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顏女將

第一百六十二章 重現的漁村

過了不久,她現濃霧開始變得稀薄,似有散去之意,當她能夠看清數丈之外時,一個村落映入眼中。

這山中何時有這么一個村落,且此處不臨海,何以家家戶戶門前的掛著漁叉?想來必有蹊蹺!

洛霜心底升起一股極其奇怪的感覺,說不清,道不明,那種感覺似乎牽引著她一步一步的走近村莊。然而越往里走,她心中那股感覺便越強烈,這村莊的結構和人家不正是她腦中一片混亂,理智已經無法阻止她繼續向前。

直到她在一戶房門前停下來,她心中的驚恐被徹底印證這正是這么多年,承載著她深深的思念,同時又承載著令她崩潰抗拒的回憶的地方,她童年長大的漁村!

不,這太荒唐了,自己的漁村怎么會出現在這里?!洛霜用力的搖了搖頭,握緊雁翎刀,心道這定是幻術,她屏息試圖感知周圍的幻術來源,卻是無果,一切太過真實......

就在她充滿警惕的掃量著眼前這戶房屋時,身后突然有人叫她。

“霜兒,你回來了!”

她轉頭一看,現不遠處的路上,那正向自己走來的男子竟是......父親!他一手握著魚叉,另一手將兜了滿載的漁網扛在肩上,依舊是母親為他親手做的捕魚裝,依舊是樸實的笑容。

這時,這戶房屋的木門也從里面被推開。

“霜兒,是你回來了嗎?快進來!”

洛霜猛地一回頭,現母親也已然站在了自己的面前:烏亮的頭隨意的盤在后面,一縷碎不經意的搭在了額前,家常的衣服外系著一個碎花圍裙,她熟稔的在圍裙上抹了抹做飯時弄濕了的雙手,便拉了洛霜進屋,“傻丫頭,愣在門口干嘛?”一切是那樣的自然。

而這屋里的一切,都如記憶中的一模一樣,那爐灶上的鍋還噗噗的冒著熱氣......

洛霜再也無法保持理智,內心的防線瞬間崩塌的蕩然無存,這便是多么多年,自己無時不刻不在思念的父親母親,這便是自己深深依戀的家啊......

她如同剛剛溺水上岸的人抱著救命稻草一般,緊緊的握著父親母親的手不松開,仿佛害怕他們隨時消失一般。

“父親,母親,霜兒好想你們”這些年來,無論訓練如何艱苦、戰場如何殘忍,洛霜都不曾輕易落淚,而這一刻,她卻已是泣不成聲。

然而這時若是有人看到洛霜,便會現她的瞳孔已然渙散黯淡,失去了焦距。

站在不遠處的一抹身影,目睹著這一切,滿意的笑出了聲音,白縛無比的興奮,畢竟迷失這些強者的心智,從而征服他們的靈魂,可比獵捕那些普通人的魂魄有趣且有挑戰的多。

“差不多了!”白縛拉起鎖鏈,在手臂間繞了兩圈,緩緩向洛霜走去,鐮刀上幽森陰冷的光清晰可見,讓周遭環境變得更加詭秘。

但凡是有心魔的人,就極易陷入白縛的幻術中,且平日將心魔隱藏的越深,此刻就會陷得越深,任憑再強的能力,進入了由自己心魔編織而成的幻境囚籠里,便無法輕易走出。

洛霜已然陷入白縛的幻境陷阱里無法自拔,雖然周圍分明是山野荒地,她的眼中卻已置身于自己的家,她絲毫沒有察覺到致命的危險正在步步逼近她......

白縛雙眼突然迸出刺眼的綠光,隨即他周身皆環繞著從眼中出的綠色幽光,伸出右手將鎖鏈鐮刀向洛霜拋去,左手同時高高舉起了縈繞著墨綠色魂魄的右手,等待著最后捕獲洛霜靈魂的那一刻。

“嘭!”

突然一聲巨響,洛霜手中的紫金雁翎刀竟自己折斷,一半刀刃直插入地上,洛霜也隨著這響聲回到了現實世界,她的瞳孔開始變得清晰,漸漸恢復神智之后,她看著手里斷了的紫金雁翎刀,又看了看站在不遠處的白縛,終于明白過來自己是中了他的幻術,早已與自己心意相通的紫金雁翎刀自己折斷,便是為了讓洛霜迅清醒過來。

“可惡。”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白縛暗罵不好,而手中的動作卻沒有停下來,鐮刀更是加了的伸向洛霜。

洛霜迅翻開避過那一擊,然而不想白縛卻靈活自如的操控著鎖鏈,使得鐮刀時刻緊跟著洛霜的方向。洛霜剛中了幻術,雖已清醒,但動作依然有些遲緩,躲過幾擊之后,眼看著鐮刀這次直直從自己正前方逼近自己,她無暇躲閃,只好拿手中只剩下一半的紫金雁翎刀來阻擋這一攻擊。

“叮!”這一擊力度極大,隨著兩物相撞的聲響,洛霜手中的斷刃被打飛了出去,緊接著又是一擊,鐮刀“哧”的一聲刺入了洛霜的左手手臂。

“唔!”洛霜暗自吃痛,猛地向后退了數步,拔出鐮刀尖,猛力將鐮刀踢向遠處。

洛霜目光轉向紫金雁翎刀掉落的方向,想要拿回,卻不料白縛似乎看穿了她的意圖,揚起鎖鏈使鐮刀再次追向洛霜,見此,她只好沖相反方向翻身跳去。

失去了紫金雁翎刀,又因幻術而全身松軟的洛霜意識到此時與白縛硬拼絕占不了上風,于是她只好快逃離。

洛霜捂著左臂傷口,不知跑了多久,也不知跑到了哪里,看看身后已經沒了白縛的蹤影,她才稍稍放緩了腳步,看到不遠處有一山洞,她警惕的探了探無任何異樣后,躲了進去。坐在山洞后,她這才有時間好好看了看自己的左臂,傷口邊緣已經開始泛青,且伴有潰爛的跡象,白縛的鐮刀不僅鋒利無比,上面更是帶著淬入的劇毒。

她忍痛在衣角撕扯下一條布先包扎住傷口,額間不斷有豆大的汗水落下,青筋暴起的她面容甚至已有些扭曲。

包至一半時,一陣劇痛又侵襲而來,洛霜直覺腦中一片空白,便再沒了意識,身子直直向一邊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