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嫁-第089章痊愈
更新時間:2015-05-22  作者: 15端木景晨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醫嫁 | 15端木景晨 | 大家之作 | 15端木景晨 | 醫嫁 
正文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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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青菀一口應承下來。

大夫們已經折服,沒有開口;舅舅主動請求的,舅母也相信凌青菀;外祖母眼神帶著幾分探究,卻沒有阻止。

其他人看凌青菀,卻都有幾分擔心。

“到底只是個孩子呢。”

“八娘病得這么重,菀娘可以診斷出,未必能治好,讓她開方子,是否太兒戲了?”

但是,他們擔心都不敢說出來。

“《秦氏吉慶堂方》曾言,‘解信石毒藥已死,只用防風一味,擂冰水灌之’。取三錢防風,獨藥煎熬,前兩天每半個時辰喝一次,后面一天三回,直到疥子消除。照方用藥,八娘兩日內的奇癢可以止住。”凌青菀道。

幾位大夫微訝。

他們不記得什么《秦氏吉慶堂方》。不過,凌青菀說世上無藥可解信石毒,這倒是真的。

既然無藥可解,她又說防風有用,幾位大夫不敢保證,唯有讓她試試吧。

“只一味防風?”舅舅也吃驚。從來沒見過大夫開藥,只開一味的。藥能起效,都是各種藥性相互扶持。

一味藥的話,藥性太單薄了。

“是,只用防風一味。”凌青菀道。

舅舅就不再說什么,派人去抓藥。

“娘,您回去歇了吧。”舅舅見這邊事情已經定下來,凌青菀的藥可能有用,就想勸外祖母回去。

外祖母陪著八娘,已經一整天,看得出她的疲倦。舅舅頗為不忍。

“等八娘吃了藥,我瞧瞧情景,再回去不遲。”外祖母道,“諸位大夫都辛苦了,請他們去外院用膳。今天辛苦些,等八娘病情穩定,再送諸位大夫回去。

外院收拾出干凈的廂房。給幾個大夫先歇腳。”然后對幾位孫兒、孫媳婦道。“你們也別都杵在這里,幫著你們母親照應一二。”

大家紛紛道是。

他們先把大夫們請了下去,然后各自去忙了。

大表嫂也吩咐廚房。準備了些點心,送到了八娘這里。大表嫂對外祖母道:“祖母,您移步去吃些點心,歇一會兒。”

外祖母看了眼舅舅和舅母。同意了。她老人家不走,其他人更不敢走。

舅舅和舅母也是又累又餓。特別是舅母,也是一整日不歇守著。

“菀娘,你也來。”外祖母對凌青菀道。

凌青菀道是。

她走在眾人身后,安檐則跟著她。

他們倆落后幾步。

其他人進了東次間。凌青菀卻和安檐在檐下微微停了腳步,是安檐擋住了她。

安檐低聲對凌青菀道:“菀兒很厲害。”

安檐的贊美,既真誠又動聽。凌青菀心頭微動,低聲嗯了聲。笑道:“多謝安郎夸獎......”

“這不是夸獎,而是實話。”安檐聲音更低,“菀兒既能手刃惡兄,又能良方救妹,是我見過最出色的女子了。”

他肯定凌青菀的本事。

安檐從前不知道凌青菀還有這些能耐。

添了這些能耐,她整個人更加高大、美麗,能霸占安檐的整顆心,安檐徹底沉淪。

“油嘴滑舌。”凌青菀低聲笑道,“我從前看錯你了,還以為你是個木頭人。你才不是,你最會哄人了,嘴上抹了蜜一樣。”

饒是如此說,她仍是笑得很開心。

無疑,不論這些話的真假,安檐是逗得她很開心了。

“木頭人?”安檐第一次知道凌青菀這樣想他,好奇道,“什么是木頭人?”

“就是不知冷熱,不知道哄女孩子的人。”凌青菀道,“我以前以為你是,你才不是呢。”

安檐就笑了,雖然很輕淺。

他最近經常笑,都是因為凌青菀。

“我是不會哄女孩子,從前也不和女孩子親近。我并沒有哄你,每句話都是真心的。”安檐道。

凌青菀感覺自己逃不掉了,他用他的甜言蜜語,時刻包圍著她。哪怕辯解,都像是在傾訴愛慕。

“滑頭!”凌青菀說不過他,只得低聲笑罵了句。

安檐又是一笑。

“你和從前也不一樣。”安檐低聲道,“我從前覺得,你除了乖覺和好看,沒有其他本事呢。如今看來,我是低估了你。”

“覺得我沒本事,那你還中意我?”凌青菀道,“因為什么?”

