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眼之原罪降臨

第二十五章 妖精戀人 螺旋風琴

居然這么快就給找齊了九垓天秤的成員,畏罪潛逃的卡俄斯隱藏在英倫島的一個山谷里,想著剛剛出去,從一位使徒口中得知的情報,心中感到非常意外。

不愧是一手創建了“炎之搖籃”的“棺柩裁縫師”,迪絲目前的成績實在是太好了,反而讓卡俄斯有一種不太現實的感覺。與身為“原罪”的他不同,迪絲以自己的個人魅力,不僅征服了當初的“炎之搖籃”十二支,如今還在百年時間里得到了九位頂尖魔王的效忠,將“葬式之鐘”變成了實力甚至凌駕于“化妝舞會”之上的強大組織,實在是太厲害了。

如果創造神沒有被放逐,有一位紅世之神坐鎮的“化妝舞會”自然是當之無愧的現世第一組織。不過現在,加上迪絲自己,“葬式之鐘”整整擁有十位魔王,而無數的使徒也朝著“葬式之鐘”聚集,形成了一個堪稱軍團的強大組織。

在卡俄斯隱居期間,迪絲率領著反火霧戰士軍團——“葬式之鐘”,一路戰斗,一路吸收著使徒,從中國南部開始,沿著絲綢之路的方向,經由中東和小亞細亞,將根據地逐漸轉移至歐洲。途中,他所率領的“紅世使徒”幾乎每天都在和“火霧戰士”交戰,逐漸形成了一只恐怖的“軍團”,成為危害世界平衡的最重量級的敵人。

和迪絲一路以“冥奧之環”的身份,來尋找可以帶起創造神·祭禮之蛇“造化”和“確定”的力量不同,卡俄斯也在抓緊時間研究從“久遠的陷阱”之戰奪取的神諭斷章的力量。蘊含著創造神神格的斷章,已經被頂之座·黑卡蒂重新收集起來,在接受到被放逐到“兩界夾縫”的祭禮之蛇的神諭后,以這些斷章為核心,修改成了“大命詩篇”。

當然,斷章的數量和研究進度,卡俄斯自然是趕不上人多勢眾的“化妝舞會”,據說最近因為文藝復興而誕生的新生魔王探耽求究·丹塔利歐已經接受了化妝舞會的軍師,逆理之裁者·貝露佩歐露的邀請,進駐化妝舞會。以卡俄斯推測,這位欲望、思考方式都完全不能讓人理解的家伙,應該是受邀研究“大命詩篇”的斷章。也許有機會,卡俄斯甚至打算再次回到“化妝舞會”,以獲得“大命詩篇”的斷章情報。

自從數萬年以來,卡俄斯就一直在思考如何讓自己的神體“毀滅之龍”回歸,只有那樣,他才有資本對抗其余的三位神之支柱。當然,在這之前,他首要的目標是如何獲取那已經消耗殆盡的存在之力。黑卡蒂的誕生已經耗盡了他所有的存貨,如果在迪絲找到創造他們兩人孩子的方法之后,卻因為存在之力不足而無法實行的話,那作為一個男人,卡俄斯就太過丟臉了(生孩子容易,奶粉錢困難啊)。

不過,就在他放棄研究“大命詩篇”的斷章,轉而研究如何利用從“宇宙心臟”那里得知的“存在之力”的真相來獲取大量的存在之力的時候,一個渺小的使徒突然闖進了他隱居的地點。

這是一個極其年幼,甚至連存在也甚為渺小的“徒”。

按照常理,這樣胡亂闖入自己領地的徒,卡俄斯一般只會做出一個舉動,那就是把這個不長眼的“徒”干掉。可是,當這個徒出現在他眼前的時候,卡俄斯準備的火焰彈不僅散去了,臉上因為被打擾而浮現的憤怒也在瞬間變成了一副和藹可親,溫柔和善的表情。

“咯咯……”

銀鈴般的笑聲,正是這個闖入卡俄斯領地的“徒”發出來的。這是一個外形為赤著雙腳,身著連衣裙,脖系絲帶圍巾的人類十二、三歲的留有粉色短發少女。先不論對方那微弱到極點的存在,僅僅是從容貌而言,至少在卡俄斯見過的魔王和使徒中,這個少女絕對可以排進前十。

面對這樣一個嬌小可愛,玲瓏精致的少女使徒,即便是卡俄斯身為原罪的化身,也狠不下心來傷害對方。

年幼的少女使徒見到卡俄斯的時候,似乎也嚇了一跳,但是隨即,看到這位魔王大人臉上和煦的表情和溫柔的微笑,少女停頓的笑聲再次響起,就像一只可愛的小妖精一樣,飛到了卡俄斯的附近,繞著他飛舞起來。

