可當真?”他難以置信的問報信的人。

那人猛一低頭:“義軍那邊都傳開了,不會有錯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