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非本丸內本丸

312.穿越之三百一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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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在聽到鶴丸國永這么說的時候,明智光秀的眉梢就微微一動。

他在開門的時候就重新帶好了面巾,將鶴丸國永迎進來的時候也沒有再取下。鶴丸國永只能看到他的眉眼,因為情緒的變動,那雙眼睛有種懾人的魄力,當有三郎清澈如稚子的雙眸在一旁對比的時候,明智光秀眼中暗藏的鋒芒也就讓人一覽無余。

就算鶴丸國永聲明自己這個請求并不是出于對明智光秀的忌憚,也已經無濟于事。或者說,從明智光秀認為刀劍男士有可能反叛三郎的時候,他對于這些付喪神就不再是全然的信任。不管是與松永久秀的談話,還是刀劍男士們在信貴山城時的阻攔,都沒有打破明智光秀對刀劍男士們的觀感——刀劍男士在明智光秀的眼中,大概與羽柴秀吉類似,都是讓他深深懷疑與戒備、需要隨時注意動向的存在。只是比起羽柴秀吉因為當下地位而導致的難以撼動,刀劍男士不管是(偽裝用)身份上的卑弱還是強大的單人武力,要處理起來都遠遠沒有羽柴秀吉那樣困難。

曾經具有過“織田信長”的身份,所以更加克制自己、以免濫用權力的明智光秀,某種意義上正是因為他懷有這種正直的品格,才會給予刀劍男士們仍然自由的生活空間以及羽柴秀吉發展的空間,但不可否認,也正是因為他這種約束自我的品行,才能夠在以假名進入織田家數年之后,仍然與三郎保持著友好的關系。

“會提出這種請求,并不全是因為信貴山城發生的事情喔。”即使徒勞,鶴丸國永也堅持為自己辯解了一句,“之前我曾經對明智先生說過,你也是時間溯行軍的目標。這句話可不是假的。迄今為止,雖然沒有被直接襲擊過,但是明智先生應當也有過時間溯行軍對‘你所在的地方’發動攻勢的時候吧?”

明智光秀不置可否地說道:“那么,鶴丸先生是想說,這次前去丹波,仍然會有這種事情發生嗎?”

“并不會喔。畢竟就算真的遇見了,哪怕沒有刀劍男士在身邊,明智先生也不可能束手無策。”不可能對明智光秀透露歷史,同時也是真心相信明智光秀的才能,鶴丸國永只能這么說道,“但是,你畢竟不曾真正的了解時間溯行軍,要犧牲無數的將士去取得那些已知的信息,怎么想都不應該吧——如果說明智先生真的對‘歷史’與‘時間溯行軍’存在疑問的話,就和主公說的一樣……”

“問我就好了呀。”

說到最后一句的時候,鶴丸國永的神情頗為狡黠。在相對而言顯得陰暗一些的室內,他的容貌也沒有因為光影的變化而蒙上陰影,不管是表情,還是漸漸露出的、帶著野性的性格特質,都未能折損他展現出的素白,只讓他如驕陽般燦爛,于此刻生出的光輝竟叫人難以直視。

“主公覺得怎么樣?我自信能夠護衛明智先生,給你帶來足夠驚訝的成果喲。”沒有指明“驚訝的成果”到底指向那一方,鶴丸國永對著三郎笑道。

“小光確實不是適合和人打架的類型。”三郎回答道,“我覺得沒問題!——不過,小光最近要做的事情和你們不太一樣,所以你還是要得到小光同意才行。”

“那么,明智先生。”得到了審神者的首肯,鶴丸國永也就神采飛揚地對明智光秀說道,“您是否愿意,讓我擔任您的近侍呢?”

他的口吻既輕松又活潑,只有手指不自覺地微微蜷縮,呼吸也跟著一屏。

時間似乎在此刻凝滯。明智光秀只遲疑了幾秒,就在權衡過后給出了肯定的答案:“……好。”

他絲毫不曾知曉鶴丸國永這一次的問題,才是促成這位刀劍男士這次求見的關鍵,只是仍然以雙方的意圖去考量和推測鶴丸國永的目的。他的目光一寸寸掃過白衣太刀的全身,口吻不見得冷硬,但也缺少了慣常的溫和,是純粹的、公事公辦的口氣。

“在我將你從殿下手中借來的這段時間內,為我效力吧。”

但是,他的這些話并沒有第一時間被鶴丸國永聽進耳里——只在他應下鶴丸國永請求的這一瞬間,白衣的太刀付喪神就明顯地感覺到了自己的身上出現了什么變化!!

