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眼之原罪降臨

第二章 獲取真名 啟程遇阻

這是一個鮮紅的世界,紅色的天空,紅色的大地,紅色的山川,紅色的海洋。一切都是鮮艷的紅色,仿佛其存在就是由紅色組成的。

這就是紅世,現世永遠無法到達的異世界!

在齊晨那模糊的記憶力,浮現出了“珈藍的紅世”這個詞匯,而來源,貌似是一段詩。當然,作為人類時的齊晨,他的記憶和意識大部分已經消失在時空之海里。現在的齊晨,只是作為融合了原罪,還有一些模糊不清的記憶碎片的特殊存在。

“半”魔神——“原罪”!

失去了“破壞”權能和本體力量,只保留了“原罪”權能的毀滅之龍的主意識。幸好毀滅之龍從來都沒有使用過“原罪”的力量,因此當齊晨穿越時空黑洞,出現在距離戰場不遠的一處被戰斗的余波摧毀的山脈中的時候,三位神之支柱并沒有對在意這位無比接近戰場的渺小“使徒”。

在確認了時空黑洞徹底消失,毀滅之龍已經不可能返回到這個世界的時候,三位神之支柱才各自消失。從頭到尾,他們都沒有看那個在四位神之支柱的戰斗中幸存下來的使徒一眼。

“走了嗎?”

整整一年時間,確認了三位神之支柱的氣息已經徹底從戰場消失,甚至來拿其他的魔王和使徒也各自數次探尋了這個神之戰場之后,齊晨才從潛伏的山谷中出現,然后迅速的遠離了這個戰場。

因為此時的他,象征力量的“破壞”以及本體已經徹底墜入無盡的時空之海,現在齊晨,或者說毀滅之龍的“原罪”,僅僅擁有一般使徒的力量。

以這種存在之力,哪怕“原罪”本身乃是神之權能,其包含的概念和威能乃是這個世界的法則,對上一些古老的強大魔王,恐怕還不足以對抗。而現在“原罪”可不是“破壞”那個沒腦子的笨蛋,他首先需要做的,是保存自己,然后慢慢積蓄力量。

總體來說,神所擁有的存在是沒有上限的。在這個世界,所有的徒從誕生之始就接受了一些概念和規則,然后通過這個世界本身的法則分支來進行衍化。

像“原罪”所擁有的七宗罪,傲慢、妒忌、暴怒、懶惰、貪婪、暴食及色欲,這七個罪惡之中,可以分出上億種權能和概念,比如殺戮,偷竊,搶劫,掠奪等等等等。

行為,思想,意志,都可以作為存在的概念而誕生一個使徒。作為概念的存在越大,就像是一顆大樹的分支,枝干越是粗壯,那本身能夠擁有和使用的存在之力就越大。反之,作為末端的分叉,無論是所能容納還是使用的存在之力就越小。所以說,每一個王和使徒,從誕生開始,他們的終點就已經根據本身存在的概念決定了。

王永遠都是王,而徒永遠都是徒。

當然,最初誕生的徒,大多數都是王,因為在這個世界誕生之初,所有的概念和法則都是比較強大的,除了四位神之支柱,其余的徒天生就擁有比較準確的概念,是體現這個世界法則的存在。他們只需要壯大自身的存在之力,就可以成為王。

而徒,即使吞噬了大量的存在之力,可是固定能夠使用的量依然是及其有限的。用一個形容詞來表達的話,徒就是摩托艇,而王就是超級戰列艦,存在之力就是燃料。用戰列艦的燃料來驅動摩托艇,只有一個結果,那就是摩托艇沉沒。

不過,徒并不是沒有成為王的希望,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也會慢慢成長,兩者并沒有定量化的區分。如果達到了某種程度的強大,為眾多人所恐懼的話,“使徒”很自然就被稱為“魔王”了。因為他本身的存在的概念已經變得清晰而明確,并且在一定程度上干涉了世界,就如同分叉長成了枝干,枝干有長出了分叉和枝芽。只不過,“使徒”的成長余地會受到先天才能和適應性以及后天鍛煉和鉆研所左右。

也就是說,也有徒即使努力一生也還是以“使徒”的身份告終,也有徒天生就是“魔王”。

現在齊晨,也就是毀滅之龍的“原罪”,擁有神之支柱的潛力和天賦,哪怕沒有“破壞”,其存在也絲毫不在祭禮之蛇,天壤劫火,以及覺之嘯吟之下。可惜的是,他本身的存在之力卻很微弱。就如同一艘巨型的核動力航空母艦,可是核反應堆和上面的飛機卻被搬走了,只留下一個空殼。

這也是齊晨如此小心謹慎的原因,畢竟此刻他是“原罪”,而不是那個暴力狂“破壞”。不過,就在齊晨思考自己名字的時候,從他的靈魂深處,或則說作為“原罪”的存在,一個名字在他的腦海里浮現。

卡俄斯!

