狀元郎他國色天香

第四百三十五章 牢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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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久在家中,外面的事情都不大知道了,陛下既然身體不好,又常常讓九都王進宮來侍疾,是不是起了那種心思了……”

蜀中大勝歸來之后,四皇子便被封為了九都王。今上既然身體不好,總也該為后世江山打算了。

貞寧的興致不高,“父王畢竟也就只有這一個成年的兒子了,不然難道讓尚在襁褓中的九皇弟,十皇弟來做這個皇帝么?就是他能等到那時候,他們的資質也未必就足夠,也沒有足夠的能力去同四皇兄抗衡。”

“我和母妃四下猜度,他之所以遲遲沒有將四皇兄立為儲君,多半還是顧慮著四皇兄生母的事情。你知道他的生母是誰么?”

景瑚出生的晚,她記事的時候,四皇子都已經是半大的少年了。在宮闈之中,從來都默默無聞。景瑚只知道他生母過世的早,恐怕是什么不入流的低階嬪妃,因此又怎會知道她具體的身份。

貞寧似乎也知道景瑚不清楚,“是我父皇在東宮中的一位側妃,登基之后卻只封了她嬪位,四皇兄出生沒有多久,她就病故了。”

貞寧將“病故”這兩個字咬的很重,“他的生母出身被元昭末年被削了爵的錦鄉侯林家,是已故侯爺的妹妹。”

這些字眼于景瑚而言都很陌生,她連昭永初年的事情都不清楚,更何況是先帝元昭年間的事情了。

既然被削爵,是罪臣之后,難怪今上要介意了。

“這還不是最糟糕的,最近我出宮去探望過幾次貞靜姐姐,她是恒安王的親妹妹,知道他們的事情也更多些。近來父皇頻頻加恩,我只怕他是動了要重立太子的心思了。”

景瑚心中悚然一驚,“原來陛下居然是打著這個主意么?”

貞寧按住了她的手,“只是猜測罷了。父皇這個人最是多情,這么多年用心培養起來的兒子,一時間離他遠去,或者他又念起了元儷皇后舊情也說不準。”

“但我的私心,是絕不希望恒安王再回燕京來的。如今四皇兄身后已經站了太多的人了,他不是三皇兄,做事莽撞,只憑著皇后養子的身份橫行。他的為人處世,我冷眼看著,是服氣的。”

“他的王妃也是名門之后,很是平易近人,明事理,懂進退,會是一個很好的皇后。她代表的是所有與周家有關的士族與朝廷官員。如今他又得了定國公府的七小姐為側妃,可見定國公府的人,也是著他登上皇位的。”

上次春宴的時候,清柔便已經說過,她的七姐姐徐潯柔許給了九都王為側妃,如今想來,應當已經過門了。

齊元放是定國公的女婿,隨著九都王一同前往蜀中打仗,得勝歸來,這些事情其實一直都是有跡可循的。

“可恒安王身后還有什么呢,若是父皇非要一意孤行,以皇權同臣子之力對抗,只能兩敗俱傷罷了。我只是一個公主,只想過太平的日子,也不想再看到自己的兄弟手足相殘了。”

貞寧嘆了口氣,“我還擔心貞靜姐姐,恒安王畢竟是她親哥哥,可九都王又同她的婆家扯上了關系,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若是真有那一日,她才是左右為難。”

貞寧和貞靜公主畢竟也是姐妹,有了一些契機,從此親近起來,也是很尋常的事情。

景瑚也忍不住想嘆氣,“希望陛下能早些想通,不要再瞎折騰了。就算是罪臣之后,畢竟也是自己的親兒子,又有才干。什么時候能定下來,大家就都安心了。”

定國公府似乎永遠都不會站錯隊,已經從開國之時煊赫到如今了。

“若是真這樣就好了,我也只盼著父皇和春柳殿的那位娘娘都能早些好起來,不要再折騰我了。我有那時間,在寢殿里陪陪我自己的母妃不好么?”

看得出來,貞寧對白貴妃還是頗有微詞的。

“你貞靜姐姐的身體還好么?這幾日你去公主府探她,她的駙馬應該都陪著她吧?”

貞寧便道:“所以說駙馬爺不必太能干厲害,能終日在府中,便是最好的事了。貞靜姐姐平日的身體還好,可自從有了孕,一直上吐下瀉,吃不下東西,難受到如今。”

“每次我去看她,她都有些昏昏沉沉的,只有駙馬和她身邊的嬤嬤一直照顧她。說來也是可憐,母親不在了,兄長和嫂子又有千里之遙,偏偏婆婆也是個不著調的,眼不見為凈才是最好。”

駙馬的生母早逝,父親不過是定國公府的庶子,因此找了個續弦便是小門小戶出身,與市井婦人無異,最是嘴碎,時常同人炫耀她得了個公主媳婦。

聽貞寧說,貞靜公主忍無可忍,是好好的教訓過這個婆婆的。

“也是定國公府的世子妃會做人,我聽貞靜姐姐身邊的嬤嬤說,她是隔一日就要上門一次的。其他的姑奶奶,太太奶奶們也常常上門,我難得見她身邊的姑姑那樣夸人,可見定國公府的這些妯娌小姐,人實在都不錯。”

話說到最后,又帶出了點羨慕來。到底是要說親事的姑娘了。

這樣一想,或許貞寧和謝家的婚事不成也是件好事。謝家的太太奶奶們,還有小姐們,她可是都見識過的,各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貞寧的性子軟和,還是找個出身低些的駙馬更好。

景瑚望了一眼天色,似乎是又要下雨了。她出來也有許久,不知道這雨要下到什么時候,不如還是早些回去。

貞寧看起來也有些疲倦的樣子,一說起春柳殿便牢騷不斷,“那我就不送你了。我待會兒換身衣服,又要到春柳殿去了。唉,怎么又要下雨了,就沒有個消停的時候。”

景瑚笑著安撫她,“好了,反正你是公主,在這屋檐之下,風吹不到你,雨也淋不到你。雖說是去春柳殿侍疾,難道還真要你上手給她煎藥,喂她喝不成?耐心些,再熬一兩年,你也就出頭了。”

無論是誰上位,都不會為難她這個妹妹的。不過也不會對她有多好就是了。

貞寧笑了笑,“那讓馮公公送你走,再拿一把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