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年代農場主-第263章 謠言止于智止
更新時間:2018-12-14  作者: 火焰淡黃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現代言情 | 都市異能 | 八零年代農場主 | 火焰淡黃 | 火焰淡黃 | 八零年代農場主 
正文如下:
第263章謠言止于智止

第263章謠言止于智止

“我已經特意強調過,那么多顆茶樹,經過好幾次采摘,一年到頭,上等綠茶,總共就收了五百斤,次等綠茶,總共也就一千斤。這種情況下,你覺得,那種只采摘每株枝條上最嫩的一片葉子,制成的自家人喝的頂級綠茶能有多少?”

被人一再譏諷“又傻又蠢”的顧美美,臉色變幻不停,捏著茶杯的手指,也因為用力過度,而隱隱泛出可怕的青白之色。顯然,她在竭力地克制著自己胸腹間翻騰不息的熊熊怒火!

偏偏,薛玲還仿佛沒察覺到似的,繼續慢吞吞地補充道:“謠言止于智者。”

顧美美:“……”

這叫什么?火上澆油?

忍無可忍的下一步是什么呢?——不在沉默中湮沒,就在沉默中爆發?

然而,關鍵時刻,顧美美那搖搖欲墜的理智之弦,再一次地阻止了她,讓憤而起身的她,掩住了眼底流露出來的森冷和陰郁,頭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那模樣,那姿態,落到薛玲眼里,絕非什么被人連番奚落,滿腹悲愴之下的落荒而逃,而是……

腦海里的靈光一現,薛玲來不及抓住。

無它,只因,接下來的兩個小時,她就一直坐在椅子里,沒能離開一步地接著電話。

這次,打電話給她的,依然是薛家眾人。

而,哪怕,大伙心里都萬分焦急,恨不得插上一對翅膀,立刻就飛到京城,將薛玲摟在懷里,一通溫言軟語的寬慰勸說,但,卻依然遵循著幾十年來形成的一種既定的規則:長房、二房和三房的幾位長輩,陸續地打完電話后,就又按照這樣的順序,由薛家長子嫡孫,也就是薛玲的大堂哥開始,到薛十六,也就是薛玲一母同胞的四哥薛志強結束,輪番給薛玲打電話。

都說先出來的都是小嘍啰,大BOSS永遠是最后上場的。而,薛家眾人輪番“轟炸”,啊,不對,應該說是“關心”完薛玲后,就輪到了薛家掌舵者——薛將軍出馬!

其實,早在半個小時之前,薛將軍就已經回來了,卻一直雙手負在身后,站在庭院正中央,仿佛只是單純地欣賞滿院郁郁蔥蔥的花草樹木景色,又仿佛在眺望天空和遠處重重疊疊的山巒秀麗風景。然而,若有那了解他性格的人在這兒,比如說,林將軍,再比如說,王將軍,就能發現,眼下,薛將軍的耳朵豎得高高的!

這般模樣,說不是“偷聽墻角”?誰信!

然而,薛將軍就敢挺胸抬頭,一臉義正言辭地說,確實如此。

沒辦法,誰讓薛玲在面對和自己同輩的堂哥親哥們時,那叫一個“放飛”自我,嬉笑怒罵從沒重疊過,完全不是外人印象中“一天到晚待在家里,過‘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大家閨秀小姐般生活”,性格安靜內斂到讓人不免生出“孤僻”感覺,整一個“呆子兼怪胎”呢?!

直到,薛玲講完最后一個電話,端起杯子,仰頭,“咕嘟咕嘟”灌下一整杯花茶,又長吁了口氣后,薛將軍才姍姍然地走了進來。

“你都知道了?”

雖然,薛將軍的問話,乍聽之下,難免給人一種“沒頭沒尾”的感覺。然而,對薛玲來說,卻是立刻就明白了薛將軍的話里話外蘊含的探詢和關切。

“這么大的事情,我哪能被蒙在鼓里呢?”薛玲攤手,聳肩,一臉的無奈,“再說了,你也知道,我這人哪,向來是‘足不出戶,便知天下事’這句話的最佳代表。所以,其實,早在這件事情的苗頭,才剛剛萌芽的時候,我就知道了。只不過,我想要看看那躲藏在暗處,就跟只陰溝里的老鼠一樣,不敢正面交鋒,只敢在背地里暗搓搓搞事的是哪些人而已。”

薛將軍:“……”雖然,心里很自豪,也很欣慰和驕傲,但,卻莫名地有點小心酸,腫么破?

