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手放在元寶嘴邊，元寶嗚嗚地叫了幾聲，齜了牙，可它咬不了，無力感讓元寶急得流下了淚，沈玉竹又踢了它幾腳，又去找了塊咸肉，也同樣抹上了斷腸草汁，剩下半個沒吃完的雞蛋，沈玉竹則扔進了雞圈里，這才從狗洞里鉆了出去。

快到村口里，沈玉竹轉身看著靜悄悄的村子，神情冷漠，握緊了拳頭。

遲早有一天，她會再回來的！

沈半夏等得不耐煩了，見到她不高興道：“怎么這么久？”

晚上北風呼嘯，又沒有圍巾，冷風從領口鉆進去，凍得她直哆嗦，手腳冰冷。

“我煮了雞蛋，還是熱的。”

沈玉竹從懷里掏出濕熱的雞蛋，羞怯地遞了過去，還忐忑不安地看了眼，手緊張地搓著。

沈半夏的火氣一下子消了，心里也柔軟一片，攬過沈玉竹坐好，和藹道：“走吧，以后不只雞蛋，牛奶面包天天都能吃上。”

沈玉竹松了口氣，嘴角微揚，她的人生即將揚帆了。

霍謹之，顧云川，唐小囡……都比不上她。

“姑姑，我們回淞城嗎？”

“先在越城住幾天，我還有點事要辦。”

“哦……”

拖拉機慢慢消失在夜幕中，夜色又變得沉寂，除了在地上痛苦呻吟的兩條狗，沒人知道這個晚上發生了什么。

第二天，村里卻不再平靜了，因為黃槐林家的狗竟被人毒死了，早上起來就看見狗子硬梆梆地躺在院子里，吐了一小灘黑血。

更過分的是，唐家的狗也出事了，雖然還沒死，可也只剩半條命了，還有幾只下蛋雞也死了，許金鳳一早起來就看見雞圈里倒了四只雞，身子凍得硬梆梆的，再看見元寶也快不行了，許金鳳罵了足足半小時。

村里人都認為肯定是殺千刀的毛賊上門了，越到年邊，毛賊越猖獗，偷雞摸狗，連咸肉都偷，村民都恨死這些毛賊了。

但這次毛賊也不知怎么回事，狗都毒倒了，怎么不帶走？

只是死了幾只雞和狗而已，這件事沒讓村民們討論太久，不過他們也更加警惕了，準備晚上睡覺時，把雞鴨都關進屋子里，還有外面晾曬的那些咸肉，也都收嚴實了，免得一年到頭辛辛苦苦什么都吃不上。

唐小囡不關心這些，她只擔心元寶，唐百山給元寶灌了解毒湯藥，可元寶連湯汁都喝不下了，大半都漏了出來，坐也坐不住，有氣無力地看著主人，像是想說什么，可它說不出來。

“元寶，你把藥喝了，喝了就會好了，乖啊……我抱著你喝，喝了不就痛了……”

唐小囡摟著元寶灌藥，拿小調羹一點一點灌，勉強喝了小半碗藥，元寶還流下了眼淚，輕輕地舔著主人的手，千言萬語卻說不出口。

唐百山治畜生還是挺能耐的，比治人更靈光，半碗解毒藥灌下去，元寶就有反應了，它看起來很痛苦，嗚咽地叫著，唐小囡和柴玉香給它按摩肚子，不久元寶就拉出一堆黑色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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