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鄉人家-第303章 約見(二合一章求月票)
更新時間:2015-08-31  作者: 鄉村原野   本書關鍵詞: 古代言情 | 經商種田 | 水鄉人家 | 鄉村原野 | 鄉村原野 | 水鄉人家 
正文如下:
醉仙樓的三樓只有三間閣樓,從不接待外客,掌柜的說是東家專用的。今日,三樓卻迎來了它的主人——夏流星。

原來,醉仙樓就是夏家產業。

清啞從后院上樓,才到門口,便看見夏流星等在那。

“姑娘來了!”他迎上來,將她上下一打量,口中招呼。

“勞夏少爺久等了。”清啞隨口客套,冷冷的沒有情緒。

“無妨。”夏流星道。

一面引她進屋,一面朝門口侍女看了一眼。

那侍女便輕扯了下身邊垂懸的金索,便從隔扇后的帷幔內涌出幾個丫鬟,將各種茶果點心端上來,擺在正中的大紫檀圓桌上。

清啞略一掃:兩邊以隔扇斷開,套間內帷幔高懸,前后窗欞雕鏤花草鳥獸魚蟲等精致圖案,窗扇均鑲的是明亮的玻璃,光線很好。

夏流星引她到北邊窗戶下,請她在矮幾旁的椅上落座。

細腰上前,幫清啞解下斗篷,隨手遞給細妹。

細妹忙接了,挽在臂彎,待清啞坐下,便和細腰在椅后侍立。

立即就有丫鬟來上茶,并移了幾盤果品放在矮幾上。

一切安置妥當,夏流星便沖她們揮手。

于是都退下,只留先前那一個在旁伺候。

“這里對著后院,還好有幾株梅樹,不然入目全是白水衰荷,有礙眼目。”他見清啞看外面,主動解說。

窗外平臺上放了好幾盆傲霜秋菊。開得正艷;視線下移,后院內數株梅樹竟也開花了,給初冬的蕭瑟平添一份精神,便連遠處田湖上衰草殘荷也沒那么礙眼了。

清啞收回目光,看向對面的少年。

她今天來,不是同他游玩賞景暢談的。

“夏少爺約我來,有話請說。”她直言不諱。

夏流星對細腰和細妹看了看,見兩人站那穩如磐石。便知清啞不打算避開她們說此事,他也不在意。重將目光移到清啞臉上。

他的眸子不容忽視的明亮、耀目。

被一個少年用這樣的目光籠罩,任何一個女孩子都不會無動于衷,然清啞卻平靜的很,和他對視更像對決。

不是她不懂男女之情——面對韓希夷的深情她也不禁閃避——只是夏家的做法讓她無法感受他的情義,而是像小獸一般聳起毛發戒備。并將身心用堅冰凍結起來,除了防范,還剩防范。

夏流星便緩緩道:“婚姻大事,莫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為表慎重,在下將心意稟告父親后,又請了鮑長史出面說合。誰知郭家拒絕了。在下恐怕姑娘誤會,以為夏家仗勢欺人。或有不可告人目的,才謀劃這親事,故而約姑娘來此一會,是想告訴姑娘:這親事是在下親向父親求來的。在下仰慕姑娘才情,心悅姑娘品性。但求與姑娘結百年之好。”

這番告白聽得清啞兩個丫鬟都不自在起來。

細妹更是低下頭,臉一直紅到脖子根。

清啞卻警惕的很。想了下才回道:“多謝夏少爺看得起我。可我對夏少爺沒那份心思。”

這話有些直接,但她認為不能再婉轉了。

夏流星看著她。忽然微微一笑。

他道:“你是說,你不喜歡我?”

清啞點頭道:“是。”

夏流星便向她湊近了些,隔著矮幾。看得對方纖毫畢現。

“以后你會喜歡的!”他凝視著她的眼睛,很肯定地說道,“你才見過幾個男子?那姓張的什么東西我就不提了,江明輝雖對你深情,卻太沒擔當也太懦弱,落到這個下場也是活該!還有方少爺、韓少爺、衛少爺他們,也算是不錯的俊彥,然商賈子弟,終究利益為先,或有人對你動情,那也是被更多的利益驅使。”

“……在下卻不同:以夏家的家世、權勢和財勢,都無需謀算郭家。和夏家結親,有夏家護持,郭家可免于被貪婪之人覬覦,姑娘也可放手大展才情。在下也非不成器的紈绔子弟,更不是貪戀美色要廣羅美女,只因心悅姑娘,才誠心求親。姑娘何不睜慧眼,辨真情?若白白錯過命中良人,豈不后悔!”