不過,薛將軍心里陡然生出來的“護在翅膀下的小雞崽子,終于長大了,在藍天里肆意翱翔,從此以后,停留在原地,等候小雞崽子在外面浪得倦了,累了,回家歇息的港灣,就變成了自己”這種感慨,還沒來得及由那種若隱若現的朦朧虛幻感化為實質,就見薛玲突然湊上前來,雙手抱拳,放在胸口,一臉祈求地看著他。

“爺爺,幫個小忙唄?”

“啥忙?”薛將軍挑眉,一幅“有話直說,別整那些彎彎繞繞”的坦坦蕩蕩做派。

“咱們自家人喝的那種綠茶,包括六安瓜片在內,總共七個品種,我又準備了四十罐,幫忙送幾個人唄?”說到這兒時,薛玲又頓了頓,不忘記給一臉茫然懵圈的薛將軍吃一枚定心丸:“咱們自家人喝的,我都留夠了,就算隔三差五,就有戰友兄弟‘喝了還要兜著走’,也絕對能撐到下一輪的新茶采摘烘焙好!”

薛玲這般慎重地模樣,讓薛將軍心里浮現一抹不妙的預感:“你要送誰?”

“大領導……”薛玲扳著手指,將赫赫有名的幾位領導,數了一遍,而,她準備的四十罐茶,按照一人兩罐來分的話,也是綽綽有余!

確實,就像開席,必然會多備一桌到兩桌般,按照“公平公正”基準來送禮,也必需多準備幾套,以免中間出了什么差池,找不著可以替換的,不論是過一段時間再補上,或者用數目兩倍或三倍的次等品補上,都是和對方結仇的一種愚蠢做法。

“你……”怎么會有這種詭異的想法?

剩下的話,湮沒在薛將軍喉嚨里。而,他卻不知道,這個時候,他看向薛玲的目光里,除了濃濃的震驚和不可置信外,就是淡淡的了然和感動。

想也知道,薛玲之所以會這樣做,不過是借助幾位領導的手,將那股無數人隱于幕后推波助瀾、煽風點火,整出來的“歪風”滅殺掉。以免這股挾著熊熊火勢的歪風越燒越旺,到最后,別說薛家了,就連那些盼望著“鶴蚌相爭,漁翁得利”,數目眾多的大大小小的圍觀看熱鬧的家族,也都被拖下水,從而帶來又一波混亂內斗的可怕場景!

并不知道薛將軍“腦補”了一堆戲的薛玲,低頭思索道:“不過,光送一兩罐茶葉,會不會太單薄了些?”

薛將軍:“……”啥叫單薄?一兩罐有錢都買不到的好茶,不論誰收了,都會立刻就樂開了花,好不!

“爺爺,明天,我們去后山摘水果吧?”

正思索著應該用什么理由,來打消薛玲心里那不靠譜“送禮”念頭的薛將軍,一臉驚訝地抬起頭來:“不是才結果嗎?這才多久,就都熟了?”

至于什么“新種的果樹,一年或兩年不會結果,或者,很少結果,再或者,就算結果了,味道也非常不好,根本就沒辦法入口”這些每一個栽種過果樹的老農都會疑惑不解的問題,薛將軍卻是根本就沒想要過問。

其實,不僅薛將軍,就連和薛將軍交好的王將軍和林將軍,再或者是顧參謀長,許政委等人,都曾留意到薛家小院那些與眾不同的地方,對薛玲那讓人驚嘆的“植物親和力”,那是滿滿的羨慕嫉妒啊!

眾人在懊惱郁悶自家孫女,沒有基因異變為第二個薛玲的時候,也難免生出其它的想法——比如說,扒拉下自家兒孫,看看有沒有誰,能將薛玲這個“金娃娃”叼回家來養著!

這些人心里的盤算,哪能瞞過同樣“人老成精”的薛將軍?

不過,偶爾的放任,也是可以的。

畢竟,自古以來,雖有“三歲看長,七歲看老”的說法,但,如今的外界誘惑那么多,誰知道,這些現在瞧著還不錯的小崽子們,再過十年,二十年,或者,三十年,又會變成什么樣?

現成的例子,不就擺在面前?

——林佟這位雖是長房幼子,卻因為當年薛將軍和林將軍這兩位“同一個壕溝里爬出來,真正可以交托后背的兄弟”之間那不為外人所知的默契,而得到了林家許多資源和大力栽培,過往十六年里,都優秀得讓人必需翹著大拇指,發自肺腑的夸贊。

如今呢?

輕易就落入了羅清婉設下的圈套中不說,短短一年時間里,就由往常人人稱贊的世家子,跌落為人人嫌棄鄙夷、嘲諷譏誚的“蠢貨”!

