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衙內

第一百三十二章 得饒人處且饒人

新卷1

第一百三十二章得饒人處且饒人

國昌鋃鐺入獄,在向陽縣引起的震動是空前的。遠)和曹斌入獄引發的震動。要說,王友福是王本清的本家侄兒,算得靠山強硬,判了五年徒刑,也轟動一時。不過這個王友福為人太次,得罪人太多,便是王系,也有許多人瞧他不順眼。這小子倒了霉,說白了,王友福不過就是王本清養的一條狗,要擱在過去,就是一個家奴頭子的身份。許多干部與王友福見面時,客氣倒是客氣,心里頭著實瞧他不起。大伙都偷著樂,也沒覺得嚴玉成和老爸“打擊報復”有啥不對。

至于曹斌,畢竟位份低了些。芙蓉區供銷社主任,區區一個股級干部,還搞得那么招搖,倒霉乃是意料之中的事。由此牽扯出縣供銷社吳主任這一幫子“蛀蟲”,那也是一丘之貉,活該倒霉。誰也沒將這筆債算到嚴玉成和老爸頭上,相反,一班有正義感的干部還認為嚴書記柳主任堅決懲治“××分子”,大義凜然,正是懲惡揚善的“青天”手段。

若果他們知道曹斌倒霉不過是因為生了個既好色又沒腦子的兒子,不知該做何感想。

而徐國昌就完全不同了,曾經的石馬區一把手,老資格科級干部,在向陽縣所有中層干部中都是響當當的角色,論聲望之隆,絲毫不弱于擔任紅旗公社主任時的嚴玉成。在地區也有靠山。這么一個強勢人物,王本清一調走,竟然連連敗績,先是降調至工商局做了副職,再灰溜溜去了統計局坐冷板凳,如今竟然進了班房。據說連地區周主任親自打了電話來,都不頂事。

大家算是領教了嚴玉成和柳晉才的手段。

這兩個家伙,脾氣發作起來可不是一般的“犟”!自己還是小心點,別犯到他倆手頭。官丟了不要緊,若是連自由都丟了,那也太慘了點。

盡管嚴玉成和老爸在這事里頭有點背黑鍋的意思,不過本衙內要的便是這個效果。許多人都是賤骨頭,你對他客氣一點,他就蹬鼻子上臉。好好收拾幾個不識相的,看看誰還敢做出頭鳥。

自然,整治徐國昌,面子上正大堂皇,用的乃是陽謀。周培明王本清之流固然生氣,卻也無可奈何。促成徐國昌迅速垮臺的關鍵,在于張云霞的倒戈一擊。

人家徐國偉識時務,主動做通了老婆的工作,作為此事的策劃者,本衙內當得拉他一把。

有恩必償,有仇必報!

做人做事都要地道。

我找地方奎。叫他帶我去他家拜訪一下。自打在梁國強辦公室與方金德見過一面。我就一直在想嘗試做進一步地接觸。當然了。要方金德真正接受我不容易。也沒打算將他拉進我地“影子內閣”里來。不過。如果能將雙方地關系拉近一些。建立某種穩固地友誼。似乎還是可以地。

所謂圈子。也分大小。分核心與外圍。

小圈子。核心圈子里地人。自然是要完全靠得住地。譬如江友信、程新建、梁國強。往外擴大一點。就是陳立有、孫有道。這幾位。都算是核心圈子里地。再往外。就是一些關系比較密切。相對比較靠得住地。比如肖志雄。肖劍、魏宏博這些人。如果與方金德地關系。能夠處到如同肖志雄他們一樣。也算是很不錯地了。他現今所處地位置。值得我花這個力氣。

況且要拉徐國偉和張云霞一把。方金德是關鍵。

“方奎。過來!”

在公安局治安大隊辦公室。我朝方奎招招手。

“俊哥,有啥吩咐?”

方奎屁顛屁顛跑過來,嘻皮笑臉的。

這小子,憑這德行,難怪治安大隊誰都不將他當盤菜。實在太沒個正形了。而且前不久還是個“嫖娼”的混賬,一眨眼穿上警服人模狗樣的了,大家嘴里不說,心里頭可真是有意見。只是方奎后頭站著梁局和方檢,有意見也白搭。

也不知梁局那么一個講原則的人,怎么在這事上就“放水”了呢?