他絲毫沒有被拒婚的不悅,侃侃而談。

他斷言清啞以后會喜歡他,神情自信而堅定。

隨著他的述說,寒星般的眸子燁燁生輝。

這自信沒有令清啞敬服。

她覺得,他太自戀了。

他有那個自戀的資本,只不該將她作為目標。

她道:“夏少爺是知書識禮的君子,應該懂得強扭的瓜不甜。我拒婚,不是因為夏家不好,也不是因為夏少爺不好。這你明白的。”

夏流星道:“姑釀怎會這樣想?當日郭家和江家定親時,姑娘難道就喜歡了江明輝?”

清啞無言以對。

夏流星對她反應很滿意,道:“姑娘能喜歡上江明輝,怎見得不能接受在下?在下自認為家世、人品、學問、相貌,一樣不比江明輝差,因何姑娘不肯接納?姑娘說不喜歡在下,恐說早了,何不拭目以待!”

清啞斷然道:“不用試。我不會喜歡你的。”

夏流星并不惱,好整以暇地問:“這是為何?”

清啞道:“有些事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夏流星看著她有趣地笑了。

他輕咳一聲,道:“姑娘若是見一個男子便動心,在下恐怕要敬而遠之了。但姑娘只見過我兩次,說話就這樣不留情面,實在有些過分。怎就不能留些余地呢?也許……在下就是姑娘要等的人呢!”

說著,看清啞的目光帶了些期盼。還有鼓勵。

細腰覺得,他不疾不徐,很享受和姑娘這樣斗嘴。

清啞也覺出了,心里有些著急,還有些不耐,問道:“你也說我們只見過兩次,那你為什么就敢求親?”

她要詢問根源。

他這樣的人,應該不會隨便決定終身大事的。

夏流星微笑道:“哦。是這樣的……”

他將謝吟月對她的夸獎說了,“能令驕傲的謝大姑娘俯首稱贊的女子。我倒要瞧瞧她是否真有那份才情。于是在下去方少爺那里選了幾幅竹絲畫。看了畫,與姑娘一面之交的印象才深刻起來。機緣巧合之下,后來又聽見姑娘夜晚彈琴。在下從未聽過那樣的天籟,想不到世間竟有如此純凈的女子,才動了好逑之念。請姑娘原諒在下言語魯莽。然若不剖析這番心意,恐怕姑娘以為在下是那貪花之徒……”

清啞卻問道:“你在哪聽的我彈琴?”

夏流星道:“在江上。”

又將上次去烏油鎮找方初、夜晚聽琴的事簡述了一遍。

清啞聽了心里冰冷——

謝吟月!!!

夏流星滿目深情,她則如見蛇蝎。

她輕聲問道:“若我不答應呢?”

夏流星道:“姑娘會答應的!”

自信滿滿的口氣。

清啞又道:“若我堅持不答應呢?”

夏流星道:“姑娘會答應的!”

自信的口氣帶著霸道和堅持。

清啞固執道:“若我堅決不答應呢?”

夏流星依然道:“姑娘會答應的!”

自信的口氣帶著強烈的征服,不可逆轉!

清啞道:“你要強逼我?”

夏流星搖頭道:“我怎會逼姑娘。你會答應的!”

清啞道:“若我堅持不答應,你會為難我家人嗎?”

夏流星微笑道:“你一定會答應的。在下怎會為難你家人。”

清啞覺得無法和他交流下去了,將目光投向窗外。

夏流星看著她,她身上淺紫玫瑰窄裉襖將腰身顯得瘦削而玲瓏,修長的脖頸微微扭轉向外。后面秀發柔順垂落,頭上云髻盤繞,發間只簪了一根碧玉簪,整個人安靜得像一幅畫。

“她不敢相信。”他想道。

見多了女孩子在他面前欲迎還拒,他難免做此揣測。

她因為經歷了江明輝一事。對男子都謹慎起來。

他又是這樣的家世身份,她不敢相信也正常。

他會讓她相信他的!

