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彪悍到底

第003章 逃走

待陳梓欽將頭偏向一邊,整個人不省人事后,宴然摘下掛在他脖子上當今太后所賜獨一無二的玉佩,扔到地上摔成數半。

她撿起一片紋樣清晰的玉佩碎片,又撕去他扔在地上的外裳一角,而后穿好衣裳鞋襪,走到窗前側耳聽著外間動靜。

“屋內動靜那般大,該不會發生何事吧?”屋外一個黑衣守衛對同伴小聲嘀咕道。

“小點聲兒,讓爺聽到,掃了爺的興致,饒不了你!”另一個壓低聲音警告道。

宴然聽后,回到屋中,又弄出些聲響,并壓著嗓子,發出細碎的吟哦。

趁著兩個黑衣守衛警戒松懈時,她輕輕打開窗欞,宛如貓一般跳了下去。

“嘭!”就在落地的瞬間,體內猛地竄過一道暖流,宴然一時未能扛住,癱倒在地上,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

“誰?”屋外兩個侍衛立時變得警覺起來。

一個將刀拔出劍鞘,示意同伴守在原地,另一個則緩慢朝宴然落地處行來。

“咚!”就在此時,屋內響起一聲脆響。

宴然心中暗道不好,難道陳梓欽也是裝暈?她那一瓷枕下去并未將他砸暈?

想到這里,宴然就暗恨為何沒多砸兩下。

“哎,里面的聲音好似有些不尋常!”守在門口的守衛對朝宴然所在方向行去的守衛道。

宴然聞言,不由屏住呼吸。

那人果然止住步子,轉頭往回走。

宴然瞅準機會,再不遲疑,沿著墻根快步往另一個方向快步行去。

體內的不適越來越強烈,似百爪撓心般,身體的反應更是敏感異常,就連衣裳摩擦到肌膚都能激起一層雞皮疙瘩。

宴然再不敢大意,用力咬著下唇,舌尖舔到唇齒間溢出的腥甜,神志這才清醒了些。

時間緊急,一旦那兩個守衛跑進屋中一探究竟,她勢必會受到陳梓欽手下之人的全力追捕,她再想逃走,只怕難于登天。

總歸要搏上一搏!

宴然走到墻根盡頭,四下看去,瞅準不遠處靠近廊檐下的一棵大樹,奮力攀爬上去,踩著傾斜的樹枝,有驚無險地躍上屋頂。

屋頂凜冽的寒風驅走些許她體內的燥熱,借助月光她依稀能看出來,此處房屋低矮、屋頂由黑瓦蓋就,屋舍四周樹木甚是茂密,再不遠處似是延綿不絕的農田和菜地。

宴然斷定陳梓欽應是將她帶到了京郊福王府的某座莊子里。

此處距離京城少說也有十幾里路,她靠兩條腿也不知要走到什么時候。

然而留在此處,卻只有被捉住一條路。

想到這里,宴然咬了咬牙,躬著身子,輕踩步子,無聲往前走去.

“汪汪!汪汪!”一路行去,驚動農家數條守夜的狗,惹得它們大吠不止。

宴然心中激跳不已,這般動靜,遲早會被陳梓欽的手下發覺!

想到這里,她尋了處低矮的屋脊,沿著墻根滑下,沖一片茂密的樹林跑去。

密林可藏身,也能加大搜尋的難度,更有利于她脫身。

宴然強壓住身體的不適,用胳膊撥開枯枝,腳上踩著厚厚的落葉,快步跑往密林深處。

耳邊是呼呼的風聲,臉被凜冽的寒風刮地生疼,宴然卻全然不顧,沒命地往前跑。

“站住!”不知跑了多久,身后傳來一聲大吼。

宴然悚然一驚,猛地向后看去,距離她約莫百丈遠外閃爍著明滅的火把。

“在林子里!我看見了!”遠處一個興奮的聲音道。

宴然沒想到那些人竟追來得這么快!

更沒料到隔著這么遠,他們竟能發現自己!

當時怎么就沒有用瓷枕再砸一下把陳梓欽那廝給砸暈過去!

她在心里恨恨想著,抬起仿似灌了鉛的雙腿,咬牙向前跑著。

“嘭!”那道聲音落下沒多久,高空忽然傳來一聲巨響。

一定是那人燃放信號給同伴報信。宴然這般推斷,愈發奮力向前跑去。

又跑了約莫一刻鐘,前方有微光傳來。

宴然面上一凜,看來她即將走到密林的盡頭。

她停下腳步,扶著一棵樹喘著粗氣。

“駕!駕!”宴然似聽到密林外傳來似有若無的車夫趕車聲音。

她趴到地上,用耳朵貼著地面,果真聽到數匹馬蹄踏在地上發出的沉悶聲。

這些人是敵還是友?

這大半夜的,除了陳梓欽這等圖謀不軌之人,還有誰會趁夜趕路?

且根據聲音判斷,他們正是朝這個方向行來,且馬速有加快的趨勢。

宴然心中有些猶疑不定。

可身后注定是條死路,前方哪怕只有分毫生機,她也要奮力抓住。

反正最壞的結果也不過是白忙活一場,被陳梓欽的人抓回去。

到時候她便是拼個你死我活,也要與陳梓欽同歸于盡!

打定主意后,宴然深吸一口氣,再次積攢起全身的力量,跑出密林,沖著那逐漸變得清晰的馬蹄聲跑去。

沒有樹木的遮擋,她能夠在月光下清晰看見一隊約莫數十人的馬隊,護送著一輛馬車,從遠方迅速馳來,且很快便會打她面前經過。

這些人沒有穿夜行衣。

這個發現讓宴然心中燃起一絲希望。

她不再猶豫,邊跑邊并張開雙臂,不助地向他們揮舞手臂。

“前方有人,放慢速度!”自宴然從樹林里竄出來的那刻,辛岳便注意到了。

本以為是只受驚亂竄的小獸,沒成想竟是個人。

還是個衣衫不整、發飾凌亂,年約十幾的少女。

這大半夜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辛岳遂叮囑屬下當心。

宴然徑自跑到駕車的車夫跟前,用手抓住車轅。

“啪!”她尚未說話,一截長鞭忽然朝她襲來。

宴然迅速地閃身向旁避開,卻由于衣裳摩擦到身體,激起體內一股熱流,使得她猛地打了個寒噤。

她哆嗦著腿,勉強站直身子。

那截馬鞭最終落在宴然方才伸手去夠的車轅上。

于此同時,車夫用力勒住馬韁,止住兩匹高頭大馬。

“小娘子,你這番莽撞地跑上前來,若是驚了馬,只消一馬蹄子,你這小命兒就沒了!”車夫轉過頭,一臉不滿地看著宴然。

宴然連連致歉,“大叔對不住,小女并非有意。”

“你這大半夜的在此處作甚?”車夫打量她一眼,眉頭微擰。

這反應卻使宴然松了一口氣,這人看著不像是個壞的。

她朝車夫抱了抱拳,疾聲道:“稟大叔,小女乃是長興侯李崇之女,今夜隨兄長外出看花燈時,被歹人擄至此處,現下他們正在尋我,還請恩人施救,小女定感激不盡。”

此事可不是車夫能夠拿定主意的,是以,他不再言語,而是朝馬車旁端坐馬上的一位灰衣男子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