天之驕之,一夜之間,跌落凡塵,這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

眼下,沉浸在“溫柔鄉”中的林佟,還沒多大的體會。而,一旦,他真正見識到外間世界的殘酷后,又會是怎樣的后悔?

并不知道薛將軍已經暗地里腦補了許多精彩劇目,薛玲卻有一種再次被薛將軍小瞧了的不滿和委屈:“爺爺,你不相信我?”

“相信!”薛將軍忙不迭地搖頭擺手,將那些不知飄到何處去的思緒又揪了回來,一臉慎重地說道,“我只是在想,要安排多少人去摘水果。”

薛玲立刻就聽出了薛將軍的話外之意,后山不比薛家小院,有高高的圍墻,圍墻旁邊還有參天大樹遮擋,旁邊的人家也離得比較遠,就算種再多的蔬菜瓜果,但,因為她每天都待在家里,所以,在從早忙到晚的情況下,也是能勝任采摘這個工作,而不惹來外人懷疑的。

對此,薛玲早有準備:“爺爺,這是第一批成熟的水果,我估計數量不會太多。明天是周末,大家都放假,軍區里,也肯定有很多軍人休息,卻沒有外出的打算,我想請他們幫忙采摘。”

“工錢的話,就按照一個人五塊錢的標準。如果有人不要工錢,想要水果,或者,要一部分工錢,一部分水果,這些,都沒問題。到時候,我們按照實際情況進行調配就成。”

末了,薛玲才微抬下巴,一臉驕傲和得瑟地看向薛將軍:“爺爺,你覺得,怎么樣?”

整一幅“給點陽光就燦爛”的模樣!

薛將軍眼皮抽動了下,只覺得根本就沒眼看:“你知道,普通軍人,一個月工資是多少嗎?”

薛玲愣了愣,半晌,不是很有底氣地說道:“二三十吧?”

“排長才五十來塊。”薛將軍沒好氣地說道,“我的工資,不是在你那兒?你就不能逆推出普通士兵的工資,一個月有多少?”

“呃……”薛玲傻眼了,能說,不論前世今生,其實,她都不太將錢當回事呢?

舉例來說,上一世,她只在入職時,要求一下自己的工資,后期每年漲了多少,每個月的額外獎金有多少,總數是多少,一年十二個月,除了最開始,公司發工資條的時候,她會關注一下總數,到后面,公司提倡環保節約,工資條都采用密碼方式發送到郵箱里后,一年到頭,她也就關注一兩次。

好聽一些的說法,就是“佛性”,不好聽的說法,就是每天不知道在想啥,連和自己生活休戚相關的錢都不上心!

薛將軍瞇眼:“把我給你的工資拿出來,我瞅瞅。”

“這個……沒必要吧?”薛玲苦著一張臉,不敢想象,一旦,薛將軍知曉這一年多來,她根本就沒動用過薛將軍一分錢的工資,薛將軍會是什么樣的反應?

——被自家才九歲的小孫女養了一年多?

這感覺,忒酸爽!

“拿來!”薛玲越是如此,薛將軍就越發地覺得貓膩味道太重,讓他也不由得低吼一聲,猛地坐直身體,目光炯炯地瞪著薛玲。

“好嘛……”薛玲撇嘴,慢吞吞地起身,嘴里還不忘記用一種保證薛將軍能聽個一清二楚的聲音,“小聲”地嘀咕道:“兇什么兇?不就是工資嘛……”

薛將軍磨牙:“磨蹭什么?還不快點!”

“哦……”薛玲應了聲,然而,往前邁去的腳步,落到薛將軍眼里,依然跟一只蝸牛一樣,那叫一個慢。

然而,薛將軍除了耐下性子,安靜地等待,還能說什么?又能做什么?

誰讓這是自家五代單傳,真正“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小公主,身嬌又體弱,不像那些“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糙小子一樣,隨便怎么折騰都不會心痛!

簡單來說,自己寵出來的“小公主”,也只能咬著牙,心甘情愿地收拾殘局!

在接過薛玲遞來的,一大摞裝在信封里,連拆都沒拆開的工資后,薛將軍一邊這樣寬慰勸說著自己,一邊還不忘記深吸好幾口氣,才將到了喉嚨的咆哮又逼了回去,然而,那瞬間就扭曲得不成樣的面容,卻道出了此刻他的真實狀態。

可惜,薛玲全然無懼。

誰讓薛將軍在她面前,就是只“一戳就破”的紙老虎呢?看起來兇神惡煞,神憎鬼厭,其實,心比豆腐還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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