看著少女在空中翩翩起舞的美妙姿態,卡俄斯那糾結了五十年的心似乎也活躍起來。這個有著不下于他女兒黑卡蒂外表的少女,性格似乎正好和自己那位“三無”女兒相反,活潑好動,隨心所欲。

對,用自由的鳥兒來形容這個年幼的少女使徒是再準確不過了。

飛了許久,少女大概是覺得累了,身體微微一動,就像一只雛鳥一樣輕飄飄的落在了卡俄斯的王座下,依偎著他的腳邊。

看著這位無垢而又無知的少女,卡俄斯的心情簡直是前所未有的愉悅。孤身一人研究了上百年“大命詩篇”的斷章,說實話,這樣的生活確實有些枯燥無味。

“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是什么時候來到現世的!”

伸出右手,卡俄斯溫柔的撫摸著這位無垢少女的粉色短發,臉上洋溢著掩飾不住的笑意。

“螺旋風琴,這是我的名字!”

粉色的少女瞇著眼睛,就像一只正在被主人寵愛的小貓一樣,臉上露出了非常享受的表情,輕聲回答,聲音清脆悅耳,宛如百靈鳥一般可愛動人。

“是真名嗎!那現世的名字呢?”

撫摸著少女可愛的小腦袋,卡俄斯自身也非常享受。

嗯,都快要上癮了!

如果是在后世,卡俄斯現在的所作所為,無疑是最為合格的怪蜀黍。當然,他現在的外表是自己本來的樣子,只是頭發從黑色變成了銀色,長及腰間的發絲宛如一道銀河。

“沒有,我才剛剛來到現世!”

真名為“螺旋風琴”的少女使徒可愛的搖搖頭,輕輕的爬上了卡俄斯的膝蓋,然后自然的坐在他的大腿上,仿佛一只真正的寵物一樣。

“既然這樣,那我就給你一個名字吧!”

這樣說著,卡俄斯覆蓋在少女腦袋上的手滑到下面,輕輕的摩挲著對方那精致柔軟的臉頰,然后低頭吻在了對方的額頭上。

“以卡俄斯之名,賜予眼前的存在——螺旋風琴,以‘蓮南希”之名!”

“蓮南希!?”

螺旋風琴重復了一遍卡俄斯賜予她的名字,臉上露出了喜悅的表情,看來是非常滿意這個名字。

“蓮南希!蓮南希!從今天開始,我的名字就是螺旋風琴·蓮南希,大人,謝謝您!”

雀躍不已的少女天真的撲進了卡俄斯的懷里,無師自通的湊上自己粉紅的櫻唇,吻上了賜名于自己的魔王。這個天真無垢的少女似乎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這個舉動究竟意味著什么。

當然,她更不知道,卡俄斯賜予她“蓮南希”這個名字的真正意義。

在古老的凱爾特神話里,也就是迪絲所處的那個時代,她的部落流傳的一個神話,“蓮南希”指的是“妖精戀人”,賜予“螺旋風琴”這個名字,已經說明了卡俄斯對這位存在渺小的使徒的態度。隱居于此的他,將少女當成了自己的“妖精戀人”。

所以,面對少女的主動獻吻,卡俄斯主動抱住了對方的嬌小的身軀,將嘴唇的簡單觸碰,變成了唇齒相依的深吻。一百年來積累的寂寞和枯燥,似乎在這一吻之中,徹底消除了。

從此,卡俄斯和少女開始一起旅行的生活。很快,卡俄斯就為自己的決定感到無比慶幸。蓮南希不僅僅有著堪比妖精的可愛外表,也有著與她存在完全不符的能力。

她所擁有的概念,是“自由”和“創造”,這兩種概念賜予了她一種奇跡般的力量,能夠將自在法……恰如其名——隨心所欲,自由自在地構筑。

她仿佛是和“不可能”無緣,自由自在地穿梭于鳥兒們的天空中,隨心所欲地干涉所有事物。不要說普通的“徒”,就是“王”也無法實現的事象,她卻輕而易舉地實現,簡直是醉心于游玩這個世界。

有時在親切的“王”座下隨意地生活,有時與放浪的“徒”一起玩耍。心情好的時候還會與人接觸,吞掉一兩個開胃。令人恐懼的力量,她就這樣天真而無自覺地使用,既不忌憚他人,又不知斟酌自身。

她只是隨心所欲地飄蕩在這個世界,給卡俄斯帶來無盡的驚喜和歡樂。

在這樣一個輕松快樂的旅程中,卡俄斯和蓮南希之間的關系也在迅速升溫。尤其是隨著兩人和人類的接觸,少女已經漸漸認識到,自己的名字所包含的意義。以及,卡俄斯每天對她的寵愛舉動,究竟代表這什么。

那是只能存在于最親密的戀人之間才能做出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