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非本丸內本丸

323.穿越之三百二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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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智光秀想到了原因嗎?

……不,在聽到鶴丸國永的話后,他首先思考的是這些話的準確性。

在不確定本能寺之變的真正主謀是“明智光秀”還是“相田”的前提下,他并不信任刀劍男士的言辭。甚至連三郎與刀劍付喪神一致認定會發生的“本能寺之變”,明智光秀偶爾也會在心里懷疑是否真的會發生——畢竟可供他比對的對象實在是太少了。鶴丸國永的口氣就算再篤定,也只是這位刀劍付喪神的一面之詞,在沒有親身接觸、總結出時間溯行軍的行動規律之前,明智光秀不打算妄下判斷。

“你想要說的只有這些嗎?”因此,在聽完了鶴丸國永的話后,明智光秀只是鎮定地反問道,“就算時間溯行軍確實想要攻擊我與三郎——”

“這與它們以前所做的那些又有什么差別,讓你愿意選在現在與我合作?你剛剛所說的這些事,又與‘松永久秀’有什么關系?”

哪怕是精神狀態上正處于上風,面對明智光秀犀利的盤問,鶴丸國永仍然有種主控權不受控制的感覺。

他面上的微笑深了一些,眸中被燭火映出的光亮掩蓋不住里面的躍躍欲試。從進入房中到剛剛為止,他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語都與清雅如畫中人的外貌相反,這副一期一振與明智光秀都熟悉的模樣從來就讓他看上去格外鮮活。但是此刻,這種不同于刀劍相對、卻不遜于其中危險的交鋒將他的眼睛點得更亮,其中透出的旺盛生命力將他完全拉入人世,幾乎模糊了“付喪神”與“人類”的界限。

“明智殿下。”鶴丸國永說道,“正如您不信任我們一樣,我們也無法完全信任您。”

“這種‘不信任’,或許直至‘本能寺之變’才有解決的可能。但如果真的到了那個時候,不管是要做什么還是要阻止什么,都已經為時太晚,您與我們也就不需要再考慮信不信任的問題了。至少在現在這段時間內,您與我們的目標都是相同的‘保護審神者的安全’——因此,就算面對‘歷史’時的立場相反,我會對您提出‘合作’也并不是那么難以理解的事情吧?”

一期一振:……很難理解謝謝。

先告訴明智光秀要相互信任是不可能的,再告訴明智光秀就算這樣也能合作——鶴丸國永這都是些什么奇怪的做法!!

一期一振未必是真的無法理順鶴丸國永清奇的思路,但是在鶴丸國永沒有完全說出來之前,他也不確定發出這種驚人宣言的鶴丸國永到底想要做什么。就目前鶴丸國永說的話來看,稱之為與虎謀皮也不為過——明智光秀并沒有虎一般的武力,卻具有高超的政治與軍事手腕,本人又是歷史中的重要角色,這些綜合起來足以讓這個蒙面青年成為十足的危險人物。

虎的話,刀劍男士尚且有能力反擊。但換成明智光秀的話,只要仍然被“歷史”所束縛,他們就不具有反擊的時機。

鶴丸國永不可能不明白這其中的危險性。就算這位付喪神平常就是擅長奇謀、敢于冒險的角色,這一次的賭注下得也未免太大了!!

只是靠著對鶴丸國永為人的信任,一期一振才勉強還能在明智光秀面前坐住,而不是失態地打斷鶴丸國永的話。

對自身缺乏認知的明智光秀倒沒有察覺自己在刀劍男士眼中的形象這么可怕。他花了十幾秒去思考白發金眸的付喪神剛剛說的話,被面巾裹住的面容仍然沒有透出太多的情緒上的變化,唯有在一瞬蹙起的眉在燭光下因為陰影深刻而變得明顯了許多。

“你是在暗示我,時間溯行軍會有大動作嗎?”仍然沒有明確地說明信與不信,明智光秀謹慎而緩慢地說道,“雖然要應付上杉與毛利,但是織田的財力仍然足夠你們擴充野武士以應付危機,你所言的這些不在應當上報給我的事情的范圍之內。僅僅是這些,并不能成為你想要與我合作的充分理由。”

“怎么會呢!”鶴丸國永笑著反駁道,“我剛剛可還說過了呢,我們與您是無法相互信任的。‘合作’什么的確實有時間溯行軍的問題在內,但要說其中沒有私心也是不可能的。”

“——我,想要以此來牽制你呀。”

一期一振:“……”

明智光秀:“……”

“哎呀,被我的直接嚇到了嗎?”鶴丸國永愉快地拍拍手,全無愧疚感地說道,“雖然刀劍男士并不是不能撒謊,但是要我一直欺騙下去,也太為難我了。而且想到要去欺騙‘審神者’,就算是我也會覺得不好意思呀。”

他話中的“審神者”,顯然是同時指向真正的審神者三郎,與具有部分審神者職能的明智光秀了。

“所以盡管開門見山吧,明智殿下。”鶴丸國永繼續道,“只要你還是主公的家臣,我們還是主公的刀劍,你與我們就不可能真正敵對——至少在‘本能寺’之前是這樣。但是,不管你是想要捕捉時間溯行軍,還是想要從現在開始嘗試改變歷史,刀劍男士都不可能冷眼旁觀。比起互相牽制、可能給對方帶來更大損失的行動模式,‘合作’這種模式更加方便有效。”

“而且,時間溯行軍到底具不具備合作的可能,明智殿下也并不肯定吧?”