和壓切長谷部回憶起成為三郎的近侍、仔仔細細告訴他的感覺并不相同。鶴丸國永只覺得全身似乎是被無形的繩索捆綁,繩子卻并不是指向審神者或是明智光秀,而是仍然通向未知的虛無。壓切長谷部在接任近侍后幾乎等同于與三郎強行捆綁在了一起,只有在審神者允許(或者說強令)的時候,才可能遠離對方。但是鶴丸國永與明智光秀并沒有這一層束縛關系,前者的行動范圍不受束縛,只是相應的,他也沒能接受到自明智光秀處傳來的靈力,原本充盈在體內的力量在一瞬間不受控制地向外發散,連身體都在片刻間感到了疲乏。那層靈力并沒有離鶴丸國永遠去,只是在散出一定數量后就浮在了他的身旁,似乎隨時會遠離。

這恐怕就是每次壓切長谷部在遠離了三郎后都無精打采、神情萎靡的原因了。

織田家的兩振初始刀都曾經明言,初始刀的意義在于引導原本深藏在審神者體內的靈力流向各個方向——比如“本丸”與“萬屋”什么的。這種靈力的流動顯然不是一時的供給就能解決所有問題,勢必要時時刻刻供應下去才行。在沒有與“時之政府”接觸的前提下,初始刀的引導作用幾乎派不上什么用場,但是“近侍”卻不一樣——“近侍”也具有類似于初始刀的引導功能,只是這種功能僅僅指向作戰。

為什么在長筱之戰的時候,一期一振與前田藤四郎的刀裝沒有發揮作用,而不動行光的刀裝卻能夠使用?

因為前兩者當時只是“正常”的狀態,后者卻處于“出陣”之中。

不管是“正常”還是“出陣”的刀劍男士,都能夠對時間溯行軍造成傷害,甚至連當時的體重、能傷害與能夠觸碰的東西都沒有多少區別,唯一一個讓他們感覺鮮明的只有在“出陣”中他們自我感覺如幽魂般這一點。如果說刀裝的啟動是靠與刀劍男士的靈力共振,那么不管什么狀態下,刀劍男士們的靈力仍然存在著,不應該有某種狀態能使用、某種狀態不能使用的區別。

正確的答案是“開關”。

刀劍男士們本質為刀劍,他們的靈力既是從審神者那里取得的、也是從他們自身在漫長時光中提煉而出的。但是,力量既然會有產生,就必然會有損耗。刀劍付喪神無論是吞咽玉剛作為傷藥還是食用刀劍進行“鏈結(合成)”,都是在彌補損耗的力量或是擴充靈力的容納極限。當靈力損耗到了極致、連人形都不能維持,這就是所謂的“碎刀”了。

付喪神們同樣具有自行恢復靈力的能力,但是他們畢竟不是人類,“恢復”的過程比起“讓自己的靈力生長”,更類似于從空氣中掠奪“靈力”。

……這與時間溯行軍,實在是過于相似。

在這個戰火連天的時代中,每次戰爭里死者的數量就已經足以讓空氣中布滿穢氣,刀劍男士想要等待靈力自行恢復,實在是漫長又艱難的過程。鶴丸國永無從推斷,時之政府是否也面臨了這個難題,才會讓刀劍付喪神多出了“開關”,讓他們在不需要戰斗的時候(平常態)體內的靈力惰性化,來減少力量的損耗。又是否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會有“時之政府的本丸由審神者以靈力操控、甚至可以改變里面四季”的現象出現。

能夠啟動這個“開關”,讓刀劍男士們從普通生活變為備戰狀態的,不是近侍,而是審神者。以雙方的契約為路線,在審神者下達命令的時候,源自審神者身上的靈力就會通過契約抵達被下達命令的刀劍男士體內,將開關撥動!

近侍的作用不僅僅是照料審神者的日常起居,還包括成為審神者靈力的中轉站,能在關鍵時刻代而啟動“開關”——這就是壓切長谷部能夠讓刀劍男士們從各種狀態中來回變換的真相!

因此,壓切長谷部才不能離開三郎身邊——啊雖然這也有壓切長谷部對三郎忠心的原因。

只有距離審神者近了,近侍才能接觸到足夠的靈力。而當近侍遠離了審神者的時候,因為近侍本身具有的特殊職責,仍然能夠接收到來自三郎那邊的能量,但是出于距離的限制,那種能量已經十分微弱。在三郎沒有發出命令的前提下,壓切長谷部驅使刀劍男士們“演練”“出陣”之間變了又變,是因為身為“近侍”時,靈力的場能夠在不自覺間調整至于審神者一致——換句話說,是壓切長谷部在用自己的力量支撐刀劍付喪神們的形態變化!

靈力使用過度,才會讓壓切長谷部萬分疲乏。

……這種時候,就又能反映出明智光秀的“沒有靈力”是多么讓人扼腕的事情了。

先不說鶴丸國永目前好似連著虛空的狀態正不正常,光是明智光秀沒有靈力,就足夠讓鶴丸國永在接下來的時間里,好好感受壓切長谷部體驗過的“身體被掏空”的感覺——這,恐怕是一向行動力高、樂于制造驚嚇的鶴丸國永來說,再不想面對的情況了!!

“我會努力的。”

好歹是真的具有了“近侍”的職能——現如今只能這樣告訴自己,鶴丸國永對明智光秀這樣承諾了之后,眨了眨眼,沒有屈服于現實,而是以十分誠懇的態度,又對三郎繼續請求道:

“我還有一個不情之請——在離開之前,我想要多鍛一些刀帶走。以及您曾經見過的、具有治愈了刀匠能力的御守,也請給我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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