狀元郎他國色天香

第二百四十六章 心煩

柯明敘沒有馬上就答她的話,用眼神示意她坐下來,而后取了一個干凈的杯子,為她斟了一盞茶,“是西湖龍井,小縣主喜歡喝綠茶么?”

景瑚把茶盞捧起來,茶湯是碧綠色的,老實的回答,“并不太喜歡,我還是喜歡喝花茶,整個人都香香的。”

柯明敘望著她慢慢的喝著茶,一邊道:“綠茶提神倒是很好的,瞧小縣主這個樣子,是一夜都沒有睡吧。”

景瑚有些懵懵的,放下了茶盞,“小柯大人都看出來了,怎么還讓我喝茶,我還要回去補覺呢。”

他笑的有幾分狡黠,“讓小縣主長長記性,別總是瞞著大人由著性子做事。”

“才沒有呢,我也馬上就是大人了。”景瑚又把那茶盞往他身邊推了推。

他輕輕笑了笑,“小縣主和瑩姐兒究竟是去做了些什么,我就不問了,只是小縣主既然說自己也就是大人了,要好好愛惜身體才是,一夜不睡也太傷身了。”

她何嘗不知道熬夜傷身,可是骨牌它實在太迷人了,在這世間對她而言,也就是比不上柯明敘而已。

他是關心她,她也就高高興興的接受,反正在謝家,是真的未必會有下一回了,謝池矜太恐怖了。

“我知道了,小柯大人。不過,要像你一樣每天都堅持著這樣的好的作息,我可做不到。此時大約才是卯正,看樣子你和周老先生應該已經出來許久了吧?”

柯明敘便答她,“老師說要出來看一看清晨水面上的霧氣,我陪著他出來了。”

景瑚望了一眼湖上,根本就沒看出來什么特別的,她覺得有些無語,“這可有什么道理?我怎么沒看出來有什么特別的。”

“老師自然是有他的想法的,我也參不透。”

那就是沒說出什么道理來了。若是她的老師,大清早把她從床上拖起來到這地方來看什么水面上的霧氣,她非得把他的胡子一根一根的拔光才解氣。

“不過我也不是一無所獲,不是還捉著了小縣主和瑩姐兒么。在船上的時候我就覺得你們兩個有些奇怪,沒想到到了謝家還是這樣。等回了拂昏院,還是好好休息吧。”

柯明敘前面已經說過了他不會問,景瑚也不會不打自招,奇怪便奇怪吧,誰讓抹骨牌是一件這么快樂的事情呢。

也許是那半盞綠茶也很有用,景瑚此刻也不如何困倦了,只希望謝池瑩能回來的晚些,她便能同他好好說一說接下來的安排了。

“小柯大人,謝家老太爺的壽筵已經結束了,你接下來有什么安排,可曾和周老先生商量過了?”

“瑩姐姐是要去杭州的,我也要在杭州下船。寧老夫人已經允準了她,到時候再去求一求寧老夫人,也許瑩姐姐就能繼續和我同船了。”

柯明敘倒是不忙著和她說他的安排,“小縣主可知道昨日過來做客的寧五小姐和寧老夫人是什么關系?”

景瑚沒反應過來他為什么這樣說,“瑩姐姐說過,寧五小姐的祖父和寧老夫人是親兄妹,所以他們兩家走的很親近。”

“可昨日你和寧五小姐起了沖突,雖不是什么大事,到底讓寧五小姐沒了面子,寧老夫人作為主家,又會如何想?”

景瑚有點明白了,“所以她會在心里對我有成見,而不愿意瑩姐姐再和我多有來往,是這個意思嗎?”更何況謝池瑩還是她看好的,將來要嫁給她們寧家子弟的人。

為了個柯明敘,她真是昏了頭了,根本就不允許別人觸碰到一分一毫。

反正柯明敘已經知道這件事了,大約也聽說過她夸他的那些話,景瑚理不直氣也壯地道:“那我可是為了保護小柯大人送給我的東西才和她起了沖突的。”

“也是因為聽瑩姐兒說她煩著了你才這樣做的,難道小柯大人不用為此而負責嗎?”

柯明敘做出若有所思的樣子來,“好像也有點道理。不過,我倒是也并沒有覺得她很煩。”

景瑚覺得心里有些不舒服,“那我也沒見過她到底是怎樣的,不過是聽了瑩姐兒說罷了。”

越說越覺得心里有些酸酸的,絞著自己的衣袖,“原來小柯大人并不覺得人家煩,也許還有幾分享受。”

“不覺得她煩,是因為其實身邊還有許多人,我甚至都沒有記住她長的什么樣子,也沒有注意到她對我的殷勤,也許只是瑩姐兒想多了。難道不覺得別人煩,就一定是享受不成?”

景瑚還是覺得有點不高興,“那我不管,反正寧老夫人喜歡你,你就是得幫我和她說一說,讓她同意瑩姐姐能和我坐一只船去杭州。”

柯明敘并不急著說話,為自己倒了一杯茶,而后才道:“原來小縣主也不是真生氣,不過是在這里等著我罷了。如今求我辦事,是越發的不客氣了。”

景瑚很快的就從他的話里咂摸出了一些別的味道。

他說他知道她在生氣,那她究竟是在生什么氣?是因為她吃醋。也就是說,他其實很明白她對他的心思,如今連言語上都露出了些端倪來了。

卻也并沒有回避著她,反而待她比從前更好,這是不是一個好的信號?

“那小柯大人會幫我辦么?會不會嫌我煩?”

他很快的喝完了那盞茶,景瑚盯著他,才發覺他的神色看起來也并不如平常那樣好。也等不及他的回答,先追問道:“小柯大人是不是昨夜也沒休息好?”

“還是不要喝茶了,若是休息的不好,今日又無事,還是回去好好睡一覺更好。規矩哪有人的身體重要,就是再自律,也要以身體為先才是。”

柯明敘搖了搖頭,“倒不是沒有休息好,只是昨夜陪著外祖父喝多了酒,總好像還有些沒清醒過來似的。”

“那喝什么茶,應該好好喝醒酒湯才是,回去讓謝家的下人熬一碗送來就是了。”她想說她來幫他熬,可又覺得沒有到那個份上。

想要平等,就不應該在沒有確定關系的時候把自己變得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