這并非是齊晨自己的想法,而是融合了“原罪”,在他的記憶碎片里尋找的最能體現他存在的魔神的真名。其來源,自然是齊晨曾經作為宅男的時候,看到的一篇神話傳說。

卡俄斯是希臘神話中最早的一位神明,混沌之神,象征著至高的權能和威嚴。覺醒了原罪的破壞神,正是將自己擺在了這個崇高的位置之上。雖然不知道具體的原因,可是他心里卻有著這樣一個超越的野心。在親眼見識到了無盡的時空之海后,由原罪帶來的超越此世,超越現世的野心。

而在這之前,為了此世和現世彼此發生共鳴之后,能夠占據先手,齊晨,毀滅之龍……不,是卡俄斯,他必須要恢復一定的力量,而不是如今這具孱弱的徒之身軀。

現在距離人類誕生……還有……

卡俄斯現在發現,他腦海里的記憶碎片根本不夠用,除了隱約幾個模糊的名字,以及未來紅世的使徒和魔王們會前往一個擁有無盡存在之力的世界之外,其余的事情,他根本就不知道。

“該死的時空之海,總有一天,我要把你一起吞噬了!”

一股壓抑的沖動刺激著卡俄斯敏感的神經,令他失聲發出了憎恨的詛咒。此時的他本來就是原罪的集合體,作為最原始的罪,所有負面的情感和邪惡的情緒,他全部都有。

正在此時,從他天空掠過的一只飛行使徒猛的剎住翅膀,巨大的羽翼拐了一個彎后,朝著地上漫步的卡俄斯俯沖過來。

“噢噢噢!看看這是什么……一個奇怪的徒,從來沒有見過!”

膠質的皮膚是綠色的,腦袋就像一只大鳥,長著一對類似蝙蝠的羽翼,在尖端可以清楚的看到兩對鋒利的爪子。這只飛行類使徒羅在地上,不僅攔住了卡俄斯的去路,而且嘴里還發出了類似品評的話語。

聽到如此卑微的使徒用如此無禮的語氣品論自己,卡俄斯的原罪之一——暴怒開始醞釀。

“卑賤的存在!”

看上去遠比對方矮小的身軀,卻擺出了俯視的姿態,嘴里吐出了傲慢的話語。

卡俄斯的話讓眼前的使徒臉上閃過一絲驚訝,隨后開心的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一個剛剛誕生的低階使徒,居然敢對偉大的巴列塔大人這么說話,小家伙!現在我這個卑微的存在,就要……”

自稱為巴列塔的使徒微微低下龐大的身軀,丑陋的鳥眼閃爍著寒芒,盯著卡俄斯一字一頓的道。

“……把你吃掉!”

“就憑你……渣滓!”

卡俄斯看著眼前這只完全看不清楚現實的使徒,反手抬起了右手,掌心上漸漸的燃燒起了一簇火焰,一簇帶著深邃的紫黑色的火焰。

紫色的火粉隨著燃燒的火焰飄散開來,讓正準備張開巨口,將眼下的這個渺小的徒一口吞掉的高階使徒,嘴角擴張到了極限。

并非是為了吃掉對方,而是因為太過震驚,或者說恐懼。

“紫色的火焰,你是……不可能的,你已經被那三位殿下給……”

無法抑制的恐懼從作為憑依的概念深處升起,名為巴列塔的使徒,無論是神情還是語氣,已經完全沒有了之前的從容。上下打顫的牙齒囫圇不清的說出不可置信的話語。

“你是說天壤劫火,祭禮之蛇,還有覺之嘯吟那三個家伙嗎?”

卡俄斯臉色一沉,毫不客氣的說出了對方口中那三位殿下的名字。那傲慢的姿態和自信的神情,已經清楚的表明了他身份的真實性。

更何況,紫色的火焰,在紅世之中是獨一無二的,就如同祭禮之蛇火焰的深黑,天壤劫火的熾紅,覺之嘯吟的純白之色。紫色,是最高位的神之支柱,破壞神毀滅之龍所擁有火焰顏色。

在長達萬年的戰爭中,這紫色的火焰毀滅了大半個紅世,百分之九十以上的魔王和使徒也是死在這火焰之下。

只要紫色的火焰出現,帶來的只有無盡的毀滅和死亡!

“破壞神——毀滅之龍!”

名為巴列塔的使徒,沒有等到卡俄斯出手,就首先崩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