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乞丐老蘇文/只今

本章字數:7804

“怎么樣王爺？這東西不賴吧？”宇文征己喜滋滋的說。

申屠穩沒有回答他。

“對了，還有件事要跟你說，蕭旭那小子下了大獄了，您知道了吧？沒想到他居然把綺香閣的那些人都殺了，聽說是為了找。其實就在他行兇的前兩天，我在疊翠湖上泛舟的時候和他相遇，還跟他開了句玩笑，因為當時我船上的那些歌姬和丫鬟全都做男裝打扮。他以為我帶了一船的，我取笑他不會玩兒，誰知那家伙居然惱羞成怒，真的去找了。”宇文征己咬著手指，一臉怕怕的說。他今天帶來的就是個標志小丫鬟，不過做了男裝打扮。

申屠穩的眼皮一撩，宇文征己頓時覺得整個屋子變成了冰窖。緊接著他手里的那包鹵味就到了申屠穩手里。

不知道什么時候，申屠穩已經吃完了他的那包。

而宇文征己因為不停地在說，所以手里的那一包鹵味并沒有吃下去多少。

“喂！王爺不帶這樣的，”宇文征己企圖奪回來：“王爺不是最愛干凈了？這包我已經吃過了。”

申屠穩把那只插著半塊鵝肝的竹簽抽出來，扔了過去，然后非常優雅的吃完了那半包鹵味。

包著鹵味的油紙包上印著“姜大胡子鹵味”幾個大字，并且還有一個滿臉絡腮胡子的頭像。

顯然，這就是姜大胡子本人的樣子了。

“這人的胡子怎么長得像刺猬一樣，”申屠文皺著眉說：“真是太丑了。”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農歷八月底。

姜姜來到苦力街也已經快一個月了。

這天后半晌，大灶燒得正熱，鍋里的水滾花一般開著，鹵味正香。

前來買鹵味的人排起了長長的隊伍，一直到了街尾。

這四口大鍋，流水價往外撈鹵味，卻依然還是供不上。

正忙著，這忽然頭頂飄過一片黑云，平地呼呼地卷起一陣涼風。

眨眼之間，竟然噼里啪啦的下起雨來。

姜姜趕緊招呼著孫小賤蓮兒幾個人，把之前準備好的油紙大傘撐起來。

可那雨竟然越下越大，加上風刮的也猛，把幾只傘都給刮翻了。

做好做歹把鍋里現有的鹵味給來排隊的人分了分，卻還是不夠分。

姜姜只得對剩下的人說道：“對不住了各位，這樣的天氣實在沒法再做生意，大伙也趕緊找地方避雨吧！什么時候雨停了，我們什么時候再做生意！”

那些人被雨淋著，又沒買到鹵味，只得垂頭喪氣的走了，邊走還邊埋怨天氣不好。

姜姜幾個人把大鍋用鍋蓋蓋好，上面又用石頭壓好，才進屋去避雨。

“嘿嘿，好好的生意，就這風雨給攪黃了，老天爺也真是氣人！”穆大嬸埋怨道。

她現在是一心一意的幫姜姜做生意，看到天氣這樣耽誤了生意，不由得埋怨起了老天爺。

“嘿，這正是交季的時候，往年也是要鬧幾回天兒的。”年大嬸的脾氣更加平和，慢聲慢語的說道。

“這是老天爺看咱們太累了，給咱們放假呢！”姜姜笑呵呵的說：“小賤，狗兒，你們兩個到外面去撈幾碗鹵味，鍋里應該還有剩的。”

半大小子生死不怕，更別說這點風雨了，兩個人也不拿雨具，只拿了笊籬和碗就沖到外面去了。

不一會，狗兒的手里端著一盤子糙面餑餑，孫小賤隨后也進來了，撈了滿滿兩大碗鹵味。

“左右也到了晚飯時候了，咱們這就吃一口，回去歇著吧，我看這雨沒有停的意思。”姜姜向外看了看說。

“還好我門前地勢高，不然的話，這灶臺都得讓水給淹了。”穆大嬸說。

“這灶臺還是少了些，可要再搭的話，又沒有什么地方了。”姜姜有些為難的說。

正說著話，忽然有個人走進堂屋里來。

孫小賤背對著堂屋，以為又是買鹵味的，便說了一句：“今兒不做生意了，您明天趕早來吧！”

可姜姜卻看清了進來的并不是賣鹵味的人，而是一個身材高大的乞丐。

因為陰天下雨的緣故，屋子里的光線很灰暗，不能很清楚的看到這個人的相貌，但他身上穿著滿是補丁的衣服，頭發亂蓬蓬的，腳上是一雙空前絕后鞋露著腳趾頭和腳后跟的鞋子，這身打扮是乞丐的典型標配。

“這位大哥，進來坐坐，”姜姜朝那個高大的乞丐招手：“天氣實在不好，既然找到這里來避雨，那么就跟我們一起吃飯吧！”

那乞丐一點兒也不謙讓，真的就走了進來。年大嬸穆大嬸看了看，端起一碗鹵味和幾個糙面餅子到西屋去了。

他們雖然平時和姜姜孫小賤一起吃飯，但畢竟是熟人。

如今來了這個乞丐一來男女有別，二來彼此也不相識，于是蓮兒和狗兒也都跟著去西屋了。

孫小賤當然不走，只有他知道姜姜是女的，因此心安理得的坐在那里。

姜姜把這乞丐讓到炕上，遞給他一副碗筷。住在這條街上的都是窮人，比乞丐好不了多少，況且這樣的天氣，便是條狗也知道找個地方躲起來。

乞丐也是人，何況孫小賤本就是乞丐出身，見了這人，更有幾分親切感。

“多謝你了，”那乞丐向姜姜說道：“我是知道你這里賣的鹵味好吃才特地來的，本想跟你討些嘗嘗，誰想遇到這樣的天氣。”

“嘿！這也是咱們的緣分，這是老天爺替我留客，”姜姜笑著說：“只可惜今天剩的鹵味不多，不過也夠咱們吃的了，已經盡管放開肚皮吃吧！”

“聽說你姓姜？”乞丐問姜姜：“我怎么稱呼你好？”

“人都叫我姜大胡子，稱呼這個東西本就隨意，你覺得叫什么順口就叫什么吧！”姜姜毫不在意的說。

“你這一臉胡子的確很特別，”那乞丐說道：“不過姜大胡子字太多了，叫著麻煩。”

“老兄說的是，不知道該怎么稱呼您呢？”姜姜反問他。

“我想說你叫我老蘇就行。”乞丐說。

一旁的孫小賤聽了，可來了精神，問那乞丐說：“你也姓蘇？你可知道凌天城里鼎鼎有名的乞丐公子蘇沉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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