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非本丸內本丸

266.穿越之二百六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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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面一度十分尷尬——不,只有壓切長谷部與一期一振覺得尷尬罷了。

作為“筆友事件”的罪魁禍首,三日月宗近渾然不知自己剛剛說出口的行為給兩位刀劍男士帶來了多大震撼,神情輕松愉快地就像在說什么平常的事情。好一會兒,壓切長谷部才以顫抖的語調問道:“你,這段時間,難道一直在和羽柴秀吉通信嗎?”

這當然不是害怕,而是被這神奇的發展給驚呆了。

羽柴秀吉是三郎的家臣——啊這點其實不算什么,因為迄今為止刀劍男士已經與不少家臣打過照面,只是能算他們長期與之聯系的人只有一個堀秀政——而且羽柴秀吉在歷史上是與明智光秀完全不同的、織田信長的忠實擁躉。雖然三日月宗近與羽柴秀吉來往這一點很讓人驚訝,但是考慮到二人的淵源,又有五虎退去找上杉謙信的前例,三日月宗近和前主發展成筆友似乎也能夠讓人接受……

怎么可能接受啊!

信呢?!你們這兩個人是怎么來信的?!羽柴秀吉的信使有這么神通廣大,連對象是大半時間不會被人看到的刀劍男士也能準確的將信件送達嗎?

而且到底是什么時候開始通信的啊!在三日月宗近說出來之前竟然沒有一個人發現?!

“不能算是經常——哎呀,說起來也只是去年開始的事情。”三日月宗近笑著回答道,“收到信的時候我也嚇了一跳呢。”

“……所以那些信你到底是怎么收到的?”壓切長谷部抽了抽嘴角,“別人突然寄信過來,您難道就沒有一點防范之心嗎?”

“咦,這不是很正常的交友方式嗎?”三日月宗近莫名其妙、理所當然的說道,“我誕生的那個時代,大家也是會給姬君寫信交友。這種風雅的方式延續到了現在呀。”

“——不,那時候寫的是和歌,給姬君的目的也不是交友吧。”一期一振平靜地反駁道,“三日月殿下是認為您能算是‘姬君’,還是秀吉能算是‘姬君’?”

完全沒考慮過這種問題的三日月宗近顯然卡了一下:“……被問住了呢。”

“而且秀吉一直是在近江,去年三日月殿下隨軍出征也大都是‘平常態’和‘出陣態’,不可能會有和秀吉碰面的機會。”以一期一振的聰敏,自然很快就能回憶起三日月宗近與羽柴秀吉之間幾乎完全沒有交集的生活,因此更加疑惑地蹙著眉,慎重地問道,“您和秀吉通信,到底是為了什么?”

他與三日月宗近在仍是刀劍的時候就已經相遇過,化作付喪神后也幸運的能夠見面。單論對三日月宗近的了解,一期一振大概是織田本丸內所有刀劍男士中最深的一個。

雖然以刀劍鍛造的時間來看,三日月宗近不是最早的,但是他本人一直以“老爺爺”自居,心智也十分穩重沉靜。無論是對于在岐阜本丸內相對平靜的生活,但是隨行出征時的忙碌兇險,三日月宗近都能迅速適應,看不出半點勉強,對于生活的態度也不會為此發生半點變化。

既具有年長者的包容,又具有貴族的隨性,還同時保有對刀劍付喪神頗為難得的克制。

如果說三日月宗近和鶴丸國永一樣突然想要打破平靜的生活,讓人生變得波瀾起伏,這種話一期一振是絕不會相信的——首先他們現在的生活已經夠波瀾起伏了,其次三日月宗近為人通透,根本不是會刻意制造事端的人。

已經與羽柴秀吉通信了近一年,直到現在才說出,看三日月宗近這游刃有余的態度,也不像是事情超出了預期而尋求幫助,反而像是提前為他們打預防針。

壓切長谷部與一期一振,正是目前織田家中管理刀劍男士內政的兩振刀劍。

一期一振謹慎地繼續問道:“您是發現了秀吉身上有什么異樣嗎?”

壓切長谷部此刻內心活動十分一言難盡,虛弱地說道:“……三日月是為此才與秀吉虛與委蛇嗎……”

到底還有沒有人記得他們只是單純的刀劍付喪神啊!

要一面防備明智光秀、一面為織田信長工作就算了,現在竟然還要進行這么高端的活動了嗎?!

織田家,果然是個鍛煉人(刃)的地方。

“哎呀,一期殿下想得太復雜了。”三日月宗近眨了眨眼,愉快地笑了起來,“有個筆友不是很好的事嗎?雖然身為刀劍時的我不受秀吉的喜愛,但是付喪神的我意外的被夸獎了很多次呢。”

“但是現在的主人是信長公,三日月殿也不是那種會執著于前主的人吧。”一期一振嘆了口氣,“這么一想的話,秀吉與你來信本身就疑點很多——這種事情應該早一點說的,三日月殿。”

“哈哈哈,年紀大了,偶爾會記不住事情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三日月宗近發出了爽朗的笑聲,“那么,一期殿下要和我這個老爺爺一起去見秀吉嗎?”

“不,事實上我雖然對秀吉還有印象,但畢竟曾在火中燒過,很多事情都已經……等等。”一期一振拒絕的話只說到一半,而后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樣,不可置信地看向三日月宗近,“您從剛剛起就說去‘見’秀吉——您指的‘見’,難道是指與秀吉‘會面’嗎?”