安檐疑惑,道:“不是說了嗎?還能因為什么,因為你好看啊,乖覺啊,很聽話。”

“好色,膚淺,油滑!”凌青菀一口氣給他定了三個性。

安檐卻心里暖融融的,看著望向她。她說這些話的時候,她自己不知道,安檐看來卻是嬌嗔,更加動人,安檐恨不能抱抱她。

他們倆站在屋檐下,說了半晌的話。

這些話,在他們看來,不過是很平常的對話。倘若旁人聽到了,少不得覺得他們在打情罵俏。

東次間的飯菜,已經擺上了。

大家吃面做點心,有些精致的小菜。

凌青菀和安檐在外頭說話,等他們全部準備妥當,二人這才進來。

大家都心事重重的,沒人看他們倆。

他們隨意吃了些點心,那邊抓藥的小廝回來了。

舅母讓自己貼身的丫鬟去煎藥。

景八娘已經醒了。

醒了之后,仍是全身瘙癢難耐,她一邊使勁撓,一邊哭。撓又疼,不撓又癢,十分遭罪。

“我娘呢?”景八娘哭著大喊,“娘,快救救我。”

舅母眼淚就忍不住,進去抱住了景八娘。景八娘的病情,可謂慘不忍睹。

景八娘渾身上下起疥子,被她抓的血痕累累。

“都是五郎!”舅母在心里抱怨,“平素不學無術。只顧玩樂。幾個孩子,就他仗著是我肚子里出來的,不爭氣。若是玩鬧也就罷了,淘弄這些東西回來,害得八娘如此......”

舅母決定,這次不維護景五郎了,任由舅舅狠狠處置他。

那孩子不打不成器。

舅母是很疼五郎的。從前疼愛得有點偏頗。她這次。突然清醒過來,自己不能在維護五郎了,那是害了他。

“從前都是我護著他。那是害了他的!”舅母想,“倘若這次不是菀娘,他真要害死我的八娘啊!”

手心手背都是肉,舅母被八娘哭得心里全亂了。忍不住怪罪起五郎來。

“夫人,藥熬好了。”丫鬟端了藥進來。

“不喝。不喝!”景八娘聽說有藥,大哭起來,“越喝越癢,一點用也沒有!”

“這次不同了。”舅母勸她說。“這次換了位名醫,他的藥最是有效。好孩子,喝下去就不癢了。聽話!”

景八娘哭著,想了想仍是喝了下去。

舅舅、外祖母和凌青菀、安檐。仍在景八娘的院子里,等著看藥效;舅母在里屋陪著景八娘。

景八娘不知疲倦的哭著,撕心裂肺的。渾身癢,這種滋味的糟糕,比割肉還有痛苦。

景八娘聲音都哭得嘶啞了。

她這次,真的遭了大罪。

舅舅想到這里,緊緊攥住了拳頭。五郎這孩子,要好好懲治他,否則將來弒父弒母他都能做得出來。

這次,五郎到底是故意還是無心,舅舅也不知道。

外院,幾個大夫仍在等著。

夜漸漸深了,墻角蟲吟切切,月華灑在庭院,似一層薄霜,透明清澈。

“都快半個時辰,還沒用嗎?”舅舅問凌青菀。

凌青菀正要解釋,里屋的哭聲緩慢低沉了下去。

片刻后,舅母出來,驚喜對舅舅和外祖母道:“八娘睡著了。她昨日一整夜沒睡,現在好了些,已經熟睡了。”

舅舅和外祖母都大喜,大大松了口氣。

提著的心,終于放下了幾分。

他們都看著凌青菀。

連舅母,看向凌青菀的眼神,都多了份善意和感激。

“等她醒了,再給她喝一碗。”凌青菀道,“明晚或者后天,她的癢就可以止住了。不過,那些撓出來的傷痕,還有疥子,需得慢慢調養,半個月才能痊愈。”

“那太好了!”舅母大喜,聽聞明晚就可以止癢,很是高興。

八娘有多么遭罪,舅母最清楚了。

舅舅欣慰嘆了口氣。

“娘,您回去歇了吧,八娘這里我們照應呢。”舅舅又對外祖母道。

外祖母是體力不逮了。

八娘已經穩定了,外祖母就點點頭,帶著凌青菀和安檐,從八娘的院子離開。

安檐把凌青菀和外祖母送回了院子。

當天夜里,八娘只要癢醒了,下人就給她喝一碗藥。她勉強睡了幾個時辰。到了第二天,上午的情況就好轉了很多。下午的時候,就不怎么癢了。

八娘大喜,喜得要哭出來。

舅母徹底放心了,終于能抽空睡一會兒。八娘發病這些日子,舅母衣不解帶照顧她。

家里外院的幾個大夫,舅母就派人打發走了。

“真的有用?”四位大夫很震驚。他們對一味防風,是不太放心的。不成想,無藥可解的砒石毒,防風真的可以解。

“有用。”下人告訴三位大夫,“八姑娘已經不怎么癢了。”

“......你們家表姑娘,師從何人啊?”孫大夫忍不住,詢問道。

這位表姑娘的醫術,太出神入化了,孫大夫心服口服。

他活了這么大的年紀,還沒有見過如此好醫術的大夫。不過,從前王家有位神醫,那是真正的醫術絕倫,他去世之后留下醫書。他的醫書,被他的后代王七郎學得,練就一身高超的醫術。

聽聞王七郎武藝高超,醫術更高超,甚至有上古巫醫之技。不過,王七郎從來不問診,不知真假。

那么,除卻傳聞,這位表姑娘是孫大夫見過醫術最高超的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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