不過說實話,我卻越來越喜歡他了。不為別的,就為一句“俊哥”,聽在耳朵里,那叫一個爽!

人家怎么看是人家的事,我就喜歡他了,咋地?管得著嗎?

“嗯,你家老子,喜歡些啥?”

方奎眼睛就瞇縫起來,賊膩兮兮地道:“怎么,打我家老頭子的主意?”

“奶奶的,老子仰慕方檢察長的風范,想要去拜訪一下他老人家,行不行啊?不歡迎是吧?不歡迎拉倒!”

我氣哼哼的,斜眼乜著他,神情甚是不善。

“歡迎歡迎,俊哥要去我家,那是請都請不到的貴客……”

方奎一迭聲道。

“也不是我一個人去,程哥也去。”

“啊?”

方奎這下子知道是玩真的了。不過隨即便歡天喜地的。程新建好歹是治安大隊長,大了不敢說,向陽鎮也算響當當的角色了。又是他的頂頭上司,親自去他家拜訪,他老子再是檢察長,也會覺得臉上有光。

“呃,兩位肯大駕光臨,寒舍蓬蓽生輝……”

方奎一高興,居然掉起了文。

耶?憑你小子在向陽一中混的那點文化底子,就敢在本衙內面前賣弄?

“少廢話,快說,你老子喜歡什么?空著手進門,不是個事。”

我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呵斥道。

“呃……茅臺酒,大前門……”

這混蛋還真不客氣,大前門還則罷了,一張口就是“茅臺酒”!

程新建朝他直瞪眼。

“行,兩瓶茅臺,兩瓶西鳳,四條大前門。”

這回輪到方奎雙眼大睜了。早聽說柳衙內有錢,還真不是吹的,原本自己就是個“獅子大開口”的意思,有個兩條大前門兩瓶西鳳酒,在當時的向陽縣,便算是很了不起的禮品了。誰知人家一開口就給翻了個番,還有兩瓶是“茅臺”。

其實我一點都不在意茅臺和西鳳的價差,只是茅臺酒屬于緊俏物品,一下子整了四瓶給方金德,往后我自家請客,怕是要降一降檔次,還是給自己也留兩瓶的好。

具體去方金德家做啥,程新建不清楚。不過他已經習慣按照我的思路做事,不多嘴。

想想看,他自打結識了

,蹭蹭蹭地升官,隔三岔五茅臺小酒喝著,何等不美\陳立有哪一個不是沾了我的光?再往細了一想,拿下王友福、曹斌和徐國昌,哪件事里沒本衙內的身影?

小小年紀,“黨同伐異”的手段硬是使得爐火純青。

方金德在家里等我們。

沖這一點,我對他又增加兩分好感。看來方檢察長也是很上道的人嘛。

“爸,我給您介紹一下啊,這是俊哥……啊,柳俊,縣革委柳主任的兒子……”

方奎很狗腿地樣子。

“這是我們治安隊程大隊長……”

方金德的眉毛微微揚起,他可是看出了這里面的玄機。不但他兒子是先介紹柳俊,然后再介紹程新建,就是進門時的先后順序也是這樣的,我空著手,施施然走在前邊,程大隊長跟在后頭兩手不空,提著大堆的煙酒禮品,恰似本衙內的小跟班。

瞧方金德的神情,我也明白他悟出了點什么,果然不愧是檢察長,眼色是極好的。

“呵呵,柳俊,咱們在梁局辦公室見過面了。”

方金德熱情地伸出手來,微微彎腰,握住了我的手,連連搖晃。

嗯,這老小子硬是要得,握手握得一點不敷衍。

“方檢客氣了,一個小孩子罷了,你還記得?”

我不亢不卑,微笑著說道。

“記得記得……”

方金德笑呵呵的。

你小子當著我和梁國強的面,大模大樣拿走那封信,牛哄哄的,老子能不記得嗎?

“程大隊,你來就來了,還帶這么多東西干啥呀?太見外了,呵呵,快請坐!”