盡管因為長時間的操勞,明智光秀已經能夠感覺到從頭骨內傳來的隱痛,但是他強行將注意力放在鶴丸國永的話上后,仍然不得不認可鶴丸國永說的話。

他已經確定了,刀劍男士的存在并不單單只是為了護衛三郎的安全,在“本能寺之變”時為了促成他們所知的“歷史”,會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來也不一定。但是至少現在,三郎面臨的危險中就除了大勢所趨下注定會有的敵人(上杉、毛利、本愿寺等等)外,還有一個時間溯行軍。

前者至少還能預估出出現的時機、對戰時的戰術,后者卻完全是個謎。

明智光秀想要與時間溯行軍的大將接觸,卻暫時沒能找到交流的方法。就算找到了,他也明了了時間溯行軍的目的是“改變歷史”,這個男人也不確定他與時間溯行軍是否真的能夠達成合意。

因為他除了懷有相同的“改變(本能寺之變的)歷史”的愿望外,并不具有讓時間溯行軍動心的籌碼。

刀劍男士的人數雖然少,卻能夠成為應對時間溯行軍的主力軍。有了這種前提,在確保能夠改變三郎未來身死的命運之前,明智光秀都不可能與刀劍男士徹底的敵對。而且,就算確定了審神者的命令對于刀劍男士而言具有絕對性,他天性的謹慎與敏感也讓他保持觀望態度——一旦刀劍男士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底牌,明智光秀又未能在底牌揭露之前將刀劍男士們消滅,最終的結果只可能是將刀劍男士提前逼成三郎的敵人。

“維護歷史”的刀劍付喪神,與“注定死于本能寺之變”的三郎,想來是終將敵對的吧。

就算從以前直至現在,刀劍男士們都或多或少地在言辭中透露過,至少在本能寺之變前會絕對忠于三郎。在本能寺之變時會如何去做,這些付喪神沒有給出一個準確的答案,也不是因為確定了要“維護歷史”而含糊其辭,而是仍然在“維護歷史”與“保護審神者”間掙扎——但是,明智光秀還是不敢將三郎的性命托付給這些徒有人形的妖物,去賭這些付喪神會選擇三郎這一邊。

他能做的,只有做好各方面的準備,只有做好最壞的打算。

明智光秀緩緩說道。

“那么,鶴丸先生想要如何牽制我?‘合作’中你們又能給我提供什么?倘若我拒絕的話——你,想要怎樣說服我?”

“這就是一開始提到的‘松永久秀’的事情了。”鶴丸國永說道,“明智殿下,是與松永久秀進行了談話后才誕生的‘改變歷史’的想法吧?但是‘松永久秀’的來歷,您真的知道……或者說,您真的‘確定’是您知道的那樣的嗎?”

明智光秀悚然一驚!

他的目光落在鶴丸國永的臉上。太刀付喪神的相貌仍然俊美,在燭火的映照下也能看出肌膚白皙如雪,面上的笑容并不具備刀劍般的冷厲,而是更加鮮活、也更加危險生動的、野性的笑容,似乎只要抓到空隙就會毫不猶疑地發起攻擊。

而他們之間的對話也確實是在進行無形的爭斗,哪怕鶴丸國永在政治與人心的敏感度上略遜明智光秀一籌,白發太刀天性的聰慧以及多年沉淀下來的閱歷學識也足夠讓他對明智光秀步步緊逼——即使鶴丸國永并沒有占據絕對的優勢,只在現在達成了旗鼓相當的局面,但對于明智光秀而言,這或許才能算是最大的危機。

——因為三郎和松永久秀的來歷一樣!!

“你們已經去找過內藤如安了嗎。”明智光秀很快就猜到了他們的做法,肯定地說道,“應當是一期一振吧——在攻城的時候離開,而后從內藤家督的口中問到了松永久秀的事情。”

他沒有露出自己知道松永久秀是“穿越者”的口風,也沒有否認自己寫信給內藤如安是否還有這方面的私心,只是冷靜的等待著下方兩位刀劍男士開口。

果然,鶴丸國永很快就痛快地點了點頭,對他說道:“被猜中了——那么,就讓一期殿下來告訴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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