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息尚余溫

第十七章 一直護妻一直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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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府春初,風清月明一盅酒,花間又逢君。

葉榮沉默良久,才和余溫坦白:“又一個月的俸祿沒了。”

余溫一拍自己的額頭:“總共統計起來,這幾天沒了幾個月的俸祿?”

霧朝結結巴巴地說:“回將軍、夫人,共停掉四個月的月俸,被收回二十畝田地。”

見余溫沒多少火氣地瞪了自己一眼,葉榮打手勢:“宰相也沒了三個月的俸祿。”

“比我們的損失小太多了!”余溫不忿地嘀咕,“太壞了。”

葉榮離開后,余溫把月橋、云屏也叫到自己跟前:“宰相一黨幾本全數都在針對將軍,這幾天對他的陷害或是栽贓一件連一件,煩死了。”

“夫人,奴婢看,不止您一個煩惱。”云屏為余溫續一杯香茶。

余溫小抿一口:“那是自然,阿榮也不好受。”

“還有人,那便是當今圣上。”月橋出聲提醒。

“噢!跟前的兩個文武大官成天斗來斗去,圣上每天看在眼里,心里應該厭煩透了。”余溫興奮地一口茶沒咽下去就說話,茶水險些和唾沫星子一塊蹦出來,惹得霧朝不滿一瞪。

“圣上才智過人,將軍又是個耿直性子把發生了什么都講出來。縱使宰相百般污蔑,想來他早已看穿譚大人耍的技倆。夫人您想身為統治者,總是討厭手下想糊弄自己的。”云屏為余溫擦擦嘴。

“嗯,我也深有感觸。”余溫想起當初她的下屬們騙她演了一場戲,“圣上將軍也罰、宰相也罰,將軍重一些,譚大人心有不甘也不能爭論什么。”

“是。”霧朝贊賞地點頭,余溫詭異地感覺自己現在的心情像是一只得到主人肯定的小寵物一樣有成就感。

余溫問:“譚碧羅上次大砸特砸之后還安分吧?”

月橋搖頭:“整天在房間里不安寧,昨兒個不知發了什么瘋,一直拍門大喊,到黃昏嗓子都啞了。”

“大夫送藥過去了嗎?”

“還沒有。”

“不要給她診治,讓她嘶啞幾天,好好體會將軍有口不能言是怎樣一番艱辛。”余溫嘟著嘴,云屏給霧朝、月橋遞去一個眼神:今天夫人又黑化了。

霧朝:每天都是將軍散朝回府過來之后發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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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橋:夫人黑化,恐怖如斯。

云屏:可能我們不用教夫人什么,只要事情牽扯到將軍她自動會變厲害。

余溫看著三名下屬互相使眼色,從黑化版解除的她問道:“你們干嘛看來看去的?我怎么了嗎?”

三人齊聲道:“奴婢們去看看賬本。”

余溫不疑有他:“好好好,還要考慮加一個月節省開支。唉,在不想想有用的辦法,我都要往外當東西了。”

走在最后一個的霧朝在出門前不忘回頭解釋:“夫人,將府節省開支的一般步驟是:先削減吃穿用度,再遣散部分下人,最后才是典當物件,或是拿去市場上拍賣。”

“去吧去吧。”余溫揮揮手,過一會沖三人背影喊道,“回來時捎份冰皮綠豆圓糕!”

還是云屏回頭對她頷首,表示聽見了。余溫對她一笑,這幾天下來,三位下屬她內心已經有了計較。

霧朝是與原主最親近的,她雖然年紀不大、還保留了幼稚,但行事果敢、伶牙俐齒,算得上得力;云屏年長,心思細膩,做什么事都規規矩矩、十分謹慎,有什么難題交給她辦總是放心的;月橋年紀輕,活潑可愛,就是嘴巴太容易說錯話,其實內心也是善良的。

三個下屬一樣好使,她這段時間應該不會考慮再找一個煙暮二號了。

余溫左等右等不來,練字練了兩張,閑著想放松,就去了將軍府在全京城有名的后院小園林,聽霧朝說是原主一手設計的。

進入后花園,語文沒好好學的余溫心中只余:好美啊!好壯觀啊!也不會說甚么“曲徑通幽處”“小園香徑獨徘徊”之類的詩詞。

她看桃花已經竄滿了半樹,走入樹蔭,伸手攬過一枝嫩桃,期待若是全樹的桃花都開了是怎樣一番美景。這種場景她在很多小說里看到過,男女主在花下發展的感情更加迅速,還經常伴隨女主張口就背的詩詞古文,或是一壺亂情的醇酒。

“關關。”余溫心一顫,不,不是男主的人來了。

她抬頭,原來有個人就站在桃樹的另一邊,桃林的更深處。那人眉眼似桃花朵朵開,她的身影就在那一朵朵粉紅的花瓣之中。

余溫眨眼反神:“二皇子大駕光臨,妾身身為一府主母有失遠迎,二皇子勿怪。”

說著她倒退

退數步至桃林之外行禮,妥妥地“遠迎”。

秦時鉞大步流星地從桃樹下走出來,沒等余溫轉身逃跑就攥住她的手腕,把她往桃樹林里拉。

“放手!”余溫看著秦時鉞的俊臉,不爭氣地臉紅了,“二皇子自重。”

秦時鉞自然不放,反而加大力氣拖拽她。余溫又打算用腳踹,被他敏捷躲開:“同一招不能成功第二次。”

正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后。余溫驚喜地看到葉榮及時出現,跑過來一臉漲紅地往秦時鉞臉上揍了一拳。

秦時鉞松開鉗制余溫的手,捂臉側身避開葉榮的下一個拳頭:“葉將軍,冷靜一下。”

葉榮喘著粗氣,硬生生收回了第三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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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也不再閃躲,轉換成一副客客氣氣彬彬有禮的樣子:“葉大人,本皇子這次是來與你商議近日宰相和將軍的事情。”

余溫怯怯地把葉榮打的手勢翻譯出來:“二皇子,此事不需您操心,現在還請離開將府,恕臣與夫人沒有時間招待您。”

二皇子笑道:“依我看,宰相的計謀可以破解,而本皇子愿意助將軍一臂……”

“二皇子可改日再來府上一敘,彼時臣必當好生待客。”余溫翻譯出葉榮的手勢,打斷秦時鉞的示好。她擔心這樣做會有很不好的后果,奈何葉榮用手勢告訴她盡管打斷他的話。

秦時鉞笑容一僵,旋即恢復原狀,一臉沒事的樣子行禮:“告辭。”

他前腳剛走,葉榮就捧起余溫的胳膊,大拇指摩挲留下紅印的手腕處,心疼地吹氣。

余溫怕癢,收回手腕:“阿榮,妾身沒事。你看你把二皇子的臉都打腫了。”

葉榮一臉嚴肅地問余溫:“他剛剛是不是把你抓得很疼?”

“沒有,妾身沒什么感覺。”余溫想把話題引到正軌,“你還沒有解決宰相的針對,又惹上了二皇子,至少這個月都是昏天黑地了。”她愁眉苦臉的,輕輕揉有陣陣余痛的手腕。

“有你陪著我,什么都會好的。”

余溫看葉榮像某些番劇男主一樣滿臉隨意地說出情意滿滿的話,剛消褪的紅暈重新浮現在她的雙頰。

沖動護妻一時爽,一直護妻一直爽。

其實最幸福的,還是被全心全意守護著的那個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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