握著我的手搖了好一陣,方金德這才招呼程新建。

程新建放下東西,甩了甩胳膊,笑道:“我就是出把子力氣,東西可都是小俊買的。”

“哦?柳主任真是太客氣了,這可當不起!”

我微微一笑,也不解釋。

既然做了衙內,人家自然而然要將我和老爸聯系起來,也是人之常情。關鍵是我年紀小著,暫時這個人情還記不到我頭上。

那也沒啥,記住我老子的人情比記住我的人情更靠得住些。

方金德的愛人忙著上茶水瓜子,滿臉都是笑瞇瞇的。一個是柳主任的兒子,一個是方奎的頂頭上司,怠慢不得。

“呃,小俊啊,你現在上幾年級啊?”

方金德問道。

我暈了一下。

好久沒聽到這種問候了哈。

想想人家方金德也沒錯,你不就是一個小屁孩,不問你上學的事難道問“在哪里發財”?可我要接了這個茬,今晚這趟估計就白來了。

誰能和一個小學生商量什么大事啊?

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略略晾了方金德三五秒鐘,這才緩緩開口道:“方檢,上學的事咱們就不聊了吧,怪沒意思的。”

“啊?”

方金德萬沒料到我張口就來這么老氣橫秋的一句,忍不住再上下打量我一眼,坐在那里氣度沉穩,臉相盡管稚嫩,神態可是老練得緊。

“行,不聊上學的事,呵呵……”

“爸,俊哥他……”

方奎在一旁插話,我眼睛一掃,頓時將他后半截話語掃了回去。你小子給我閉嘴,本衙內跟你老子說話,憑你還不夠資格插嘴。

方金德心里又是一沉,看來這個小屁孩還真是小覷不得。瞧自己不爭氣的兒子,見了人家簡直跟老鼠見了貓似的,怕得厲害。

“方檢,我今天和程哥來的意思,就是想問問張云霞事情。”

我放下茶杯,慢條斯理地道,語氣平緩,不帶一點緊張,猶如和老朋友聊天一般。

“張云霞的事情?”

方金德一時還不習慣和我這種年齡的小孩子如此一本正經說話,也萬沒將我們此番來訪與張云霞聯系起來。徐國昌得罪了嚴玉成,就等于也得罪了柳晉才,這個事情他心里有數。張云霞既是徐國昌的同案犯,又是徐國偉的老婆,柳主任的兒子問她干嘛?

“對,張云霞主動交代犯罪事實,又檢舉徐國昌,也算是有立功表現吧?”

我也沒打算拐彎抹角。

“嗯,算是有立功表現吧。”

方金德一時拿不準我們的來意,順著話頭應了一句,神色里多了幾分戒備。

“既然有立功表現,那檢察院能不能酌情從輕發落?”

我直截了當挑明了來意。

方金德也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料必是利用這幾秒鐘的時間在迅速思考該當如何應對。想了想,還是要先搞清楚原因再說。

“嗯,這是……柳主任的意思?”

我笑了,淡淡道:“方檢,你別誤會。是我的意思,我爸不知道我今晚會到你這里來。”

“你自己的意思?”

方金德又陷入了沉默。

哄鬼呢。你一個小屁孩,這事能跟你扯上什么關系?

“是這樣的,我爸呢,對酒廠的事情很關注,徐國偉在酒廠負責銷售,干得不錯。我不希望張云霞的事情,對他造成太大的影響。”

我找了一個大家都能接受的理由。

方金德點點頭,像是松了口氣。他是久經風浪的積年老手,情況不明時,是不會輕易許諾什么的。只要搞清楚了原因,這事就好談了。

“嗯,張云霞貪污公款的數額巨大,雖然有立功表現,也難以免罪啊!”

我知道方金德這話不是打官腔,這中間確實有點不大好辦。

“話是如此,犯罪也有個主從之分,張云霞是從犯,又有立功表現,如果能主動退贓的話,是不是能從輕或者減輕處罰?”

方金德此時的神情,足以用震驚來形容。便是程新建,熟知我能耐的,亦有些吃驚。

這話句句切中要害,又絲毫不違背法律程序,連法律術語都用得分毫不差,哪里像是一個十歲小孩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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