由于羽柴秀吉曾經持有“三日月宗近”和“一期一振”,對于三日月宗近說要去見秀吉的話,無論是一期一振還是壓切長谷部都以為是刀劍付喪神單方面的去見一面前主——三郎并沒有在這方面上對他們做出限制,但刀劍付喪神畢竟是屬于他的付喪神們,在對待前主(如果在這個時代里還存在的話)的問題上大都很克制,除非遇到一些讓他們難以釋懷的事情——比如上杉謙信注定會在與織田對立時身亡,又比如一期一振的前主羽柴秀吉似乎想要坑害他們的審神者——他們才會因此困惑、猶疑,甚至做出平常不會去做的舉動。

但是三日月宗近對于羽柴秀吉顯然沒有多大執念!

而且不是刀劍男士單方面的見面的話,羽柴秀吉是為什么要去見明面上只是“甲賀忍者”的三日月宗近?!

“——他想對主上不利,是嗎?”

還沒有等一期一振想到什么可能,壓切長谷部就已經開口問道。

他的神情在此刻顯得十分威嚴,淡紫色的瞳仁里仿佛煥發著冷光,在發覺事情可能牽涉到三郎的安危后,壓切長谷部就如同出鞘的刀一樣,驟然顯出了鋒利的一面。

“在越前的時候,本應派去觀看秀吉情況、方便之后進行勸說一期也說過‘不用我們再擔心了’。那個時候,秀吉就是憑著自己的意志做出了毀壞明智光秀的計策、為主上的兇名添磚加瓦的決定吧。”

身著神父裝的、織田家的刀劍近侍篤定地說道。

“羽柴秀吉與一向宗沒有仇怨,是覺得這樣更方便織田進攻而自作主張,還是出于個人恩怨不想看織田順利發展,我原本不知道到底會是其中哪一個——但是現在看來,會放下身段與‘甲賀忍者’交好,這個男人一定另有圖謀。”

“羽柴秀吉對主上并不如表面那樣忠心,是這樣嗎?三日月宗近。”

“表情稍微有點可怕啦——哎呀,少年人不要過于緊張唷。”三日月宗近并沒有被壓切長谷部冰冷的表情嚇到,反而還笑著拍了拍對方的肩,輕松地安撫道,“如果交筆友就這么緊張的話,你們日后可應對不來人際交往呀!”

壓切長谷部:“……”

一期一振:“……”

饒是十分信任三日月宗近的心性,一期一振也已經完全弄不懂對方到底是在想什么東西了。

“我可不擅長你們會的這些東西——即使是老爺爺,也有不會的東西嘛,哈哈哈。”三日月宗近說道,“秀吉送信的手段也很有趣……不過,我只是想交個‘筆友’而已啦。”

迎著壓切長谷部與一期一振難以理解的眼神,他鎮定自若地繼續說道。

“畢竟那是繼承了主公的事業,成為了真正‘天下人’的人。如果說他早早就對主公心懷不滿的話,那么為什么發動‘本能寺之變’的人會是明智光秀呢?”

對羽柴秀吉本人來說,他出身低微,又“向往茶道”,還遠在近江,在接觸千利休之前因為自慚形穢而先行向身份低微、又對茶道十分了解的“三日月宗近”接觸,這表面上看十分合理。因為在外界看來,“甲賀忍者”只是羽柴秀吉渴望踏入另一領域的踏板,即使兩者身份差距太大,也因為羽柴秀吉薄弱的根基而讓他們的來往變得并不引人注意。更何況羽柴秀吉并不只以自己的名義進行通信,這也就顯得他與三日月宗近的交流稀少可憐。

但是刀劍男士卻是清楚地明白,他們雖然名義上是三郎的“甲賀忍者”,實際上卻與織田家的諸多事情都劃出了界限,輕易不會跨越。即使是織田家的侍女,也鮮少能一一將食物送入他們手上,只能選擇把食物放置在同一間和室內、由刀劍男士自己選擇時間和位置去享用、再定時收回餐具的方式。這樣的情況下,羽柴秀吉竟然能夠與三日月宗近通信,可見他并不如表面上那樣忠厚。

作為被織田信長親手提拔起來的人,如果說他會對織田信長懷有怨意,這本身就是件奇怪的事——更主要的,是歷史上的羽柴秀吉對織田信長全無反叛之心,這顯然與現在的狀況矛盾了。

不管是從前還是以后,羽柴秀吉都有肩負至關重要的任務的時候。即使是巧合讓他不得不為三郎搏命,那為什么這種巧合會接二連三的出現?直到明智光秀發動了本能寺之變,羽柴秀吉也仍然沒有什么特別的舉動!

“所以說我很好奇呀。”三日月宗近總結道,“到底是我們知道的歷史有問題,還是真的就是這么巧合……還是說,秀吉出了問題?”

“不,這不可能。”一期一振的手不不自覺地蜷起,成了微微握拳的模樣,但在緊張的時候,他也仍保持著思維的清晰,“我的前主羽柴秀吉正是他這副模樣,偶爾記起的片段與秀吉的性格也沒有太大差別——秀吉身上沒有問題。”

“哈哈哈,所以說不要太緊張啦,執著地去想問題的話會鉆牛角尖的。”三日月宗近安撫道,“那么長谷部呢?你是怎么想的。”

壓切長谷部卡了幾秒,表情明顯變得十分掙扎。

“……我不知道。”

他艱難地這么說道。

“如何做才會對主上有利——我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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