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大有點心虛，不過還是頂上來了：“爸我就是這么說。”

朱鐵柱：“成呀，老大，你要是想分家，那就找人過來說說，按照你的意思咱們分分。不過養老你要給同小三他們一樣。我跟你媽老了，以后掙不來錢了。”

朱老大瞪眼，難以置信的看著朱鐵柱：“爸，你說啥呢，我一年才掙幾個錢呀。哪來的八十塊錢余錢呀。”

朱鐵柱：“小三啥都沒分到，那不也那么給著呢嗎。他還上學呢。當初你還覺得少呢。”

朱老大：“爸，是不是小三攢對的，那小子從小就不是好鳥，不出好主意。你可不能讓他哄了，他就是哄你們的錢呢。到時候他拍拍衣服走了，你們老兩口子那不還得指著我嗎。”

難得朱老大有斗機靈的時候呢：“咱們是一家子，你們可別讓這小子哄了，咱們爺兩失和，他們哥幾個可都是看笑話的。”

朱鐵柱看看朱老大，他四十多年一心指著這個老大養老的，可指的上嗎，別說這是現在就看出來了，是個不孝順，只顧著自己的。

就是真的孝順，也得看這個兒子有沒有本事，把他們養活的活呀。

朱鐵柱那是越想的明白，越知道這個老大靠不住了呀。

他這病還是最終的導火索，朱鐵柱心里對這事記恨著呢。老大當時的反應，做法，朱鐵柱那是每天每夜睡不著的時候都在翻來覆去的想。

病好了回來，老大對這事也一句話沒說。朱鐵柱心里哪能不上火呀。跟兒子就隔了心了。

不隔心的時候，什么都不事。

可隔了心之后，樁樁件件想一想都是讓人心冷的。愛之欲其生，惡之欲其死。

朱鐵柱：“老大呀，你就別在攙和小三進來了，還有誰比咱們爺兩更親近的。你啥樣爸心里清楚。”

朱老大聽著神色緩和了，他們兄弟，朱老大還是很自信的，他爸心里他絕對是第一位的：“爸，這房子”

朱鐵柱：“我的就是你的，老大呀，你要是愿意折騰，爸也隨你，按照你說的找人說道，說道，不過養老錢你得給，按照小三他們的標準給，一樣的兒子，爸也不能讓人說出話來。”

朱老大媳婦在院子里面就跳高高的罵上了：“你個黑心的東西，你這是喝兒子的血呀，一年八十，你買藥吃呀你。老大一年才掙多少錢，他可還有家，還有孩子呢，我們都不活了呀。”

當初這位看著別人給朱家老兩口子一年八十的時候，朱老大媳婦可不是這個態度的。樂的都找不到北了。這些錢同孝順她的差不多，反正朱家老兩口之跟著他們過呢。

現在輪到她出這八十塊錢了，受不了了。這么鬧騰上了。這叫風水輪流轉呀。

朱鐵柱家里這幾天可熱鬧了。外面看熱鬧的多著呢。一年八十的養老，在公社那絕對也是頭一份的。

這年月掙錢真不多呢。八十啥概念呀。

他們朱家原來的時候可從來沒有說過這些呢。光說外面的兒子不孝順了，從來沒說過外面的兒子，還給這么多養老錢呢。

出名了，這老兩口子好幾個孩子呢，一年二百多塊，比掙工資的都不少了。

這都是朱老大媳婦給外人普及的。不然別人哪知道呀。

朱鐵柱兩口子現在就是喝兒子血的代表。出門都被老頭老太太們指指點點的，二百多塊怎么花呀，替他們發愁。

朱大娘被人擠兌的時候多了，根本就不把外人當回事。這兩天臉上竟然還松快了不少。

因為家里這么鬧騰，朱鐵柱都沒有犯病，朱大娘私下認為，朱鐵柱這病肯定好了，到底是省城大醫院，真不錯。私下里面沒少跟朱鐵柱說這個。

朱鐵柱看看婆娘，這大概是最好的消息了吧。兩人身體好好地比什么都強，不怕這些孩子折騰。

然后看著朱老大上躥下跳的折騰。最后廠里的領導都給請家里來了。分家。

朱老大首先要說村里的房子。朱老大覺得那房子就是他的，他都那么大方了呢。

朱鐵柱把合同拿出來了，朱老大首先就被坑了一把。字據他自己寫的。

可當初沒想那么多你呀，以為是為了糊弄老三呢。朱老大能這么說嗎，他可是要臉的人。憋屈死了。

朱鐵柱說了：“我老兒子，大兒子都孝順，房子一人一間的，兩兒子都不要了，給我了。”

朱老大要面子，肯定不能在這時候否了這事。他爸說的他覺得不對，可也沒有反駁的借口。

反正這事就這樣了。村里的房子糊里糊涂就成了朱鐵柱的了。誰讓自己當初想要占老三便宜呢。

然后就說道現在公社的房子了。朱老大緊張了。

朱鐵柱：“房子我們老兩口子當初為了做買賣置辦的，也是就近照顧老大一家子。”

房子是朱鐵柱的，而且手續齊全。說真的，朱鐵柱要是咬死了，說沒有朱老大什么事，別人也說不出來什么的。

朱老大：“這么多年一家子混著過呢，家里東西都有我一份的。”

廠里來的人：“咳咳，大爺，你看，朱大壯同志都這個歲數了，也得有一份家產不是，這是您親兒子，你也不差這個。”

朱鐵柱沒說什么，思考一下：“你是個通情達理的，說的是這么回事，我們這么過日子為的也都是孩子。這房子老大愿意要，我也愿意給，不過也得有我們老兩口住的地方。我們老了，掙不來錢了，以后要靠著兒子養老了。”

廠里的人：“應該的，那都是應該的。”房子都是老人的，人家要一份，真的挺通情達理的。

朱鐵柱把小三，小四的養老字據拿出來：“我這兩個孩子分出去的時候，寫的，給我們養老，老大也按照這個辦，您說能這樣辦嗎。”

廠里人看到那些字據，就打個咯，說真的，這爺兩都是狠人呀。

這一年八十竟然是真的，連姑娘都給著呢，這當老大的，當兒子的那不得給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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