他對門口的侍女做了個手勢。她便走進西屋。

一會工夫,抱著一架古琴出來。遞給夏流星,又有兩個丫鬟抬了一張琴案過來,擺在二人身邊。又將古琴置于其上。

夏流星便招呼道:“郭姑娘請看。”

清啞正想如何解決這件事,想來想去也沒有好法子。正不知如何是好,就聽見夏流星叫她看琴。轉頭一看,那琴卻是她在七夕夜在夏家彈的焦尾琴。

夏流星道:“聽妹妹說,姑娘曾用此琴奏過一曲。俗話說‘寶劍贈英雄,紅粉贈佳人’,姑娘也算和它有緣,就送與姑娘吧。還有這琴譜,是恩師收藏的珍品,我借來一閱。姑娘請看——”

他將一本發黃的書冊遞到清啞面前,示意她看。

他想,談她感興趣的東西,可消除她的抗拒。

清啞搖頭道:“我不能要這琴。”

夏流星道:“姑娘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

清啞站了起來,道:“不是我的東西,我不能要。”

接著,她又認真對他道:“夏少爺,我不會嫁你的。若你強逼,不過是娶一個行尸走肉回去,也沒意思。你好好想想吧。”

聽她直言嫁娶,夏流星眼中有了笑意,道:“嫁娶之后的事,誰能預料呢!姑娘暫且坐下。若十分不耐,且聽在下彈一曲如何?”

他仿佛想到娶她之后的生活,笑意加深。

清啞搖頭道:“對不起,我要回去了。”

說完轉身就走。

夏流星忙起身,上前攔住她。

細腰過來插在二人中間,夏流星臉一沉。

細腰道:“夏少爺,你剛才說不會逼我們姑娘的。”

夏流星不悅道:“我何曾逼她了?”

細腰道:“姑娘想要回去了。”

夏流星頓了下,見不能勸阻,便道:“如此,我送姑娘。”

清啞道:“不用。”

早已走到門口去了。

細腰和細妹匆匆跟上。

然夏流星怎會聽她的,先對一侍女示意,然后緊隨幾步,追上和她并行,那侍女則抱著焦尾琴也跟了上來。

下樓梯時,他提醒道:“姑娘小心腳下。”

其神態從容不迫,對清啞呵護的舉動仿佛篤定結果,在外人看來,兩人正是一對珠聯璧合的佳偶,用過飯剛出來。

清啞心中涌上一陣無力和惶恐。

她看向二樓的平臺和走廊,看有沒人注意他們。

忽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朝樓梯張望,看見他們微愣,跟著就閃身進了旁邊的雅間,清啞想起他是方家的小廝,那個在烏油鎮賣古琴給她的圓兒。

看到他,便想起方初;想起方初,便想起謝吟月。

想起謝吟月,她心便沉入谷底。

一會工夫,他們便轉彎踏上二樓的樓梯。

清啞略放慢腳步,讓夏流星上前,她落后一步,免得兩人并行太曖昧。然后,她便聽見動靜,猛轉頭,只見方初從雅間內沖了出來。

她心里竄出一把火,冷冷地瞅了他一眼,自顧走了。

只一眼,方初便陷入崩潰中!

他看見了什么?

他腦子一片混亂,堅守了二十一年的世界轟然坍塌。仿佛末日來臨,所有的信念摧枯拉朽般被毀滅,只剩下一個念頭:要護住那個安靜的身影,再不讓她受到一點傷害。

他追隨他們下樓,看見夏流星送清啞上車,并示意侍女將古琴遞給她。清啞拒絕,很快放下車簾隔絕里外。然等郭家馬車走后,夏流星卻另派了一輛馬車,命那侍女將古琴送去郭家。

他感受到夏流星的志在必得,憤怒不已。

夏流星轉身,看見他,過來招呼。

方初含笑回應他。

他很奇怪,自己竟然像沒事人一樣和他說話。

他覺得靈魂脫離了軀體,飄蕩在空中,看著下面方大少爺和夏流星寒暄、說笑,然后告辭離開,上馬向東北而去。

他心下駭然,急忙沖過去,要重掌那軀體。

所幸他很快清醒,感覺到馬兒的顛簸,才放了心。

于是,他催馬往城東北的杏花巷奔去。

他在杏花巷外一處茶樓前下馬,大步走進去。

圓兒將馬交付給茶房小二,急忙跟了進去。

方初要了個雅間,隨便點了一壺綠茶,兩碟花生和豆子,將小二打發了,才對圓兒吩咐道:“去謝家,請謝大姑娘來見。”

他語聲平靜,圓兒卻感受到暴風雨來臨前的壓抑,急忙答應一聲,轉身就跑。

才跑到門口,就聽身后又傳來吩咐“若她不來,就說錯過今日,我永不會再見她!”圓兒心“咯噔”一下,道:“是!”

隨后一陣風樣卷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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